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都市小说 > 水灵我心中的歌 > 7.第7章第六章海边约会
  经过了一整天,晓芬没有醒来,水灵又来医院。她来医院,主要是对晓芬而担心,再给我送点晚饭来。她为我烧了好多好吃的。我对此真从心里感激她,眼下却无从报答她,这因为晓芬还在昏迷之中,晓芬她毕竟是我的合法妻子。又何况她在我的身边。这我对水灵就更不好报答了。如果说我以物质给水灵以报答,我知道,这是水灵不稀罕的。我早晓得,水灵要的是我对她感情上的报答。所而言之,在眼下,我也只能把这种报答埋藏于心中,向水灵道个谢而已。当然,我现在这样做,水灵对我并不苛刻要求,可我也知道,她的心中却在隐郁着一种情感的苦,只是现在无法向我表白。她也知道,向我表白,我现在是不能把那种情感给她的。所而,她就不好,也不能向我表白了。
  水灵为我送来晚饭时,她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我,嫂子苏醒了没有?我说,没有,她双手捧住晓芬的手,流下泪水,向她欠情、呼说,要她千万要醒过来。经过一时情疚折腾,水灵的第二句话便是劝我吃掉她为我送来的饭菜,随后,水灵的第三句话则是告诉我说露露已放在她妈妈身边了,要我放心不要烦。为此,我万分感激水灵对我,对我们的无微不至,因而,我在心中想,水灵,我即使有妻,也要有你,我们有着前世的姻缘,是这种姻缘把我们连带,永不分离。
  当我吃好水灵给我送来的饭菜,我要送水灵回家去,水灵却执意不肯。她说,我要见嫂子醒来。可晓芬一夜都没有醒来。水灵就这样苦苦陪了我一夜,到了天亮让我吃了点心才回去。可她回去不多久,晓芬醒来了。她说着梦话自言着我在什么地方我告诉她,说她正在医院医救。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听出了我的声音了,悲哭起来,问我为什么救她说让她死了好。随即她从哭中发怒,欲拔掉给她输入的葡萄糖针汁导流管。就在这突发的时刻,我和医生将她制止了。她于是再度悲哭。她悲哭了好一阵,在医生的抑止和说服下,她才肯安静下来不哭。
  晓芬不哭了,医生也走了,病房中也只有我和晓芬。在此机会,我向晓芬悔恨不应该让她滚,而让她痛苦跳河差点送了命。当然,我绝对不会说,是水灵救了她,她否则更会加深水灵的憎恨了,这样对水灵来说却是种委屈。而水灵的委屈却是我不愿看到的。我也不忍水灵这样心慈的姑娘受什么委屈。她的委屈,我想也是我的委屈。不过水灵现在还没有受到晓芬什么委屈。她与晓芬还没有发生冲突过。我真的不愿她们之间有着冲突,如果有的话,我也就左右为难了。我是多么想她们和睦相处啊。可我的这种思想,却是显然不可能的。也许会有那么一天她们的冲突不可想像。为此,我在担心,真的好担心,在此,我不得不劝说晓芬,要她不要偏听别人的假话,而伤了水灵的心。可我这样的劝说,不但没有劝说好晓芬,倒让她更加激怒,更忌恨水灵了。她说我是陈世美,是个骗子,骗了她的感情,和那贱女人勾搭成奸,她骂水灵是,不要脸,她还扬言,要找水灵算帐。这样,我还能对晓芬说什么呢?为了她的身体恢复,我也只能忍气吞声,不敢言重。但我的心中则在说,晓芬,晓芬啊,你太粗鲁,太野蛮,太不见修养了,你同当初我们恋爱时,判若两人,这样你多失风度啊。我可不希望你当着水灵的面骂她,更不容你对水灵的凶蛮行为。你若固执己见,不通情理,我们的感情将会真的失去了。在这一点上,你该地想一想了。要说想,我心中所对晓芬的,晓芬现在又何曾能够想到,即使她想到,她现在也无能克制自己的冲动,她在个人情感上也无心让于水灵。可想而知,她的这次跳河,就是冲着我和水灵来的,她不甘做情感的失败者。更不愿水灵把我给夺走,可是,我是人,不是狗,我又岂能被水灵给夺走呢?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当然,对于这个问题,在情感上,倒有被夺走的可能。