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玄幻小说 > 抽万宝路的奇怪领路人 > 第9章先皇的三个锦囊
  马车上,随着苏灿将偲国地图在案桌上放好后,于是指着地图上标注的武州说道,
  
  
  “武安城是武州的都会。先皇将青州正上方的部分区域分割出来,左半边分封成武州赐给武安侯。右半边分封成文州赐给文定侯。这武安城便是武州的权力中枢,虽是恩赐的异姓王封地。
  
  
  但先皇却绝不允许武安侯文定侯离开皇都的朝堂,先皇当时历经千辛万苦复国,年岁已高,先皇自知时日无多,天子尚幼,便只能留着文武二侯在朝堂给小皇帝在朝中借势,但岂不闻一人得势,鸡犬升天!
  
  
  于是这两州便由武安侯文定侯的表系和直系共同执掌,但其实并不是那和谐而简单的一件事。”
  
  
  “要知道文定侯用谋定国,武安侯军威安国,若武侯旧部留于皇都,先皇仙逝后,这岂不是悬在小皇帝头上的一把刀?于是安国军便只能迁到武安城附近的雄兵城。
  
  
  天下太平,先皇和当今天子便绝不会再允许武侯与武侯直系再执掌此军,
  
  
  你现在可明白了为何除去武安侯府邸在内城,而大姐和小妹与我都暂居外城?太多人指望着我们这一脉断后。”苏灿看向陈桥,示意陈桥接话。
  
  
  “苏侯爷,依陈某的拙见,我认为皇权的本质是集权,皇权是至高无上的,皇权的目的就是剥离掉一层层限制它的力量,依我看其实距离文侯武侯的倒台并且再加上收复武州文州二地,并且重新划入青州所需时间,当今天子其实只需要二十年甚至更短的光景。”陈桥躬身说道。
  
  
  “汪兄你瞧瞧,若不是癫子,何人敢与我这样说话哈哈哈”苏灿大笑着指著陈桥朝汪植说道。
  
  
  汪植听着陈桥直来直往的话,冷汗都下来了,他住在青梅镇,还是知道青梅镇的周边有着官道的权力中枢,全国各地的信件,物品都将从官道中枢这儿汇往皇都,或者从皇都下发到官道中枢再去往各个地域,而官道中枢的名字可就叫文定驿,文定侯难道更早就在布局后路了,那苏灿让自己去青梅镇的用意岂不是....
  
  
  “不错,陈公子所说并非杞人忧天!先皇毙前曾交付给太子三个锦囊,先皇嘱托过,吩咐每当天子到了束发,弱冠,而立之年时,才能打开分别对应年限的锦囊,只是朝臣并不清楚其中所述为何事。”苏灿接着说道。
  
  
  陈桥眉头一皱,这个偲朝和自己那个时代的古代很像,但又有些微末上的不同,本质都是相权与皇权的二元结构。
  
  
  但是偲朝的相权却很奇怪,是一文一武两位侯爷,一朝居然会有两个不同的宰相宰辅班子作为“外朝”,这再加上以君王为核心的主家班子的“内廷”,这乱成一锅粥了都。我若是天子绝不会允许有两个外朝和一个内廷,这根本就无法构成自己完整的权力机构。
  
  
  简单来说就是,内廷就是董事会,皇帝作为至高无上的董事长。而外朝就是管理层,但偲朝这个公司的管理层却出现很大的底层漏洞,意味着在偲朝有两个管理层,那有两个管理层就意味着同时就会有两个ceo,也就是两个总经理!其中一个叫武安侯,另一个叫文定侯。决策权的使用由董事长负责,但执行权的使用却有两个不同班子来执行,其中绝对有数之不尽的漏洞。
  
  
  越乱越好!陈桥心想在这武定城走巴黎公社那一套似乎可行!只要苏灿能成为武州的总督!
  
  
  陈桥又想了想,天子束发之年不过十五岁,这个年纪尚且不能看懂朝势知晓权势,那如果自己是先皇,首先第一步便是要拖住朝堂两位侯相,已知朝堂暂无可用之人,那第一步就是避免造反情况。
  
  
  “当今国教为何教?”陈桥问出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一个问题。
  
  
  苏灿愣了一下,“早几年还有佛道两教,现在只剩下个儒教了。”
  
  
  陈桥心咯一下,这是阳谋!好狠毒的阳谋!他想创造一个人人平等,没有阶级的纯白世界,但如果讲儒家的礼,就会变成等级森严,那人和人之间那就是不平等的,他甚至在想为什平行世界会有儒家?
  
  
  还是说儒家的礼是统治阶层所必要的存在?历史的发展一定需要这个维持社会稳定的工具?
  
  
  陈桥飞速思考着,汗腺开始疯狂分泌汗液,整个人脸颊都开始变的发烫,心在不断的咆哮著去你妈的君权神授。
  
  
  苏灿看着陈桥的怪状,若有所思的问道“儒教这个对我很重要吗?当今天子我认为其实并不算太重视儒教。”
  
  
  陈桥觉得武安侯培养苏灿这个人真是用心良苦,忍住了抽烟的欲望说道:“天子忠孝于天,臣子忠孝于君这句话是儒教浓缩的精华,如果我猜想没错天子束发之年所受到的嘱托应该就是立儒教为国教,完全废弃掉佛道两教并永不提及,只让世人接受儒教洗礼!这是阳谋!
  
