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豉酱娱乐小组-
  标题:分手之后算爆了吗,没有吧
  内容:如果爆了为什么还不发物料?rnm,退钱!!
  :一本正经地点进来想科普数据,然后被活生生笑死
  :分手之后已经长达49小时没有任何路透和直播消息了,我在此宣布,第五季已经糊了,大糊特糊,需要日月同岁15小时互动花絮大礼包才能起死回生
  :郑从容看了直呼传.销都没你们会销
  :哈哈哈哈哈哈,点进来之前我就已经有了准备,一看果然是在整活
  :很担心你们分手玩家的精神状态
  :别老说分手啊,看得我心里一颤一颤的,以为已经be了呢。实在不行,叫我们复婚也可以啊
  :哈哈哈smh娱乐圈天花板复婚战神
  :我也等得好无聊啊,可恶,上次他俩抱一起被拍到之后,就不开直播了,合理怀疑xql已经复合了,只是为了话题造势,不得不地下情,啧啧啧
  :很有可能,说不定晚上都已经睡一个被窝了(星星眼)天这么冷,明哥火气旺,可以给岁岁暖被窝
  :哈哈哈什么鬼,我进来只是想看数据啊,有没有人正经涛一涛的?
  :这还有啥好涛的,收视率全线破5,后四集一路水涨船高,基本维持5.9和6.1的水平,市场份额15%……这成绩还有啥可说的,你看对家有人敢买数据注水的黑料吗?国民综艺实打实的
  :今年综艺不景气,能破3就是小爆了,印象中这种大爆综艺我记得只有鸡条和跑女才有吧。复婚真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凑全了,正好赶上日月同岁离婚的节点,大爆特爆了一把,绝无仅有了
  :别忘了smh还有电影要上呢,录完综艺正好首映,又能互带一波热度
  :《深海》好像已经送过去准备评奖了,不知道今年能不能杀鸡成功,smh已经是连续两年蝉联百花影帝了吧?视帝已经大满贯了,就差一个金鸡,真不知道那帮老头子到底在倔什么
  :无所谓了,反正你鸡歧视smh也不是一天两天,我想知道为啥岁还不接戏啊?他现在也算是一线了,就算演戏差,也没道理接不到剧本吧?
  :快了快了,小道消息,有部大ip在lx了,制作团队都很可靠
  :???真假?
  :姐妹多爆点料再走啊(尔康手)
  :哈哈不能多说,只能提示是权谋小说改,还在洽谈。制片那边是想一鼓作气都签下来,大家可以期待一下2333
  :权谋!哇,好期待
  :等会儿,都签下来……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姐,求你别走!!
  ・
  “卢常山?是我想的那个卢导吗?”
  周岁微微愣了愣,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好久没听到他的消息了,怎么了?”
  这会儿,他们正在车上准备前往漠河舞厅,大概要开六七分钟。直播结束后,大家明显都放松了不少,在车内也有说有笑的,反正后期可以剪辑。
  周岁和盛明寒正并排坐在最后面,后备箱里装着行李和杂物,六人车厢里前面聊得有来有往,就只剩下他们两人靠着椅枕轻声说话。
  “他和陈制片现在手头有个项目,前段时间递了剧本过来问。”盛明寒靠着椅背,脖颈间缠着一条黑灰色围巾,低声说,“之前没什么时间,所以一直放着,柳时宁和陆望远看过了,说不错,我看了觉得也行。”
  周岁哦哦两声:“那很好啊,不过你不是说,不想再跟他搭了吗?嫌麻烦。”
  盛明寒却说:“我是不想跟他搭,不过他这次指明了要的不是我,是你。”
  周岁听出他的意思,猛然一惊。
  卢常山在圈内也是很有才气的导演了,作品虽然不算多,但是质量都很高。他偏爱用有灵气的、天然未雕琢的新生演员,业内风评也很好。
  “我啊?”周岁一脸吃惊,还有些茫然无措,“不会吧?我……不太行,你知道。”
  盛明寒轻轻一笑,原本想刮下他鼻子,但是想到有摄像机,又忍住了,只在底下碰了碰他的腿。
  “他亲自打电话过来的。”
  这下,周岁是真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眼下正当红,不缺资源,但是好剧本是很难得的。陆望远之前也给他筛了一些不错的本子,但是要么题材老套陈旧,要么就是流量剧组,给背后的资本洗钱用的,周岁就都推拒了。
  他本来想,等过了年,结束掉手头的工作再进组,没想到等着等着,竟然等来了卢常山。
  卢常山虽然爱□□新人,但是周岁木头美人的刻板印象在圈里流传得到处都是,他也不至于非要给自己加难度。
  卢常山挑中他,一方面是觉得,他的古装扮相很符合角色的形象和气质;另一方面,自然就是冲着盛明寒来的。
  周岁弄明白这层之后,才松了口气。他倒是不怕给别人做配,就怕卢常山比他自己还信任他,让他独挑大梁。
  到时候演不好,就太丢脸了。
  “你之前还说死也不和卢导搭戏了呢。”周岁笑着说,“结果现在又变了。”
  之前这两人也合作过一次,可惜卢常山嫌他匠气过重,很不满意,拍戏时磨了很多遍。
  四十集的剧愣是拍了四个多月,后来把盛明寒都惹烦了,回来还难得地和周岁抱怨,说再也不接卢常山的戏了。
  没想到,一嘴巴回旋,这时候打在自己脸上了。
  “……”盛明寒微微尴尬,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刚想说与眼放什么,车就停了。
  “哎哎哎,你们两个。”宋林书拉开车门,半个身子都已经在外面了,歪着脑袋调侃道,“车上话还没说完呢?这都到地方了,要不换个地方说吧?”