以情感争夺,倒是最为确切。在情感问题上,我对晓芬,对水灵,已具同步。我现在要让晓芬理解这种同步,切莫让她破坏这种同步。我所谓的同步,就是同时依恋着晓芬和水灵,也让她们同时依恋着我。而这种依恋并不是种烈性的强迫,而是种彼此间的挚忠和爱。像晓芬现在这样,她已经不是种爱和挚忠,而是种强迫,而强迫,这是我不堪忍受的。而现在晓芬在身体的恢复之中,我却不能将晓芬、水灵,还有我的事情挑出来向晓芬说清楚,我要等到晓芬恢复出院同晓芬好好静静,坦诚折中地谈一谈,我希望我们有种理想的境界,我、晓芬、水灵,我们三人都不伤害。因而现在,我对晓芬的情感冲动,烈性粗鲁,也只得忍着。我在想方设法地克制着自己,什么事情,要等晓芬身体恢复再说。所而,我不断对晓芬劝慰,对她开导。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晓芬的情绪也渐渐安定了下来,身体也很快恢复了。
  晓芬身体恢复后,我让她出院回到了我的住处。她回到了我住处的第一件事便是打听我女儿露露的下落,我告诉她露露已放在一位朋友家由朋友照料了,她要我即刻把露露接回来。说她很想孩子。其实我又何曾不想孩子呐?我很想孩子。这样,我依了她去接孩子,可没有等我走出住处门多远,水灵来了,她买了一捆水果及一些营养品提在手上。当她一见着我,便是笑盈盈地对我说:“我去过医院了,说嫂子已经出院,于是我就赶来了。”
  “这够烦你了,本来出院想告诉你,只是孩子已给你添了麻烦。”我说。
  “添什么麻烦?不就一个孩子吗?又何况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嘛。我很喜欢露露。”水灵沉情地望着我说。
  “你喜欢她,她就调皮了。”我对她微笑着说。
  “不是这样,孩子还很听话的。”水灵说。
  “嗯,听话就好。”我说。
  “嫂子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她好吗?”水灵问。
  “她呀,还好……”我说。
  “只要好,我就放心了。”水灵诚恳地说:“你现在准备去什么地方?”
  “去单位。”
  “有什么事情?”
  “找你。”
  “找我?我不是在这吗?”水灵向我妩媚一笑说。
  “晓芬很想孩子,她要我把孩子给接回来。”
  “她怕我带不好露露?”
  “她不知道露露在你那。”
  “你干吗不告诉她?”
  “有人把你我的事情全告诉她了,我能把露露在你那儿告诉她吗?”
  “……”水灵看看我愁眉苦脸的样子,心中很不是滋味,她没有说话。
  “水灵,你就别去看她了,我们一起去接露露。”我难堪地说。
  “不,不管怎样,我要先看看嫂子再说。”水灵执意地说。
  “水灵,你不能去……”我在担心着。我想,我现在还没有真正说服好晓芬,更难以想像晓芬会对水灵粗鲁野蛮,到时委屈痛苦的还是水灵。我对水灵加以阻拦。
  “为什么不能去?你怕她把我吃了吗?”水灵一笑说:“我对她没有恶意。”水灵说着便向前走。
  “水灵……”我唤着,在后面紧跟着水灵。水灵却一步不回头地向前走。我没有办法,只好超前两步,拉住了水灵的手。
  “你干什么?”水灵转身问我。
  “我不能让你去,你不能去……”我怜爱而愁烦地说。
  “你干吗要这样呢?”水灵反过来问我。
  “我是怕你受到伤害!”我很富感情地说。
  “……”水灵沉情地望着我,没有说话。
  “真的,你还是别去,你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她会做出你无法想像的事情。”我说着推了推她的手臂道:“这些东西,你还是拿回家去吧。”
  “不行,你把这些东西带给她。”水灵刚说完,晓芬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
  “你们拉拉扯扯,这是做什么?做什么?”晓芬含着泪水叫道:“别人说你们的关系密切,原来这都是真的,真的!”
