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玄幻小说 > 抽万宝路的奇怪领路人 > 第十六章绝对的自由
  王覆死了。
  
  
  陈桥拔出了插在他心口短剑,顿时鲜血如柱,喷涌四溅,陈桥的西装只短短几秒便化作了血衣,陈桥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知道自己现如今到底想要过上什样的生活,他很疑惑自己为什会变成这样,他想明白自己为什来到这个世界仅仅只过了一夜心态便能转变如同恶魔一样。
  
  
  又要回去换衣服了。
  
  
  陈桥唤来护卫,将王覆的尸体装好这块区域封锁,并让护卫吩咐汪总管找几个信得过丫鬟尽快清洗干净。
  
  
  陈桥小跑着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通天桥府主殿。
  
  
  陈桥突兀的推开自己的主殿。
  
  
  随着门的突然打开,苏娇娇和小花儿齐齐转身,二人看着陈桥这满身的血污震惊万分。
  
  
  “陈桥,你怎了?”小花儿快步走上前上手摸了摸陈桥的身体,发现这身血迹并非陈桥的,不由安心了些。
  
  
  “额,狗男人,你的脸色好难看。”苏娇娇有些心疼的看着陈桥。
  
  
  “发生了什不好的事了吧,陈桥,你在这会想家吗?”小花儿浅笑着帮陈桥脱下西服外套。
  
  
  “应该是想家的,我在这,我找不到自我的价值。”陈桥摸了摸鼻子,小花儿虽是家伎,却是顶级的聪明脑袋,何尝听不出她的潜台词是想开解自己,别说小花儿不能理解,陈桥现在自己都不能理解自己,为什要把自己活成另一个人。
  
  
  是最开始杂役府那一棍子?还是苏媚媚的戏耍?又或是苏灿最开始认识时的恶趣味?
  
  
  对啊,为什我陈桥不能在这个世界像那个世界一样活着呢?
  
  
  权力像是一块巨石,压着陈桥喘不过气来,陈桥每次都为了更好的活着,险而又险的游走在生死边界上。
  
  
  “你们俩回避一下,能让我换套西服吗?”陈桥褪下了外套,看了眼二女,还是开口说道。
  
  
  苏娇娇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小花儿,唤了位院中待命的丫鬟,告退后便起身回自己的府邸了。
  
  
  小花儿面上依旧是并不在意陈桥的表情,跟着苏娇娇一起出去了。
  
  
  还有一个时辰,宴会就要开始了,陈桥心想和苏定边的万民军按计划现在也应该准备就绪了,陈桥看着空荡的主殿,没来由的涌上了一抹孤独感。
  
  
  也许,陈桥一边穿上新的西服时,一边心也会去想着自己和小花儿有一个家吧。
  
  
  半柱香后。
  
  
  陈桥反复确认目前自己这套新西服没有一丝褶皱了,才安心的踏出主殿。
  
  
  陈桥小步疾跑着往苏灿的武安侯府跑着,陈桥小跑在院落中突然想到了什,转身走向一名正在专心打扫院落的丫鬟,陈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好,能帮我传个话给小花儿吗?”陈桥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说道。
  
  
  “!”丫鬟仿佛被施了定身术,张大著嘴看着陈桥。
  
  
  这一滑稽样,反而让陈桥的微笑一时没蚌住,噗嗤笑了出来。
  
  
  “我只是有事想和小花儿商量,你不用怕,我这人很好的,你在通天府不用很拘谨,看到我甚至可以打招呼开玩笑的,你叫什名字?”陈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道。
  
  
  “我叫碧落,这是安乐侯赐我的名字。”
  
  
  “天空?安乐侯倒是文绉绉的,不对啊?安乐侯府邸的奴才不是都返还了卖身契吗?”陈桥眼前一亮,碧落寓意著天空,安乐侯赐名真是诗意满满,不枉是冠以安乐的异姓王。
  
  
  “草民多谢大人慷慨,碧落虽摆脱了贱籍,但其实不单单是我,很多人都是常年待在安乐侯的府邸,又无依无靠的,已经没有别的生存本领了,只能继续侍奉大人们的衣食住行。”碧落躬身拜道。
  
  
  陈桥听闻一时百感交集,他再次感到时代加在身上的无力感,身体上的枷锁陈桥可以借势摘除,但一直以来已经用习惯给精神套上的枷锁才是这个时代的人,最沉重的枷锁。
  
  
  碧落见陈桥久久没有反应,小心翼翼抬头看了一眼陈桥,发现陈桥在盯着自己又慌慌张张的低下了头。
  
  
  “替我吱会一声小花儿,我有些问题想问她。”陈桥快步离开了这。
  
  
  他逃离了碧落,他不敢直视那双清澈的眼神。
  
  
  他的内心,像是有一把火在炙烤他的灵魂,他迫切的想毁灭一切,包括自己。
  
  
  他迷茫了,他甚至在想。
  
  
  “如果把掌权者全杀了,大家才会获得自由?”
  