  话还没说完,周岁脸就热了,连忙开了车门,一溜烟地下来了。车里的人都跟着笑,盛明寒只好无奈地勾了勾唇角,撑着车门也慢慢地晃了下来。
  刚才的事,就暂且搁下不提了。
  漠河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来了漠河,就不免要去看一眼漠河舞厅。这首歌在两年前火遍大街小巷,下车的时候,附近的超市音响里隐隐传来一阵悠扬的哼唱。
  “我从没有见过极光出现的村落……”
  也没有见过有人在深夜放烟火。
  晚星就像你的眼睛杀人又放火,
  你什么都没有说,野风惊扰我。
  复古自由的民谣风格在耳边响起,好像音乐将时钟的分钟一秒一秒地拨慢,指甲盖大的雪片从顶空的天洋洋洒洒地落了下来。路面的雪积出一层厚度,环卫工人清早已经铲过一遍,又被覆盖上一层晶莹磨砂的冰层。
  原型的漠河舞厅坐落在商贸街的一间小店面,和想象中ktv或酒吧的模样大不相同,这里的街道还是陈旧的,带着一股浓浓的十几年前小街小巷的味道,街边的店铺前还铺着些许沧桑的台阶,上下错落,割裂分明。
  漠河舞厅就在一层下陷的一间小屋子里,如果不是顶头挂着一张蓝底红字的招牌,恐怕大多数都不会注意到,还以为是车库或者是地下室。两扇复古彩色玻璃门顶端,挂着小小的‘生意兴隆’的横联,推开门,里面却又很冷清。
  世纪初特有的彩色灯在空档的石板地上来回地晃着,屋内面积并不大,顶梁柱和墙壁色调统一,像是掉进了七彩染缸的灰黑色大理石。这会儿还是下午,太阳也未落,舞厅里空空荡荡的,隐隐透出一丝破旧落败的景象。
  “……这儿就是漠河舞厅啊?”宋林书站在门框边上不住地往里看,有些纳闷又有些失落,“是不是导航导错地了?”
  他之前在抖音上刷到过这首歌,只知道歌很红,是以现实背景写的。郑导说要去漠河时,他脑海里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里,不过在他的想象中,还以为是个干净时尚、富有情调的大酒吧,也有不少网红打卡。
  没想到就是个小城镇过时了的小舞厅,设备看着都很陈旧。宋林书心里难掩失望,不过他看到里面好像有人在打扫卫生,特地压低了声音,还是怕得罪人的。
  “没错,就是这儿。”周岁知道他不懂,也没说什么,把玻璃门撑开一些,走了进去。
  “哎!小周哥!!”
  宋林书阻拦也来不及了,很快其他人也跟着陆陆续续地走了进来。
  “老板?”周岁打了个招呼,里面正在擦桌子的那人便转过身来,大家顿时一阵惊讶。
  他穿着白色衬衫、黑色长裤,虽然个子不是很高,但身材瘦瘦的,乍一看还以为是个斯斯文文的年轻人,转过脸来才知道,已经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了。
  大概是来这里打卡的网红太多,看到他们一堆人俊男靓女,又扛枪架炮的,老板也没怎么惊讶,只温和地笑着说:“哎不好意思,各位,我们现在还没有营业,还有一小时呢。”
  宋林书忍不住想,您这不营业开灯做什么呀,也没什么员工的,在这儿怪无聊的。
  “我们知道。”屋里不怎么冷,周岁把围巾微微拉下来,露出一张白皙的、男女老少都喜爱的乖乖脸,他腼腆地说,“我们是录综艺的,想在您这儿取取景,您要是方便的话……”
  老板看着他们的脸,忽然恍然大悟,“我好像在电视上看过你们……”
  这就跟老板沟通聊上了。
  宋林书在一旁看得挺纳闷,他环顾四周,越发觉得这地方没什么稀奇的,周岁不在,他也不敢拉着盛明寒问东问西,就只好抓着江繁刨根问底。
  江繁还没开口,曹锐已经无语地拍了下他的脑袋,“你啊,来之前不做点功课吗?那歌词后面都写了,‘谨以此歌献给张姓老人及其已逝爱妻’……感情你是一点都不看啊?”