  “嫂子,你误会了,我是来看你的。”水灵有些紧张地说。
  “看我?”晓芬手指心口向水灵逼近。
  “是的,是来看你的!真的!”水灵有些尴尬且紧张。
  “真的……假的……你是来看情人的吧!”晓芬瞟我一下说。
  “晓芬……”我提出,但话被晓芬一下子打断了。
  “这还没有你说话的时候,你给我在旁边听着。”晓芬对我警告道。
  “你不要太过分了,晓芬,水灵是真来看你的。”我生怕她对水灵无礼,又道。
  “真的来看我的?不!她纯粹是来看你的,你们两个才是太呢!我不在你身边你们约会,我在你身边你们也约会。你们还有什么道德啊?我倒要问问你,晓芬手指水灵道:“你是什么角色?你与他是什么关系?你找不到男人了是不是?他是我的男人,我的丈夫,你知道不知道?”
  “晓芬!”我提醒道:“不许你对她这么无礼”
  “你在庇护她,是不是?是不是?”晓芬伤心道:“我哪一点对不起你,哪一点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我怎么对你了?你也要讲点道理!”我说:“有什么问题,我们好好说嘛!我也正要同你谈到这些问题,只是还没有适当的机会对你说,现在可好了,一切都该向你挑明了,水灵她爱我,我也离不开她,但就像我离不开你一样,你懂不懂?”
  “你无耻!无耻!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让你们得逞的。”晓芬哭着说:“我也告诉你,这个无脸的东西,你休想把他从我身边夺走!”
  晓芬这话言重,水灵难堪侮辱,哭泣着撒下手上提的水果和营养品,向前面树林跑去,我唤着水灵!水灵!她再也没有回头,于是我怒朝晓芬道:“你,你太,你太过分了!你也有点修养,怎么讲话这么粗鲁?感情的事,是相辅相成的,不是一枪相逼强迫出来的,你这样,你会后悔的!”
  “后悔什么?大不了就是离婚!”晓芬显得有点强硬道。
  “好,好,好!你说得好!”我听她这话,怒上心头,我顾不着再管晓芬,而是追赶水灵去了,我生怕水灵会出什么差错,这样会让我后悔终身的。
  当我追寻到水灵,水灵正在滔滔的湖边哭泣,而且很委屈,很伤感。我见此,自己实在伤感极了。
  “水灵!水灵!”我在推着水灵的肩头,但她不动,继续悲哭,我劝慰道:“你别哭了好不好?你为她哭泣,这不值得,一点都不值得。我知道,她太过分了,得有点野蛮,可你也要坚强点,如果你没有坚强,那你就不能爱我了。”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是离不开你的……”水灵哭着,激动地伏在了我的肩头上,有那么一种深沉而赤诚的情感,她让我不要轻易地把她抛开。
  可在这个时候,我又怎能抛开她呢?我对她除有心疼外,就再没有其它了,我无有理由伤害她对我赤诚衷心的爱意,我对她说:“我和你一样,也很爱你,也不希望你离开我。现在不管我们之间如何发展,事态如何扩大,目前你唯一的就是坚强,你坚强些,好吗?”
