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普利马眼中压抑了四年的怒火。
张龙想要说的话，现在全部都卡在了喉咙里，想说却再也说不出口。
“抱歉，马总...”
“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普利马吐出一口气，看着张龙的表情摆了摆手，让自己心里的想法彻底的冷静下来：
“你没有错...这跟你也没有关系，作为公司高层，你的考虑是正确的。”
“但现在我们鹅厂已经没有了更多的办法。”
普利马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怔怔出神：
“06年未来科技成立，到现在10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几乎我们的成长过程从来都只有往下而没有往上。”
“仿佛我们不管做什么，最后都会受到未来科技的狙击，电脑管家失败了，企鹅音乐失败了...”
“企鹅游戏失败了，企鹅也失败了...”
“想要进军娱乐，未来科技有未来泛娱，想要重整游戏，他们有未来互娱，盛大，还有一系列优秀的国外公司。”
“我们丢掉了最赚钱的业务，也丢掉了最重要的业务。”
“苟延残喘的生活，我们已经过了快四年时间...”
“你还记得我们鹅厂曾经的巅峰时刻吗？”普利马看着张龙平静问道。
张龙神色不免沉默下来。
“记得...曾经的企鹅是国内bat三巨头最大的一个，是一家市值千亿美金的公司，是国内互联网的龙头，即时通信领域的霸主...”
“是啊！”
“可现在我们已经距离这个辉煌越来越远了，未来科技日益强大，我们就一天愈发绝望！”
“我们如今好不容易等到未来科技开始跌倒的机会，就更不能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
“而且此刻的我们还只是被动挨打，即便我们就应该是挨打的，我也希望一直挨打的我们能够有机会还手一次。”
“哪怕只有一次！”
“死了也算是值得了！”
普利马竖起一根手指，非常非常认真！他普利马同样拥有自己的傲气，毕竟曾经的他可是华夏互联网的绝对霸主。
他本就不甘心默默无闻随着自己的公司死去。
即便自己的反抗看起来可笑，那自己也应该寻找一个最体面的死法！
“我明白了，马总！”
“我明白了！”
“真的明白了！”
“你现在就告诉我应该怎么去做吧，我一定拼尽自己最后的一份力去将这些计划完成，我相信今年绝对不是我们鹅厂最后的终点！”
“我们鹅厂还应该拥有更大的未来！”
张龙深深的说了好几句。
眼中的热火在此刻也被点燃了一般。
普利马看着张龙的眼神笑了笑，这个跟着自己很多年，为鹅厂立下汗马功劳的沙场老将也失败过很多次了。
他也同样需要一场胜利来书写自己最后的篇章。
深吸一口气，普利马挺直胸膛，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好！”
“那张龙你就听好了！马上我们就要得到20亿美金的融资，加上我们鹅厂现在还有的13亿美金储备，这33亿美金每一分钱都要花到刀刃上！”
“首先抽调2亿美金完成和谷歌那边的合作，同时额外批复给你1亿美金和现在国内所有使用安卓系统的手机厂商达成深度合作！”
新
“我希望我们企鹅的产品能够出现在国内厂商所生产的身上产品的身上，无论里面，外面！即便是出现在包装上，那也在所不惜！”
“第二，拿着3亿美金，全权维护好我们旗下所有软件产品的更新和推广，即便我们不能推出更加令人惊艳的产品。”
“我也绝对不希望我们的产品在使用体验上出现任何问题！”
“第三，给买了么那边额外预留5亿美金作为后续的运营及发展费用，买了么是我们线下渠道打开的重要方式，不应该丢掉的东西绝对不能丢！”
“第四，拿着5亿美金留给公司所有的开发人员开发新产品做备用，今年我们产品所有的研发方向全部从pc端调转至移动端。”
“开发的任何应用都以适配安卓系统为主，要针对移动系统推出合适且有潜力吸引用户的软件，这5亿美金全部都是研发费用，张龙，你要把这5亿美金的研发费用彻底的管理好，保证每一分钱都要用在刀刃上！”
“第五，额外抽调2亿美金作为全公司体系的激励奖励，以今年为基础，凡是在今年内做出企业优秀贡献，无论是运营开发销售还是创意。”
“只要是给公司做出了卓越贡献的，一定要嘉奖，而且是大奖特奖！而且我们还要把奖励的范围扩大到每一个员工。”
“即便是实习员工，我们也要制定相应的奖励规则，一定要把全公司上下所有员工的积极性调动起来。”
“只有这样，当我们全力梭哈移动软件市场的时候，才能得到最为忠诚而稳定的贡献。”
“现在！”
“张龙！”
“请你告诉我，你已经全部都记下了！”普利马看着张龙认真的问道。
张龙神色坚定：
“不敢遗忘哪怕任何一个字！”
“好！”
普利马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安慰，又像是欣慰，语气软了下来，但更加厚重：
“今年是我们鹅厂至关重要的一年，或许明年重要，又或者后年更重要，但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
“现在！最重要！”
“后面的时间辛苦你了...”
张龙一笑，无谓说道：
“马总...鹅厂那可也是我的心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普利马看着他的眼神，没再说话，只是摆了摆手，眼神已经说明了所有的意思。
张龙亦不停留，展眉一笑，随即快步怎么来的，又怎么下去了。
普利马目送著张龙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随后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下，身形缓缓坐在椅子上。
看着桌面上摆放的相册。
上面有一张照片，那是普利马站在一栋建筑面前所拍摄的照片，仿佛是游客照，照片普利马笑容浅薄，带着三分轻傲，但只有普利马才知道这张照片背景之中的那座建筑是什么。
未来科技曾经的大楼，银州大厦！
这张照片拍摄于普利马当年首次去未来科技和宁南谈话之前，普利马在外面拍摄了一张照片。
为什么放在这里？
这位普利马至今还记得宁南那天对他说过的那一段话。
“引江汇河...可成沧海...”
“现在，你还能实现这个壮志吗？”
普利马低声喃喃。
问当初，又像是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