  
  苏公子,武安侯和文定侯其实都明白这个阳谋的,先皇慷慨封地赏爵,欲与贵族共治天下,那这时如果武安侯造反或者文定侯造反,那按儒教所说的忠孝于君,便忠孝难两全,失败和成功都将是抹不去的污点,无论怎样起事都将名不正言不顺。
  
  
  虽说外庭中两个相权互相制约两看生厌,但我断言私底下武侯和文侯两侯早已结盟,并且绝对早已有反心!”
  
  
  陈桥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汪植,他明白汪植是举人入仕,此人靠着汪管家一条线...就能巴结上来的一枚关键棋子,他必定是能听懂陈桥的话语,如果他日起高楼,汪植由棋子转为执棋手,那以后一定将会是非常危险的一名角色,必须早日杀掉。
  
  
  这下轮到苏灿汗流浃背了。
  
  
  苏灿只知道自己的武侯老爹和文侯老爹虽然相识多年,但却因为朝堂上的事逐渐反目成仇不死不休,两派人在朝堂下更是杀的人头滚滚,但越想越觉得陈桥说的并非毫无道理。
  
  
  苏灿还想追问,但陈桥却用眼神打断,示意不该再说了。
  
  
  陈桥已经明白苏灿只是一个踏板,他所想做的事情,单靠苏灿是无法成事,非武安侯或者文定侯帮扶不可。“苏公子,陈某还想尚未知道今日所去内城所为何事。”
  
  
  “对的,刚提到表系直系共治武州,当初武安侯并未起势时,家中其实是有个弟弟,也就是我的叔父。被先皇封赐安乐侯。武州总督原本应是我,只是我尚且年幼,便被父亲派往青州给知府当幕僚学习朝政和监政,武州便是由安乐侯暂为总督,行使武州的管理权。”
  
  
  “如今我回来,便是想要先夺武安城总督一职!汪植被安排青梅镇便是夺权后的至关重要一步,我要让文定驿变为武安驿,那条官道只要切断,即使是天子告援,山高路远便也无济于事!”
  
  
  陈桥皱了皱眉,手不自觉的摸向腰束中的万宝路香烟,苏灿把一切都太想当然了,太过儿戏,苏灿对权力的迷恋比我想象的还要痴狂
  
  
  “此事武安侯是否知晓?”
  
  
  “武安侯已知晓我欲掌权武州的决心,此去不成,我便代父剿贼,调军给平了安乐侯的内城!”苏灿此时眼中凶光毕露!
  
  
  够疯够癫!陈桥觉得苏灿每次都把自己当癫子真是冤枉死自己了!
  
  
  苏灿前脚刚说当今天子并不会允许武侯和直系从雄兵城调用武安军,现如今苏灿自己为了当武安城的皇帝,疯起来就要调军杀自己的叔父,其中最明显的漏洞难道武安侯会不知道吗,武侯和直系不能调用武安军,那作为旁系的安乐侯,能不能以武安侯蓄意谋反的名义调用呢?
  
  
  陈桥抬手打断了苏灿的遐想,“苏小侯爷,我说句不太好听的话,武侯和直系是不能私自调用武安军兵权的,这是先皇与天子授意,武安侯受命之事。一旦小侯爷有私自调用的动静,安乐侯便会以蓄意谋反的名义反过来镇压武安侯,天下万物生于有,有又生于无,都讲究一个理字。如若不占理,便会万劫不复!草蛇灰线伏脉千,这是早年前就埋下的暗雷了。”
  
  
  苏灿像是被人施展了定身术一样,嘴巴半响说不出话来,支支吾吾的一副呆傻样子。
  
  
  陈桥心想武安侯身居高位,不可能这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难道让苏灿回来当真是送死不成?武安侯又不是子嗣多,没事死两个来玩玩,武安侯就一个儿子两个女儿,都是万金之体,那武安侯让苏灿回来就必定有十足把握能让他拿回自己封地的管辖权。
  
  
  陈桥又并不是神,想不明白的事只能到了武安侯府才能明白,想必武安侯早就和文定侯都算计好了。
  
  
  “武安侯一切都已经打点好了,苏小侯爷不必担心,想撕破脸皮还是虚与委蛇都行,我估计按文定侯的手段,这安乐侯不出几日便会被满门抄斩。”陈桥选择相信武安侯,没有人会拿自己唯一的儿子开玩笑。
  
  
  陈桥只知道历史的变迁所需的先决条件,但这时的陈桥并不知道帝王心术与权野之间相互的斗争与碰撞到底会去付出怎样的代价,他捏了捏眉心,明白自己在这些大人物面前终究还是嫩了点。
  
  
  汪植汪桥二人更是如坐针毡,汪植并未真正入仕,只懂些巴结之道。汪桥更是乡野游子,汪桥甚至心理上对陈桥产生了些畏惧之心,开始后悔在门口对陈桥的那顿拳打脚踢了。
  
  
  陈桥疲惫的倚靠着车窗,并不打算理会苏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