  “嗯。”水灵挂着眼泪,像小孩一样,乖得向我点点头。这样一来,我真的好爱她呀。可是,因为晓芬,我却无能,至少说目前无能将这样的爱情陈列于现实之中。再说,晓芬也不会轻易放了我们的。
  当我开导了水灵,鼓励了水灵,并由水灵那儿接回了露露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时,我却没有发现晓芬呆在我的住处,我不知道她一时去向哪里,以为她回家,还是去了别的什么地方,这都难出于我的预料,其实,她是找我们厂领导去了,她既然把我与水灵的事情公开化,叫我们不堪入手。在我和水灵上班时,车间王主任分别找了我们两人谈话,传达了厂部主要负责人对我们的严重警告,他要我们分手,否则面对我们的将是行政记过,留厂察看,或者是开除出厂,他言语惊人,令人生畏。不过,我不是生畏我自己,更主要的我是在担心水灵,我生怕水灵将要为我付出的代价。而她的这种将要为我付出的代价,对我大于她十七岁的人是完全不值得的。因此这样,为了不让水灵将要为我牺牲,我左思右想,决定说服水灵与我分手。就在王主任找我们的第二天的晚上,我把水灵叫到了黄浦江的边上,面临着闪亮的霓红灯和奔腾汹涌的江水,将我们不能发展的事与她提了。可是,她很伤感,她哭了,她说,情愿受处分,也情愿被开除,自己永远也不离开我,她还说,不做妻子做情人,不做情人做朋友,也要和我在一起。由此,我感动热泪,悲情万种,将她拥在自己的怀中,永不分离。
  但是,也正在这个时刻,晓芬钉梢了我们,她对水灵辱骂,对我又哭又闹。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向晓芬提出离婚,这令晓芬傻了眼,目瞪口呆,她向我哭泣,千万不要同她离婚,水灵则天真地劝我不要离婚,还对晓芬说,我就这样跟着林哥,我不会影响你的,我对你对他,都没有太多的要求。只求嫂子让我和他在一起。可水灵这样仁慈,这是不现实的,晓芬办不到,她拒绝了她,使她陷入了极度的悲苦之中。而她的悲苦,这让我向晓芬提出了条件,我们之间要么服从水灵,要么离婚。而离婚和服从这两者晓芬都没有答应,所而,她再次将我与水灵告状到厂里,厂里便履行了他们的措施。厂里给我以记过,以观后效,给水灵以说服教育,水灵不堪这种侮辱,她自动与丁脱离了关系。事后,我忍着自己的悲愤,同晓芬大吵一场。这下你高兴了吗?我对晓芬说。晓芬对我说,这都是你们给逼出来的。我对晓芬说,要说给逼出来,不如说你这人很自私,你以为你这样做,我们就不离婚了?你想得也太自信了!我不会成全你,便宜你的。这话应该由我来说,晓芬说,我是绝对不会成全你和那个臭的。不许你骂她!我对她说。你心疼她了,是吗?晓芬说。是啊!我说。
  没想到我这话一说,却激怒了晓芬,她哭着,猛砸我住处的东西。我阻止她,而她像疯了似的,手仍不止着,每次砸似乎都是她仇恨的发泄。可是,很不幸,她的这种野蛮行径却砸伤了露露,她抱起露露痛哭,我流了眼泪,从她手中把露露强行抱走,送往医院抢救,露露她在急救中处于昏迷状态,我守侯在她的床边,疚疼:“露露,你醒醒吧,露露,是爸爸对不起你,露露,我的好露露……”
  我对露露低声哭泣,而昏迷中的露露丝毫没有反应。当晓芬赶来医院,伏在露露的枕头边哭泣,显像十分伤感的时候,我憋不住心中的闷气,向晓芬发了火。
  “你现在晓得哭了,晓得舍不得孩子了,当初你为什么连孩子也不放过呢?”我以责难的口气说。
  “我是无意的,我是无意的!露露,你看看妈妈,妈妈是无意的……”晓芬哭得很伤心。
