沈清白不敢拿茜茜的生命开玩笑，小姑娘细嫩皮肤上的血液，看得他心揪着疼：“你放过她，有什么冲我来！”
乐碎抱着小孩放到了邢台上，高度正好供沈清白看到她的正脸：“急什么，游戏规则都没说，年轻人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
“我们秉承着事不过三的好传承，你只有三次回答问题的机会。”
“三次过后，人找到了，她活；人没找到，她死。”
乐碎大方的给他展示自己手上牵着的四线，哄着人道：“沈夫子觉得如何，很公平的。”
沈清白不愿臣服于命运，用全身仅能动弹的左手支起身子，跪下地上拖着膝盖往前爬：“你个畜生，放开她……”
茜茜是他藏在乡下农户家中的，来国子监教书的五年他鲜少回去看望，每次去也是三更半夜的。
他这么做为的就是防止茜茜被外人知道，没想到藏了五年，还是被发现了。
沈清白困难的爬到乐碎脚下，手上出现一个跟之前吸收祁肆寅相同的圆球：“不管你是怎么知道茜茜的，你今天碰了她，就别想活着出去！”
球在张开的刹那，乐碎握住了他的手。
长腿再度踢中他的腹部，人跟着力道飞了出去，摔在墙上。
左边的胳膊被乐碎拉着，生生的跟主人扯断分离。
沈清白疼的昏了过去，可没等晕的实沉，痛感又迫使他清醒。
“冰肌玉骨美人皮，拿来收藏正好。”乐碎不可谓不变态，从断肢上取出那枚黑色的球，漩涡停止了转动，正安静的呈一个小点待在里面。
“这是你的武器吗？看起来蛮好玩的压子。”
乐碎打开了漩涡，强劲的吸力差点连邢台一起吸进去。
沈清白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儿，幸好她及时关闭了入口，茜茜这才没被吸进去。
乐碎检查过了，这里面没有祁肆寅的气息。
她跟他之间的链接被某种无形的东西切断，无法察觉到他的方位与存活状况。
至于沈清白，他的记忆她提取不了。
跟阻拦链接的力量是同一种，只能这样慢慢盘问。
老年人玉玉了，指尖不由自主的收紧，更深的勒破茜茜的皮肉。
上了一段时间的课，她没忍住好奇，对沈清白的家底调查了一下。
是以在发现察觉不到任何有关祁肆寅的信息时，她第一时间手握了这个重要筹码。
“沈夫子，闹也闹过了，我们，游戏开始吧？”
球里面没有，她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可以隐藏了。
“哥哥，我疼……”
乐碎打开了茜茜说话的功能，小姑娘嗲着嗓子哭喊出来，撕心裂肺的传遍在封闭的密室里面。
“闭嘴。”乐碎扇歪了她的脸，嘴巴肿的张不开来，只有眼泪更加大颗的往下面掉。
“茜茜！”
沈清白看着自小被他带大的妹妹受苦，终于低下了高贵的头颅，曲起双腿跪在地上：“我求求你，放过她，她还小，她不应该遭受这些！”
乐碎不为所动，小姑娘还要再哭，直接被卸了下巴。
模糊成一团的骨头带肉滚到沈清白头前，修长的手上沾了红，一下一下擦在她身上：“她还小，肆寅就不小了么？”
祁肆寅十岁，沈茜十二岁，比他还长两个年头。
“同样都是孩子，凭什么你家的受不的委屈，别人家的，就要生死不明？”
沈清白无话可说，天蚕丝开始自动收缩，乐碎催命的问题也随之来了：“第一个问题，祁肆寅在哪儿？”
——注意不要露出马脚。
那人走前的话回想在脑中，沈清白犹豫了。
他不知该不该回答，多年的密谋与几百条人命，压在他单薄的背上。
“不回答的话，视为自动弃权哦。”乐碎勾了下手指，颈动脉破裂，从血管里飙出来血柱，喷洒在乐碎的脸上、身上跟手上。
她伸出舌尖舔掉唇边的腥甜，不给他迟疑的机会：“第二个问题，祁肆寅在哪儿？”
沈清白懂了，他根本没有选择问题回答的机会，三道题目怕是都一样。
就他思虑的这会儿功夫，乐碎已经为他弃权答题的机会。
“很可惜，你不想回答。”
眼看着天蚕丝要再度发力，沈清白喊的破音，再不顾那人走时有什么交代了：“他在你手上！”
乐碎收紧的动作停住：“嗯？”
“他在你手上拿着的球里面！”沈清白怕她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茜茜的脖子像是花洒，一圈喷薄着红。
沈清白是当哥哥的，他无法做到为了所谓的使命，眼睁睁看着唯一一个亲人死去。
天蚕丝松开，乐碎握着黑球再次探索，仍是没有找到有关祁肆寅的任何气息。
她忽然心中浮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这里面是什么？”
沈清白从认识她开始，哪怕是行刑也是老成淡然的样子。
突然这么暴戾，他不习惯的呆住。
“说，这里面有什么？”乐碎不再有耐心跟他消耗，抓着茜茜的头发提起来，孩子的脸在大力抓扯下变了形。
“是……魔兽跟恶鬼……”
沈清白深吸了口气，说了这么多，该透露的都透露了，也不怕再多说点：“这个东西，只要有活的东西进去，洞口闭合，在一个时辰之内就会死亡。”
乐碎给整笑了：“一个时辰之内会死……你对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下这种毒手？”
沈清白听着她的语气暗道不好，担忧的看向她手中的茜茜：“不，这是不确定的，也有可能他还活着……”
乐碎不想跟他瞎扯蛋，明知一个时辰内会死，这会儿说什么有可能。
她闭了下眼睛，当着他的面，拧断了茜茜瘦小的脖子。
“一命偿一命。”
瘦小的孩子倒在了地上，像个破败的洋娃娃。
“不——”
沈清白发出一声惊天的咆哮，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与速度，爬过来搂住死不瞑目的妹妹：“茜茜，你醒醒，你别吓哥哥……”
乐碎张开了黑球，头也不回的闯了进去。
先去看看有没有骨头残留吧，只要有一点骨头渣子，她都能勾得魂魄给复活了。
入口在她进去之后快速闭合，珠子跟着消失不见。
沈清白的嘶吼在密室中不绝于耳，抱着不再呼吸的娃娃哭到打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