  1987年大兴安岭一场特大火灾,烧毁了数个林场,几乎将整个漠河都湮没在火焰之中。这场火烧了近一个月后才得以扑灭,期间有两百多人丧生于火海中。其中就包括张姓老人的妻子,听说在此之前,他们夫妇因跳舞而结缘,妻子去世后,老人为了纪念她,就总是独自一人去舞厅跳舞,后来歌手到当地采风时,无意中看到了他,这才得知了背后这段故事。
  如今,那位老人已经不在这里的舞厅跳舞了,也没人再见过他。歌曲的热度褪去后,舞厅又恢复了平静。不过对于热爱跳舞、坚持营业的老板来说,或许也是件好事。
  听完后,大家都陷入了沉默,有些难受。
  其实那位老人当年并没有和妻子在这里跳过舞,在歌曲爆红之前,也只是偶尔出现了几次,但是在这段故事留白里,却莫名多出了些许孤寂、伤感的感同身受。
  在此之前,他们也是对方深爱的爱人。
  唐逸文平时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这会儿不知道怎么了,竟然主动走过去和老板商量出资修缮的事情来,大概是真的触动到了。
  节目组趁这个机会请老板放了一首《漠河舞厅》,又对他简单做了个采访,到时候剪到正片或是番外里都很合适。
  其他人也都走进去,一边参观一边闲聊。
  盛明寒在角落里站了一会儿,单手插着兜不着声息地推门了出去。他的摄像师也赶紧跟了上去,镜头一晃,就看到盛明寒手里多了个烟盒,拇指按着一个银白色的打火机。
  察觉到有人靠近,他淡淡地抬眸看了一眼,不过没说什么。大哥察觉到隐隐约约的默许,刚想大着胆子往前靠近一点,盛明寒就微微侧了侧身,挡住了视线。
  他识趣地退了两步,停在原地。
  盛明寒烟瘾不重,也不喜欢在室内抽烟,很多时候,与其说是他迷恋烟丝烧焦时弥漫出的尼古丁味,倒不如说他依赖指尖夹着烟头的存在感。
  他浅浅抽了一口,吐出一个白茫茫的迷雾一般的烟圈,和室外的雪与空气几乎融为一体。盛明寒打开手机,刚才震了好几下的短信现在又停下了动静。
  他点开收信箱,看到上面简短熟悉的名字,内容大差不差,和他猜想得差不多。
  盛明寒垂下眼睑,掩盖住眼底的一点淡漠。
  [和你没什么关系,别插手我的事]
  短信刚发完,后面的彩窗门忽然咚地一声被推开,连带着撞出一点细碎的舞厅内的歌声。盛明寒把手机收回口袋,转过去,目光正好落到周岁身上。
  动作自然连贯。
  摄像大哥微微咳了咳,往后退了又退,都站到门口去了,恨不得退到门里面非正常拍摄。
  跟拍这么久,他也发现了盛明寒的脾气,镜头越显眼,人家越不想配合。
  看来是真不习惯上综艺啊。
  “你在这儿干什么呢?”周岁轻盈地走过去,挑了挑眉,“嗯?”
  他刚才隐隐约约看到盛明寒好像在看手机,不过盛明寒手底下好几家公司,工作比他繁琐得多,手机不离身也是很正常的,他没在意。
  “没什么,我抽根烟。”盛明寒轻轻一笑,扯开了话题,“你怎么出来了?”
  周岁没有回答,从他手中抽出那根烟,夹在指间含着吸了一口,浓重的烟味呛在口腔里,烟雾从他柔软的唇中轻轻吐出,缭绕、氤氲。
  《漠河舞厅》还在耳边悠扬婉转地唱着:“可是你,惹怒了神明;让你去,还那么年轻。都怪你,远山冷冰冰,在一个人的漠河舞厅……”
  歌还没有放完,盛明寒从他手间温柔但坚决地抽走了那根残烟,轻声道:“抽烟不好,你别抽了。”
  周岁挑了挑眉,刚想说你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盛明寒已经将烟头按在了身后粗粝的墙壁上,熄灭后随手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你别学我,我也不抽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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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