  “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你又何必激怒在孩子身上?孩子她可是无辜的。”我悲伤地说。
  “你既然知道孩子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同别的女人勾搭上,你这不是害孩子吗?你这是对孩子不负责,你不配作孩子的爸爸!”、
  “我知道,我对不起孩子,可是,我同水灵的事,这并不是不爱她,更不是不爱你。这是种感情的事,是无法用语言表达得清楚的,你为何要进行感情专制呢?晓芬!”我从难过中对晓芬开导:“你只允许我对你有感情,而不允许我对水灵有感情,你知道水灵她对我是多好啊!我想,我不能辜负别人,我想,我要对她以一种公平的报答,这是我的良心逼迫这么做的,我没有办法,感情之事,应该相互相诚才是。”
  “你是有文化的人,我说不过你,再说,你说出来,我也听不进去,我要露露,露露……”晓芬说着又哭了起来,一只颤抖的左手,在露露的小脸蛋上轻轻抚摸着:“露露,你睁眼看看妈妈吧!妈妈对不起你,露露……”
  见晓芬为露露悲哀,我的心中也为露露疼痛,我也同时期盼着她快快醒来。可是,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露露,醒醒吧,露露……”我流着眼泪,握着她的小手,我碎心急期她即刻就醒来,她毕竟是我的女儿,我心头的肉,我舍不得孩子,担心着孩子。可担心又有什么用呢?这是没用的,为此,我真悔恨着晓芬,她太蛮横了,这完全是她闯下的祸,凭我的悲情,我真想咬她一块肉,好告慰沉迷中的孩子。但我却忍着,忍着,这样做毕竟是不可能的,也是不现实的。因而我对晓芬无法言语,只能把对她的悔恨埋入自己心中,承受着痛心的折磨。让自己的心始终集中在孩子的苏醒上吧。
  经过几小时以后,露露在医生的抢救下苏醒了过来,晓芬和我都非常地欣慰。晓芬在激动中吻她的脸蛋,向她道歉对不起,妈妈不是有意的。我在高兴中,紧捏她的手,吻她的手,但我却愧己,我不能对她说对不起。这似乎意味着我与水灵的关系永远不能,也不可以中断。当露露醒来不久,晓芬回我的住处,给她弄好吃的去,我呆坐在她的床边,抚摸着她的头时,心情很难过。我想,我似乎欠孩子什么。
  “爸爸!”露露轻轻地唤我。
  “乖,露露……你吃苦了。”我难过地说。
  “……”露露没有说话,直淌眼泪。
  “露露,是不是伤口疼了,爸爸给你摩一摩,好吗?”我说着摩了摩她大腿上的伤口。
  “爸爸……”
  “这样还疼吗?”
  露露摇摇头,没有说话。
  “露露!”我叫道。
  “爸爸!”
  “嗯,”我点头问:“露露,水灵阿姨把你带回去几天,她待你好吗?”
  “她待我好,她买了好多好吃的东西给我吃。”
  “妈妈待你好吗?”
  “妈妈……”露露难过中犹豫:“妈妈好,可她用东西砸我……”
  “你妈妈太蛮横了。”
  “爸爸,妈妈干嘛要和你吵架?还说水灵阿姨,这是怎么回事情?”
  “乖,这是大人的事情,你还小,你不懂。”我见露露问得实在,心中难堪。
  “……”见我这么一说,露露睁大眼睛望着我,她再也不说话了。
  这样一来,我也不能对她说什么了,我沉默着,望着孩子,等待着晓芬给孩子送吃的来,可是,一个钟头过去,晓芬还没有来,水灵却买着水果和零食来到我们面前,说是来看露露,对此,我感到大吃一惊。
  “水灵,你不该到这儿来。”我担心道。
  “我是来看孩子的。”:水灵沉忧地说。
  “万一,她来了怎么办?”
