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季怒气上头,一声暴喝。
他猛地冲出草丛,奋起一脚踹在那虎背熊腰青年的后背上。
但,他像是踹到了一棵大树,不仅未能将其踹倒,反而被震得连连后退。
肌肉青年没想到在天衍宗,竟然有人敢踹他。
他怒目回头,认出了前几日大出风头的季,“季?滚开!”
他正在沉浸在凌辱少女的快感中,马上就能到达巅峰,却被季突然打断。
那个胖到看不到脖颈的青年,正是于三宝,他扭头冲季打了个招呼:
“季,你也来玩了?要不我将这个妞让给你,你先弄。”
季没有理会于三宝,他脑海中的记忆逐渐清晰,眼前这个梳着发髻的肌肉青年与钱执事往来频繁,名为江尽春,是天衍宗大长老之孙。
江尽春凝视着季,手臂仍然死死掐著少女的脖颈。
瘦弱少女的反抗,越来越弱。
见此情形,季怒不可遏。
“你特快撒手,她快死了!”他再次上前,用力推搡江尽春。
围观的三人也怔了一下,他们没想到季会找到这来,竟然还敢硬刚天衍宗的最具盛名的恶棍。
“季,别打扰江师兄办事!”
“快,把季拉开。”
见到突然出现的季,这些人竟然丝毫没有作恶的胆怯。
“撒手?哼!”桀骜不驯的江尽春,被季闹得心中起了一团邪火。
但现在的季已非寻常人,是真正入了修真圈子的人,不能随意凌辱。
他如铁铸的手臂猛地一扭,只听“哢嚓”一声,瘦弱少女的脖子像是没了骨头一般,侧脸彻底歪躺在绿茵茵的草丛中。
“呼……,爽!”江尽春长舒一口气,双眼微微眯著,神情极为满足。
这,就是凌驾于凡人之上的快感,也正是修真和提升实力的乐趣!
而季就像是被砸了一记闷棍,怔怔地愣在原地,无法接受眼前血淋淋的现实。
死,死了?
死了!
一个正值花季的少女,就这被活生生掐死了!
少女的身躯不再动弹,季的心神频频失守。
他感觉胸膛被塞了一团硬物,堵得他喘不过气来。又感觉一腔热血正从心口猛烈地向上蹿,几乎要爆体而出。
他的心脏怦怦狂跳,脑海中轰隆隆作响。
“草尼玛!”
季怒发冲冠,喝骂声震动山林。
他猛地抽出乾坤袋的飞剑,竭尽胸腔中的郁结之气,朝俯身在少女尸体上的江尽春斩去。
长剑,吐露出一抹荧光。
在宗门嚣张跋扈惯了的江尽春,正沉浸在掐死少女的快感中,完全没料到季竟然敢对他下死手。
银光一闪,梳着发髻的脑袋像西瓜一样滚落在地,干净又利落。
鲜血四处喷洒,季也被溅了一身的血红和腥臭。
从小他就被教育要懂礼貌,不能打架,不能调皮,甚至不能打碎一只碗。
到了社会,被人打还不能随意还手,还手就变成了**互殴。
偏偏,打人者赔点臭钱就了事。
不应该是先抽一顿鞭刑和杖刑,再罚款和赔偿吗?
真特!
有些人天生为恶,根本没有在世间存在的必要,不如杀了,还人间一个清静。
“除恶积德,功德加十二,功德:十五。”符书的扉页,再次发生变化。
“除恶有功德,还足足有十二功德之多?”
季沾染著血污的俊秀脸庞,浮现出一抹兴奋的潮红,“原来,除恶才是真正积攒功德的致富之路。”
“季,你干什?”
“江师兄,死了……”
“季你完了,杀了江师兄,罗院主也保不住你。”
谁也没料到季会突然霸气出剑,原本想要拉扯季的三人,也快速后退了数步。
符师,不是只会画符的吗,怎变得这暴躁了?
不比掐死阿猫阿狗和凡人,季杀死的是内门弟子,还是大长老之孙。
事情玩大了!
于三宝也吓得将堪比肉山的身躯从纤弱少女身上挪出,并干净利落地招来一把长剑横在身前。
季握紧长剑,同时暗中捏住五雷符。
他环视周围还活着的四人,就像是看到活生生的功德值,“于三宝,你也该死!”
于三宝与季拉开距离,剑刃垂下,表示对季没有恶意。
他只不过是花钱玩个妞罢了,说是可以玩刺激的,怎摆弄都行,哪知道就闹出了人命来。
“哥,别误会,我取剑不是针对你,只是被你……吓到了。”
见季浑身鲜血,一副凶神恶煞模样,泛红的眼神中竟然还流露着渴望和贪婪,于三宝的小心脏险些没被吓得骤停。
最初他感觉季只是一个疲于奔命的小杂役,后来发现季画符敢拼命,现在感觉季就是真的在玩命。
不能惹,这位爷要是能活下来,以后绝对不能招惹。
“我教你画符,你特竟然欺辱女人!”季拿剑指著于三宝,感觉他之前教授符法的行为受到了侮辱。
“不……不是啊,我给钱了,这都钱桩安排的。”于三宝伸手指向一旁两人中,模样有些尖嘴猴腮的那人。
季扭头,发现那两人手持兵刃,以掎角之势把他围在中间。
两人,另外一人呢?
季环顾四周,不见了那人踪迹,想来是去报信了。
“钱桩?哼,我记住你了,老子早晚弄死你!”季怒视钱桩,却是收起了长剑。
这两人在相反的位置,五雷符无法将他们一同击杀。
“弄我?你先活下来再说。”钱桩并不怕季的威胁。
不过他也没有对季出手的打算,只需围着,等待执法堂和大长老到来即可。
季没再理会钱桩,而是走向于三宝。
于三宝吓得连连后退,浑身肥肉乱颤。
“死胖子,嫖娼不至死,但要是被我发现你跟江尽春一样有虐杀无辜的癖好,老子就将你的肥肉点天灯!”
“没,没有,绝对没有!”于三宝连连摆手。
他本来就胆小怕死,现在浑身鲜血的季携带着斩杀一人的威势步步紧逼,他吓得身体都变小了。
季也没再理会他,而是蹲下身挑选地上的衣物。
“我尼玛,衣服全部被你撕碎了,禽兽!”季抓起一堆凌乱的碎布条,瞪眼怒斥于三宝。
“呃,我的衣服还是完好的。”于三宝指了指他搁在草地上的衣物。
季没好气捡起床单一样的衣袍,将似初春杨柳一般瑟瑟发抖的少女包裹好。
这少女他也认识,是符道院负责迎宾招待的杂役弟子,比他还小一岁,名为星雁。
那个被江尽春掐死的少女,也是十六七岁,正值花季的年龄。
季抱起星雁,大步往山上走去。
“慢……”
“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