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微微叹了一口气。
“一开始贵妃娘娘和陛下的感情非常好。”
“用如胶似漆来形容也不为过。”
“毕竟贵妃娘娘当年在整个京城的贵女中独树一帜。”
“不论容貌出身，教养，才华都是最顶尖的。”
“苏大夫也知道定国公和陛下还有很多京城公子都喜欢贵妃娘娘。”
曹公公回忆往事，脸上露出了怅惘的神色。
“贵妃娘娘可是皇帝追了好多年才得到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不喜欢。”
“已经薨逝的皇后娘娘其实是很年轻的时候就走了。”
“皇后这个封号是人走之后陛下追封的。”
“贵妃娘娘不是皇后，胜似皇后。”
“只是因为洛家的关系，所以陛下一直没有给贵妃娘娘这个母仪天下的封号。”
曹公公叹惋了一声。
“那么两人的关系破裂只因为贵妃娘娘姓洛的缘故吗？”苏彤问。
“当然不是，其中最关键的也不是娘娘姓洛。”曹公公回答。
“那是因为什么？”苏彤追问。
“娘娘至今都没有自己的子嗣。”曹公公道。
皇帝是个正常的男人，与那么多嫔妃生了一百多皇子，那么他和贵妃娘娘却没有属于他们的孩子，说明是贵妃娘娘的问题。
“难道是因为贵妃娘娘不能生育？”
苏彤虽然这样问，但觉得这个理由实在是太过于牵强，皇帝又不是缺儿子的人。
“其实是陛下不想让贵妃娘娘有自己的孩子。”曹公公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这倒是让苏彤不得不震惊了。
她曾经在电视剧里，还有狗血的古代言情剧里看过这样的桥段。
皇帝为了遏制一个壮大的家族，虽然娶了这个家族的女儿，却不想让这个女人生出孩子。
因为从长远来看，这会导致外戚专权。
没想到这样狗血的剧情竟然发生在她的身边。
“其实贵妃娘娘怀过一次身孕，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是孩子没保住。”
曹公公接着说道，“孩子已经成型，是一个男婴。”
“看着那个失去的孩子，贵妃娘娘几乎一年都没有说话。”
“后来贵妃娘娘的性格就变得与之前有点不一样了。”
“陛下和贵妃娘娘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冷淡。”
“娘娘怀疑这个孩子是陛下不想让她要。”苏彤问。
曹公公点点头。
“娘娘不是怀疑，而是笃定地认定。”
可苏彤却觉得皇帝不是那样的人。
当然这话她不会跟贵妃娘娘说。
“在那件事情之后，贵妃娘娘便开始迷恋上了权利。”
曹公公苦涩一笑，“其实贵妃娘娘对那些东西并不怎么感兴趣，只是无聊或者是实在无事可做，或者是报复陛下。”
“所以陛下喜欢的东西他全部都要夺走。”
“你看宫里这么多嫔妃可是与陛下感情深厚的没有。”
“或许陛下也感受到了贵妃娘娘的心思，与后宫的这些嫔妃并不交心。”
“第二件事情就是贵妃娘娘慢慢地夺走了长公主的权利，然后将她赶出了后宫。”
曹公公接着说，“长公主搬出京城之后，陛下很伤心，刻意疏远贵妃娘娘，俩人的感情就更淡了。”
“当然其中还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比如说永宁公主的赡养问题。”
“永宁公主出生，她的母妃就去世了。”
“一开始永宁公主是养在贵妃娘娘膝下的，可后来长公主不知怎么就把永宁公主接走了。”
“不论贵妃娘娘还是长公主，在后宫其实都很孤独，都需要陪伴。”
“永宁公主又是那种特别招人疼的孩子。”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永宁公主与贵妃娘娘的关系也越来越疏远，反而与长公主的关系走得越来越近。”
“这些大事中间还穿插着很多细碎的小事。”
“比如朝堂上要安插一个人是贵妃娘娘的人，是长公主的人，还是陛下的人总是会发生剧烈的争执。”
“到最后长公主离开了皇宫，永宁公主离开了贵妃娘娘，陛下失去了越来越多的权势……”
“您还真是什么都明白。”苏彤看着曹公公道。
曹公公苦涩一笑，“在这皇宫里待得时间长了，慢慢地也就什么都知道了。”
“只是作为奴婢，这些事情我们不能说，更不能管。”
“好在现在有了苏大夫，贵妃娘娘的脾气和以前大不一样了，心情也开朗了许多。”
曹公公感激地看着苏彤，“您以后有时间还是要多进宫陪陪娘娘。”
苏彤笑着点点头。
苏彤在凤仪宫拉拢老太太。
安国公和定国公两位老爷子则是去了御书房。
“你们两个和好了？”皇帝看着两人眼神中满是意味深长。
“陛下说什么呢？我们哥俩一直都很好，是陛下的左膀右臂，为陛下冲锋陷阵，披荆斩棘。”定国公张口就来。
皇帝撇撇嘴，他是知道定国公喜欢信口开河的。
这老家伙的话能有七分信就不错了。
“你们两个今日一起来见朕有什么事情？”皇帝扫了一眼两人问。
“最近发生在陛下身边的一些事情都有点诡异，我们俩哥俩商量了一下，特地进宫来探望陛下。”定国公说道。
“你别说话，你来说。”皇帝制止了定国公，看向安国公。
这老哥俩皇帝还是更相信安国公的话。
“老段说得对，最近发生陛下身边一些事情，比如说在京城，您就遇到了刺杀，皇宫里长公主又被人打，安郡王妃在回来的路上遇到刺杀。”安国公神色凝重，“陛下，这些事情可不简单。”
“对对对对对。”定国公脑袋点得像个老拨浪鼓。
“你的意思是这些事情都是有关联的？”皇帝问道。
“老臣是这么觉得。”安国公说道。
“老臣也是这么觉得。”定国公赶忙举手附和。
“陛下，您看安郡王妃回来的路线恰好是长公主的山庄回京城的路线。”安国公道。
“其实老臣刚回到京城去探望长公主，在回来的路上也遇到了刺杀。”
“你也遇到了刺杀，怎么不早跟朕说？”皇帝问。
“臣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如果不是苏大夫忽然出现，臣的命估计就丢在了路上。”安国公道。
“苏大夫救了你？”皇帝再度惊讶。
安国公点了点头，“一开始臣也没有认出苏大夫的身份，是后来才得知那日救臣的是苏大夫。”
“苏大夫那日是去给长公主诊脉。”
“陛下可曾记得您那日遇到刺杀的时候也是在寻找苏大夫的路上。”安国公道。
皇帝沉吟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