  “万一她来了,她顶多骂我两句,也不会把我怎么样,这不容你担心,但我不能不看露露!”水灵对我很刚强地说。
  “水灵,我连累你太多了,厂里你真的不去了吗?”我难过道。
  “不去了,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水灵显得很干脆。
  “那,那什么才是你最重要的呢?”我急切地问。
  “我今后再告诉你,好吗?”水灵沉怜地望着我片刻道。
  我朝她点点头:“好的。”
  “露露……”水灵放下手中的水果和零食,伏在露露的床边蹲着,手握她的小手,流下眼泪来。
  “露露,叫阿姨,阿姨看你来了。”我急忙说。
  “阿姨……”露露道。
  “嗯,你真可怜,阿姨舍不得你……”水灵应着,摸着她的伤轻泣起来。
  “阿姨,你别难过,我不要紧的。”露露道。
  “可你吃苦了……”水灵道:“阿姨我怎能不难过呢?”阿姨实在舍不得你呀!
  “阿姨……”露露亲切地叫道。
  “好孩子……”水灵难过地脸贴在她脸上亲着。
  我看到水灵这样疼露露,心中十分的欣慰,我想,要是晓芬能够容量她,我这该有多幸福啊。可是,我心中所想,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晓芬一定不会容量她的,她自私而且专横,她将会对她做出更强烈的反应。意识到这样,水灵在和露露呆了片刻,我便担心着劝水灵好离开这里了,万一晓芬来到这里,她将面临的是一次恶争,这样,她能承受吗?我想,她心灵的脆弱则是免不了的。可是,我劝水灵走,水灵并没有走,她跟露露打得难舍难分的局面,为此,我把利害关系说给水灵听,水灵打心里难过起来,她实在是不想离开这里,离开露露,离开我。没办法,她不想离,我也劝她离,结果,她道别露露,准备离开了,离开时,露露对她流泪,她也对露露流泪,她对露露说,阿姨还会来看你的。
  说着,她便伤感地跑到门外去,我也极为伤感地跟她出去,我劝说她,别难过,露露会好的。水灵走,我送她一程,分别时,她伏在我肩头上低泣,这我知道,她像似在可怜自己,而不堪过着寂寞的生活,可现实却在折磨着她,也在折磨着我,我真似乎在疼着她,她好比心头的小鸟,那样可爱,好比面前的一束鲜花,那样芬芳,我也不愿她离开我。离开我,我是多么的难过。可难过归难过,在无情的现实面前,我还是把水灵送走了,我们在分手时,要等露露康复时,同她会面,共叙常在心灵深处的琐事。
  我把水灵送走后,回到露露的病房,晓芬已经来了,她正坐在一张椅上,手端一只瓷盆,撑着调匙,喂着露露吃鱼汤。她见我来到她的身边,她瞟了我一眼,心中很不满意,像似她已知道了水灵来过了,我想是露露告诉她了,一定是露露,因为只有露露晓得水灵阿姨来看她。为此,我看看露露,露露却不看着我,她只顾吃着鱼汤。因而这样,我便呆在了一边不说话,晓芬便又不满意地瞟了我一眼,然而挖苦道:“怎么?把你那个小情人送走了?”
  “晓芬,你有什么话,能不能等孩子身体恢复了再说好不好?”
  “怎么,这难道碍孩子事了?你和那小的事情,孩子知道了才好呐?你找小老婆,看你对孩子怎么交代,看你还是不是一个称职的爸爸,你对孩子负点什么责任?你对得起孩子吗?现在你当着孩子面,说说你的所作所为!”晓芬说得有点激动。
  “我怎么所作所为了?你少说点好不好?我怎么对孩子不负责了,你话也别说这么难听啊!你叫孩子说说,爸爸对她好不好?水灵阿姨对她好不好?”我也有点激动道。
  “你叫孩子说说嘛!”晓芬冲着我道。
  “我不叫,你叫!”我说。
  “露露,你说,谁对你最好?”晓芬赌气道。
  “……”露露看着晓芬,也看看我;看看我,再看看晓芬,两只乌黑的大眼睛一转道:“你和爸爸对我都好。”
  “好,好,好!”晓芬激动地在她面孔上亲了亲道:“还有……”
  “还有水灵阿姨……”露露道。
  “她怎样,说呀!”晓芬急切地问。
  “她对我也好……”露露道。显得有些胆怯。
  “胡说!”晓芬大叫一声道:“不许你这么说,她对你不好,对你一点也不好,她要抢走你爸爸,你知道吗?”
