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龙一言既出,威压像是在殿堂上方放置了千斤顶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内心的恐惧让群臣生理性地伏首跪拜,一拜三叩。
苏成意脸色煞白,惊骇地看着大哥一旁的祖龙金光,眼冒着嫉妒的怒火。
凭什?!
凭什大哥这个武道废人,能够觉醒祖龙?!
我不服!!!
王文镜更是吓得失禁,瓷砖上低落些许水珠,再也没有了嚣张跋扈的气势。
苏成风见状很是满意:那些质疑声,从此就不会出现了。
大殿之内,唯有一二人,安然不动,另一人就是雍行帝。
苏正己使出全身气力,才勉勉强强站稳身姿,眼神奕奕地盯着这团金光——
这就是华夏最强武魂,祖龙!
它甚至不需露面,仅仅一道话语便让无数武学至尊臣服于它。
“凡人,见吾还不跪拜?”
祖龙甚是语气猖狂,在它眼除了主人苏成风,其余一视同仁,就算是人族帝王也得在它面前俯首称臣。
忽然,苏成风敲了下硬邦邦的金光,祖龙便翻江倒海般在容器内部旋转不止。
金光缓缓来到苏成风面前,传来委屈巴巴的声音:“主人何故欺负祖龙?”
“笨蛋!那是我的父皇!要,尊!敬!忠!诚!”
“主人的父皇……”
“那不就是祖龙的爷爷喽!”
金光立刻解除对雍行帝的压迫,飞到雍行帝面前,抱歉道:
“孙儿不肖,让爷爷受苦了!”
听到祖龙奇葩的脑回路,苏成风也是一阵无语。
什时候我收了个儿子啊?
父皇何时收了个龙孙啊?
雍行帝闻言却是爽朗一笑,温柔地抚摸著金光,道
:“哈哈,没想到朕的第一个龙孙是这样来的。”
金光十分享受来自雍行帝的抚摸,不停的攒动着。
苏成风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切。
事情怎向着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了……
“祖龙,解除大殿内的压迫!”
“是,主人!”
瞬间朝堂群臣如释重负,在祖龙的默许下,大臣们这才敢呆呆仰视这恐怖如斯的存在。
“祖龙,你可否现身,让爷爷看看?”
雍行帝问道。
“不行,华夏乃是绝灵之地,祖龙无法吸食仙气,只能用出世的残余仙气勉强以金光现世。”
雍行帝闻言有点失望,心中人疑惑又多了一项。
华夏大陆是绝灵之陆,那莫非昔日元皇根本就没有探寻到长生之术?
还是说,元皇已经超脱华夏,前往到了传说中的瀛洲、蓬莱仙境?
这个谜团萦绕在苏正己心头许久。
他长叹一声,失望道:“有用的信息终究还是太少了……”
“既然如此,你还是不要浪费仙气了。”
金光见苏成风也点了点头,便乖巧地遁回眉心神通了。
事到如今,王文镜等谏官已经无话可说了。
谁要是连这种局面看不清楚,那真是白当了十几年的老油条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
欺瞒父皇本是死罪,可偏偏秦王觉醒的是神级武魂……
苏成意颓废地望着雍行帝,面如死灰一般,心清楚:这盘棋,他输了,输得彻底,输得一丝颜面都没有!
往日那些举棋不定的墙头草们也适时地恭贺起来。
“恭贺秦王殿下觉醒祖龙!!!”
“恭贺陛下,天佑大干!!!”
雍行帝在朝中大臣的祝贺声中回到了王座。
现在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
“王文镜,尔等还又何要说?”
王文镜等人耷拉着脑袋,半响才回过神,道:“臣,甘愿受罚……”
“王文镜、马国成、何锐……尔等二十八人信口雌黄,以下犯上,廷杖五十,褫夺尔等官职,永不叙用!”
“杨士道,欺瞒君上,夺丞相位,准许上书房行走!”
杨士道长舒一口气,领旨谢恩。
王文镜等人却是面如死灰般,要知道御史隶属文官,体质远远不如武官,更何况掌管廷杖的人力大无穷,别说五十廷杖,三十廷杖他们都受不了。
晋王,你害了我们所有人啊!
王文镜内心大呼一声,竟然晕死在大殿内,再起不能。
“来人,将罪臣全都拖出去!”
大太监令下,黑甲卫兵迅速将御史拖走杖责,朝堂瞬间噤若寒蝉了。
“王文镜,结党营私,死有余辜!”
“‘君臣一心,上下一体’,朕登基时便将八字箴言悬于正大光明殿上!”
“可是,王文镜这群害群之马眼瞎了,良心被狗吃了!”
“朕平生最恨结党营私,谁敢污秽朝廷风气,朕便要谁死!”
“朝廷,只允许也只能有一个党,就是忠于朕的党!”
雍行帝面容肃穆,一字一顿说道。
王座上,他黄袍加身,意气风发,一番震耳欲聋的发言令人不敢不从。
苏成风被雍行帝这番霸气侧漏的宣言深深震撼着,当仁不让地率领文武百官跪拜,道:
“谨遵圣旨!!!”
“退朝!”
…………
大朝会结束后,苏成风正欲回府,恰逢司礼监掌印太监杨金水奉旨意:
雍行帝要和秦王在御花园散步闲聊。
苏成风心中岔异。
父皇一向忙于政事,神龙不见,怎今日得空与自己见面?
联想大朝会,雍行帝势必打压结党营私的乱像,苏成风不禁哆嗦。
话说,连杨士道都被夺去相位了……
自己好不容易才成立的锦衣卫,这轻易就被父皇强大的情报网知道了?
苏成风内心有点不安,又有点不甘,怀着这种异样的心情,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御花园。
“风儿,你来了……”
“是,父皇。”
两人漫步于御花园,并未有多少话题可讲。
气氛显得稍许尴尬。
雍行帝来到月季花丛中,默默摘了一朵月季花,自言自语道:
“你娘生平最是喜欢月季花,常常采撷一束月季做成花环戴在头上,好不可爱。”
“朕即位后,特地命人在御花园种植月季,可惜你娘亲还未看到月季花开,便逝世了……”
雍行帝睹物思人,心绪不禁有些晃然:
“二十一年了,朕和你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人了,可是你却弃朕一人独去,好不狠心……”
“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文潇,朕很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