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电话的鹤辞在第一时间赶到设计部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江意欢坐在椅子上,颤抖着的身躯上披着李元的西装外套。
  鹤辞眸色渐沉,大步流星的走到江意欢的身边,伸手甩开李元的外套,随即脱下自己的,结结实实的盖在她的身上。
  “是谁。”
  男人的声音冰冷异常,生硬的强调他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怒意。
  江意欢缓了一会,身体的颤抖逐渐开始停止。
  她长舒了一口气,用缓慢的声调说明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通知大厅保安,锁门。”
  鹤辞的声音落下李元立马就去实施。
  鹤氏的保安动作很快,几扇可以走出去的门在短时间内被关的严严实实。
  从设计部出去后,三个人轻车熟路的到了后楼梯。
  “现在怎么办?”
  闫青青喘着气,死死的抓着把手。
  连跑了几层楼,三个人的精力都已经耗费了一大半。
  “现在怎么办?我们跑得出去吗?”
  杨丽皱了皱眉头问道。
  这个时间点在公司的人不多,再加上刚好整个设计部只有江意欢被人刻意为难才留下来加班,所以她才选择了今天。
  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眼下这种情况不上不下。
  “先出去再说。”
  设计部。
  通完电话后,办公室内的三个人都安静得出奇。
  江意欢虽然缓过来了,但看着鹤辞这样阴沉着的面孔,不由的紧张了起来。
  “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这个点还在公司,是因为公事吧。
  她双手紧捏着李元刚倒的热水,瓷白色的杯壁微微发烫,如葱白般细嫩的手指也泛着红。
  “你也知道是麻烦。”
  鹤辞冷撇了一眼,刚说完话眼神微闪,低声道:“管好自己。”
  注意到他的视线,江意欢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被扯坏了的一大块布料,连忙伸手挡了挡。
  “李元,去监控室。”
  鹤辞瞥见她胸口的那一抹春光,视线从李元身上扫过时,不知怎么的心底一阵不爽。
  李元点头离开。
  办公室内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即便过了这么长时间,江意欢在独自面对鹤辞的时候心底还是有一发憷的。
  没人说话的氛围让江意欢越发的紧张。
  “你很怕我?”
  鹤辞转身看着她满脸的惶恐,心底的不悦忽然明显了许多。
  他实在不喜欢江意欢看着自己的时候是这样的眼神。
  而在面对许泽时,脸上的笑开朗。
  那种笑是发自心底的笑意,越是意识到这一点,鹤辞心情越发的低沉。
  “没有。”
  江意欢放下瓷杯,双手自然的垂放在大腿上。
  的确,这不是害怕。
  “那为什么对着许泽的时候,你一直在笑,面对我的时候就只有同一个表情?”
  江意欢也没办法解释,她小心翼翼抬头看着鹤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一排整洁的大白牙齿:“也不是一直都是这样。”
  鹤辞:“……”
  当他没说。
  沉默了五分钟,保安室传来了消息。
  三个人在后楼梯间当场被抓,连逃跑的时间都没有。
  江意欢赶到的时候,闫青青三人正一脸颓废的坐着。
  被抓到就等于要被送到监狱里面。
  此时此刻,她们才觉得自己愚蠢到不可救药。
  居然想要在办公室里面对江意欢动手。
  听到响动,想来傲慢的闫妮可抬头看了一眼江意欢,喊着恨意的目光未减弱半分。
  即便是被人抓到了,但害了自己的人还是江意欢。
  “就是她们?”
  男人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这让三人才注意到鹤辞的出现。
  三人的瞳孔猛然一缩,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刚踏进保安室的鹤辞。
  鹤总一向很忙,就算闫青青在做部长的时候也不一定能经常看见鹤辞,可现在居然为了江意欢的这点小事……
  亲自出面了?
  这怎么可能?
  震惊之余,闫青青忽然想起一些不太对劲的事情。
  比如从一开始在瑞思。
  再早一些,鹤总直接交给江意欢部长的位置。
  所有之前被她忽略的事情串在一起,心底的不安逐渐被放大。
  “鹤总”杨丽见人害怕的吞咽着口水。
  她双手颤抖,连带着双脚也开始不由自主。
  “喜欢动手扯衣服?”
  鹤辞微眯着眼神,冰冷的视线仿佛寒冬凛冽的冷风,落在他们身上时一个个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这感觉不对劲。
  杨丽作为唯一在职的鹤氏员工,嘴唇更是苍白一片,她颤抖了两下:“鹤总,我们只是在跟江小姐开玩笑,可能有些过了头。”
  “玩笑?”
  江意欢听着他们的话只觉得很可笑。
  所以他们是觉得自己会帮她们圆谎?
  “杨丽,我们不熟。”
  江意欢又不是冤大头,挨了打还要帮着说话。
  “报警吧,刚才做了什么办公室监控都有显示。”
  江意欢坚持道。
  既然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放任她们三个人就等于给他们随时害自己的机会。
  “恩,检查清楚她们刚才都做了什么,双倍奉还。”
  鹤辞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刚才她们撕了江意欢的衣服,现在就撕了她们的衣服。
  三人面色惨白,抬头求饶:“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我刚才是因为太生气了,我已经想明白了,一开始就是我自己的问题,我跟你道歉,你求求鹤总放过我们。”
  闫青青低到尘埃的语调就差要跪在江意欢的面前。
  “鹤总,江意欢其实根本不是一个受害者,她是加害者,你为什么要帮她。”
  “为什么?”
  鹤辞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第一次停下脚步并且把视线落在闫妮可的身上。
  望着那漆黑深邃的眉眼,闫妮可的心脏忽然漏了一拍。
  “她是我妻子。”
  铿锵有力的五个字从鹤辞口中说出来时,就像是一个重击直接砸碎了她们最后的希望。
  她们都做了什么?
  把鹤太太差点送上了蒋思成的床上?
  窗户外,警笛声逐渐靠近。
  三人茫然的看着对方,心底却有着相同的想法。
  她们,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