  
  陈桥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苦涩的笑了笑,绝对的自由意味着绝对不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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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时辰后,宴会
  
  
  “今日宴请诸位,在场来宾,皆是我武州的国之柱石,国之重器!”苏灿爽朗大笑。
  
  
  “为苏总督排忧解难,乃我等分内之事,更何况苏总督如此年轻,我观苏总督之面相,绝非久居武州的浅水蛟龙,日后必定飞黄腾达名震七州,待到那时,我等不就是从龙之臣了吗?”陈桥微笑着缓步走了上来敬了苏灿第一杯酒。
  
  
  苏灿爽朗大笑,但场中却仅仅只有苏灿一个人的笑声。
  
  
  除却苏灿,全场鸦雀无声。
  
  
  众人心神不宁,更有甚者已开始偷偷挪向门口处,已有离席之打算。
  
  
  “众人皆哑了不成,尔等怎不敢开口说话?”苏灿眉毛上挑,略有不喜。
  
  
  “我等接受天朝俸禄多年,既为天民,当心境通明,为国效力!尔等贼子,真是妄来人世一趟!竟有称王异心!”突然一人直接拍桌起身怒吼道。
  
  
  苏灿微微一笑,“此地本就我为异姓王,安乐侯心甘情愿当天朝的附属国,可我何时说过武州归属天朝?”
  
  
  苏灿心知陈桥提前埋伏了刀斧手于在场官员背后的屏风处,正举起书中杯盏欲摔,却被陈桥用手握住了苏灿举著杯盏的手,陈桥冲着苏灿摇了摇头。
  
  
  只见陈桥将手指向苏灿背后所挂的天朝地图,缓缓说道,“自从先帝复国以来,东瀛州虽为附属国,倭寇却难改流氓本性,时而抢夺沿海地带财物与吃食。西域漠州连连饥荒,流民众多,已成兵患多年。北疆冢蛊州沉迷邪术,更是大肆豢养蛊虫,能久居之天民皆是毒士异人。而唯一肥沃之地南疆青州却是青州总督的一言堂,官匪勾结,民众苦天朝久已。天州不必多言,当今圣上已被文侯武侯掣肘,虽有心治国,却已被蒙蔽视听长达数十年之久!”
  
  
  众人不语。
  
  
  苏灿略有不喜。
  
  
  陈桥将手指向最后两州,武州和文州。
  
  
  “安乐侯久居武州,只知享乐,只懂用荒废军政和搜刮民脂民膏来保全自己,无半点居安思危之想法。反观文定侯之文州,韬光养晦多年,只怕不出五年便要起事!”
  
  
  “陈某只笑众人,替刘开疆(天子名讳)施政多年,却一直沉醉于安乐侯许诺的蝇头小利,看不清马上便要火烧眉毛之处境。”陈桥微微笑着,面露嘲态。
  
  
  “放肆!”先前痛骂之人上前欲揪住陈桥衣领。
  
  
  苏灿嘲弄的看着陈桥,并不打算发令让刀斧手现身,他对陈桥将武侯文侯一起掣肘圣上的那番言论略有不满,他认为,我苏灿想当乱臣贼子不假,但我爹武安侯必须是大大的忠良之人,撕破脸皮的事必须我来做,这种时候,我苏灿绝不允许有人贬低我的武侯老爹,他可是忠良之人,外界都传武安侯乃忠良之人,我苏灿不能贬低武安侯之名声,更何况,苏灿认为苏灿不靠武安侯也能做到这番伟迹!
  
  
  来,陈桥,再让我看一出好戏!
  
  
  陈桥当然知道苏灿这是当婊子还要立牌坊之人心态,苏灿越天真,越傻,对他反而越好!武安侯迟早被苏灿强行给逼下场,到时武安侯动了,文定侯也必定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陈桥只能感叹苏灿和苏媚媚真是一家人。
  
  
  “来!布政使王覆如今尸骨未寒,尔等也要步其后尘?”陈桥低下头看着眼前之人,目似鹰隼。
  
  
  此话出口,众人甚至包括刀斧手尽皆寒意涌上后脊。
  
  
  布政使官从二品,主要主管一省之行政和财赋之出纳,是顶天的好差事,背景更是恐有大来头,数位官员心中大骇,陈桥赴宴之时居然就已经派人动手斩杀了?
  
  
  刀斧手更是一惊,在场刀斧手皆是苏定边的亲信,此时屏风后的众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但却无一人点头透露出布政使已死的信息,没想到这陈桥胆大包天,居然敢私自擅杀二品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