  “晓芬,不许你对孩子这么说!”我不堪忍耐,对她说。
  “我就说,她要抢走你爸爸,露露,今后不许你再叫她阿姨了,你知道吗?”晓芬执意地说。
  “我露露说不出话来,倒先哭了起来。
  “看你,看你,看你还像孩子的妈妈吗?把孩子吓成了这样,你有什么话不等孩子好点再说吗?”我心中激愤,着急道。
  “我等不着,这不关你的事,这些都是你所造成的,都是你造成的……”晓芬说着,语音中有些哽咽,她似乎委屈一般,显些伤感。
  “好,好,好的,这都是我造成的好吧!”我难堪道:“今天孩子不,我也不同你多说了,这两天等孩子好了咱们再说吧,行吗?”
  “这随便你!”晓芬干脆回我一句,然后把一匙鱼汤送到露露嘴边去,安慰道:“乖,别哭了,妈这不是对你,而是妈对那个贱货,来,吃,妈喂你,来呀!”她说着,一声叫,露露抑哭,张开了嘴,喝起了鱼汤。
  我看看露露,再瞧瞧晓芬,为水灵愤愤不平,晓芬,你这样说话,太粗鲁了。水灵可从不像你这样粗鲁啊,你的修养则是与水灵相差太多了,这样,我们之间的间距,也必然相差太远了。为此,我们分手,却是我们必然的选择,心灵的不投机,我们生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呢?我想已经没有意思了。我要等露露的身体恢复后,同你好好把话说明白。
  这样,等了五天,露露身体恢复出了院,我经过了复杂的心理斗争,便再次提出与晓芬分手,我对她说,我因为你,被厂里说过,水灵因为你,与厂里脱离了关系,你这人太残忍了,我不能与这样的人再生存下去,现在我们的感情已经破裂,我们一起去民政局办理手续,协议离婚。至于露露归我,因为她跟我可以报到城市户口,至于财产,家中所有财产我都不要。听了我的话,晓芬苦巴巴地哭泣,她跪地向我道歉,痛悔自己去厂里,痛悔自己骂了水灵,她要我看在十多年的夫妻份上,不要和她离婚,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她。见她这样,我还执意着与她分手,她拉露露伤心悲哭,当然,露露见妈妈悲哭,更是嚎哭可怜,她一边哭着,一边说着,爸爸,你不要离开妈妈,不要离开我,我要爸爸……这样一来,她们惹得我眼泪直掉落,我悲怜中,将露露抱在手上,我对她说,乖,别哭,爸爸不会离开你,永远也不会离开露露的。别哭了,露露,别哭了好吗?你不要离开妈妈,不要离开妈妈……露露哭着说,爸爸知道,爸爸听露露的,我说。我有不好的地方,我会改过来的,请你给我一次机会,你不能离开我……晓芬她似乎在哭中哀求。
  这样,面对她们母女俩哀求和哭泣,我还能说什么呢?我的心碎了,心软了,我不得不答应她们,不离开她们。但不离开她们,我却要离开水灵了,我在痛苦中非得劝说水灵。而劝服水灵,却是非常的难度,这我太清楚了。但是,即使非常的难度,我也要想方设法地说服水灵,我要她,我们别再往来,彼此就作同事吧。这样,一天晚上,我打电话给了水灵。我们在海边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