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科幻小说 > 刺青师 > 第105章阿霞
  怪事年年有,今年格外多。新
  当我看到那所谓死去的欣欣,明明正一脸红润地,就站在离我店门口的汽车旁等待着左皓成时,除了吃惊,我还有种被愚弄了的感觉。
  
  想我昨天还在想着,如何帮助这任溶溶口中的痴情老板,走出痛苦的沼泽。我甚至都动了那本“万花酿香”的主意。
  
  过去旧时颜姨的祖辈曾用这本书里的秘方,替皇室公主调制了一种勾引情郎的香料,用以混在准备刺青的颜料之中。
  
  后来这公主自然用这小心机征服了心仪的郎君,根据野史记载,公主后背的那朵娇艳欲滴的鲜花,只要敞开华服,便会像真的一般,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香味儿。
  
  我当下灵机一动,想着这丈夫如此深爱亡妻,必定更思念属于妻子的独特气味。
  
  而且据任溶溶说,老板娘是个很有品味的女人,想必这样的都市丽人,生活中也离不开香水的点缀了。
  
  不过眼下看来,我昨晚想的东西都是自嗨了,本来还想着一举两得,既能在第二次给左皓成固色刺青的时候,将属于她妻子的独特味道给掺合到颜料中去,以安慰这痴情丈夫痛不欲生的灵魂。
  
  其二呢,如果这种香氛刺青法一旦成功,那我这也算是告慰吴家祖辈,当初不能替公主香氛刺青的历史夙愿了。
  
  可眼下……我坐在店里想着这古怪的一幕,难不成这任溶溶合著伙和他老板一起来戏弄我呀,什么纪念亡妻,痛苦不堪的,难不成都是演戏而已?
  
  正想着,离开a市后许久没联系的何儒民,竟然主动打来了电话。
  
  “老何,怎么想着打电话给我了,还以为你高升了就把我给忘了。”
  
  我故意调侃著,这何儒民确实调到了五江市以后,便成了当地衙门的二把手。这五江市比a市小了许多,正需要用人之际,何捕快这样的能人自然可以得到重用。
  
  “哎,别损我了,你怎么样。”
  
  我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对劲,何儒民这家伙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想他新官上任三把火,哪有时间我和闲聊来着。
  
  “我嘛老样子一个,不是我说老何啊,你是不是有啥事找我?”
  
  我不想继续绕着弯子,干脆一语点破这没必要的寒暄。毕竟我俩之间都出生入死那么多次了,他越是客气,我知道这事情严重性就越发的大。
  
  “好吧,我说,不过这件事也或许只是我的猜测,我希望不要影响你的判断。”
  
  “看吧,我就说你铁定有事,老何,咱俩不用客气了,有啥事你就直说得了。”我就猜到,何儒民突然这样打来电话跟我寒暄家常,一定不是闲着蛋疼。
  
  “其实,其实这次我到了五江以后,跟我前妻联系过。因为他父母突然病故,你知道的我这人念旧,过去这俩老人对我那是没得说,现在人走了,我无论如何都要送一送的。”
  
  我没想到这何儒民对前妻阿霞如此情深,如今对方据说早已找到了新的归宿,可这何儒民竟然还对曾经的岳父岳母念念不忘。
  
  新
  何儒民说,在老两口的葬礼上,他也算是离婚后第一次正面见到阿霞。
  
  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这个痴情的家伙,其实从来不曾放下前妻,就是分开了也曾偷偷摸摸的去见对方,只不过前者不曾知晓罢了。
  
  这次前妻父母两老的葬礼,何儒民终于可以在离婚后第一次堂堂正正和阿霞照面,只不过,他依然像过去那般不苟言笑,阿霞更是全程沉默,只是在看见他到来时,有些惊讶罢了。
  
  可这何儒民是谁呢,他可是a市大名鼎鼎的何捕快啊,这种场合,他还能眼观八方耳听四方,不放过一个可疑细节。
  
  何儒民发现,不断阿霞的表情有些异常,就连这前岳父母的双双离世,似乎都成了众亲友私底下悄悄议论的重点。
  
  要说这老两口身体强健的很,也没听说有什么慢性病在身,况且同时殒命已经很奇怪了,现在阿霞竟然还说要将老两口的骨灰撒到大海里,还说这是老两口生前的遗嘱。
  
  再怎么说,国内老者都是希望死后能够安生的,能这样前卫的选择死后归属,确实也是难得的。
  
  更何况以何儒民对他们的了解,这两老绝不会如此大气,过去他和阿霞还未离婚时,老岳父就曾坐着他的车去郊外选购墓地,怎么还没两年,老两口的性情竟然大变了呢。
  
  而且整个葬礼上,他并没有见到阿霞现在的男友,那男人他过去见过,是阿霞的上司,一嘴的油腔滑调,当然了也有各种哄女人的浪漫手段,而何儒民身上缺乏的正是这些。
  
  “老何,我觉得你是不是想多了,这人啊有的时候是会变的,就像我之前总觉得那香水味道贼难闻,可眼下我还想着如何研究香氛刺青呢。”
  
  我听得何儒民在电话那头呵呵笑了两声,心里想着这家伙肯定还沉浸在前妻那些奇怪的改变中不得其解。
  
  “不不,阿霞真的不对劲,我觉得她现在待人接物的神情,怎么说呢,很像当初的黎涛,那感觉就像有人在控制她的精神,行为举止都不是自发的那样。”
  
  “黎涛?”
  
  “是啊,就是之前被林雪含用催眠术控制,心甘情愿为对方去死的那个。”何儒民提醒著,其实那起案件如此让人唏嘘,我又怎么会这么快忘记?
  
  “其实要知道她被没被人控制十分简单,你跟她亲个嘴儿就知道了。”
  
  我说完这话,原本以为何儒民会生气,结果他只是沉默了一下便陷入了沮丧的情绪。
  
  “……都到啥时候了,还开这样的玩笑,她有其他男人了。”
  
  这话听了既可悲又心酸,我知道他的心思,这个男人认定了一件事或者一个人,很难做出其他的改变。
  
  其实我这话也不全是玩笑,虽然我不懂玄学,但过去和我爷爷交好的一个算命老头常来家里做客,听他讲些捉鬼驱邪的惊奇事,有的时候比听书还要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