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音依窗而坐,看着夜色抿着茉莉花茶,连个余光都没往两人身上甩。
  看着她的侧影,安末文有瞬间的恍神。
  这神韵,怎么有点像何之州的那个情人“水木莹”?
  见她停在楼梯口不动,厉宝宜疑惑,“怎么了?”
  “没事!”安末文摇头,拉着她往里走。
  这人是夏音,跟水木莹八杆子拍不到边。
  “厉小姐,安小姐,”老板殷勤地倒了两杯花茶放在两人面前,“请喝茶!”
  厉宝宜抿了口,“我哥已经在来的路上,老板你就等着看戏吧!”
  老板朝她笑笑,没搭话。
  这种顶级豪门里的戏,是他这个小裁缝铺老板该看的?
  “夏音,”厉宝宜一脸鄙视地看过去,“你这个小偷,等我哥来拆穿你,看你还怎么得意?”
  “三位,我先下去,”老板可不想听什么豪门秘莘,“有事,你们叫我!”
  说完,他就跑下楼。
  “夏小姐,”安末文朝夏音走去,“我知道你爱慕上南,但偷钱给他买衣服实在不是聪明之举。”
  夏音有些不可思议,抿着嘴角没说话。
  看着她的神色,安末为自以为猜对了,“上南不爱你,你即使为他买下这间成衣坊,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你又何必作践自己去偷钱呢?”
  “你就是末文姐的替身,现在她回来了,”厉宝宜走到安末文身边,视线下垂,鄙夷地看着窗边的女人,“你赶紧从我哥身边滚蛋!”
  夏音挑眉,“替身?”
  随后,她站起身走到安末文面前,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最后停在那头栗色长卷发上,身体前倾向她靠近,“鬼影女,真是安小姐?”
  安末文看进她含笑的双眼,目光一拧,眼底寒光乍现。
  “离末文姐远点,”厉宝宜插进两人之间,挡在安末文面前,双眼不满地瞪着她,“要不是你用了下贱的手段,我哥会抱你?”
  夏音捂嘴轻笑,“这三年,我可是用了很多下作的手段,你哥可是每晚都抱着我睡。”
  “你不要脸!”厉宝宜被她气红了眼。
  “这些事,以后你就懂了!”夏音故作生气,白她一眼,“现在,你别乱打听!”
  厉宝宜:“……谁打听了?”
  “你呀!”夏音说着,目光滑向安末文,见她一脸苍白,像是随时就要昏倒的样子,“哎呀,你这是得了什么大病了?”
  双脚后移,她连退三步,一脸惊恐地看着她,“你不会碰瓷我吧?”
  “末文姐,你没事吧?”厉宝宜赶紧将人扶进沙发,拿起杯子喂她喝水。
  安末文靠在她身上,朝她勉强一笑,“我没事!”
  夏音搓着手,很是着急,“怎么办?我没钱被安小姐碰瓷,她实在太可怜了。”
  “夏音!”厉宝宜被她气疯了,“谁碰瓷你了?”
  夏音小手一抬,直指安末文,“她这要死不活的样子,难道不是想碰瓷?”
  “夏小姐放心,”安末文冷眼看她,“碰瓷的事,我安末文不屑去做。”
  夏音拍拍胸口,松了口气,“我就说安小姐不像那些泼妇,碰瓷这套,自然不屑去做的。”
  好赖话全被她说了,厉宝宜只能对着她干瞪眼。
  “厉总,这边请!”恰在这时,老板请人上楼的声音从楼梯间传上来。
  厉宝宜眼睛一亮,立刻跳起来,“我哥来了!”
  “是,上南来了。”安末文露出一抹虚弱的笑。
  夏音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转身坐回窗边抿了口茶。
  “哥!”看到厉上南的刹那,厉宝宜委屈极了,“你可要给我做主!”
  男人视线在三人身上走了一圈,最后落回到她身上,见她双眼发红,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怎么了?”
  啪一声响,夏音把瓷杯放桌上,目光直直地看过去,“厉小姐说我偷了厉总的钱,不知厉总对此有何看法?”
  厉上南眉头一皱,看着厉宝宜的眼神陡然下沉,“你说的?”
  “是!”对上他凌厉的目光,厉宝宜心脏一缩,急着解释,“她用十五万买一套男装,你不觉得奇怪吗?”
  她朝夏音狠狠地瞪了眼,“不偷,她这种人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男人眼帘一掀,湛黑幽深的眸子注视着窗边的女人。
  四目相对,夏音目光中火星四溅,全朝他砸过去。
  “上南,”见此,安末文柔声开口切断两人的对视,“宝宜并无恶意,她也是担心夏小姐误入歧途而已!”
  夏音噗嗤笑出声,声音凉凉,“这社会,插足别人婚姻是不是也属于误入歧途的一种?”
  安末文脸色一白,眼角就滑下泪来,实在凄楚可怜。
  厉上南坐进她身侧的位置,长臂一伸将人拥进怀里,怒视着不远处的女人,“夏音,适可而止!”
  看着相拥而坐的两人,夏音心底一冷,唇角含笑,“抱歉,当我没说!”
  这场婚姻里,她才是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