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海捂著小嘴，努力使自己不发出太大的声音。
雷温也是一头雾水，“神”也会死吗？
乔茜继续道：“五十二年前，是我外婆觉醒魂力，成为圣子的日子。在那之前，不光是圣子，少数一些教廷高层也接受过斯多戈的注视。”
“但在那之后，再也没有人能够见到祂了。就连二十年一次的圣子觉醒仪式，那些被悉心培养的孩子，也没有一个能见到斯多戈。”
说到这，乔茜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接着看向雷温，有些痛苦的说道：
“十二年前，我的妹妹也被选中成为圣子候补，她自小是个虔诚的信徒，被选中后更是刻苦践行教义，日日夜夜祈祷，只希望能够在觉醒中见祂一面。”
“结果你们也知道了。”
“在那之后，她一蹶不振，很快就得了一场重病，在教廷最好医师的束手无策下，她走了。”
乔茜深呼吸一口，嘴角挂着淡淡的苦涩，继续道：
“我在收拾她的遗物时，发现了她的日记，我真的很想她，所以我偷偷藏了起来，忍不住看了内容。”
“在圣子觉醒仪式后，日记便没有更新，但在日记本的最后一页，我发现了她的潦草的笔记。”
“上面只写了一句话：身缠红发的腐烂尸体，漂浮在星星中间。”
“只是孩子的我并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但我感觉这一定和我妹妹的死有关。”
乔茜轻轻拭去眼角的水汽，缓缓说道：
“于是，我去找了最后一任圣子，也就是我的外婆，把妹妹的日记拿给她看。”
“外婆在被我磨了很久后，才告诉我，这世间所有的记载、文献、图画，都将斯多戈描述为黄发巨人，这和“宿命”魂力的颜色一致。但实际上，圣子们和见过祂的教廷高层都知道，斯多戈其实是红发。”
“教廷之所以要伪装神的形象，是因为“人理之神”普罗拉的魂力颜色为红色，而“人理”与“宿命”的概念处于绝对冲突，因此两方教廷私下的关系并不好，双方明暗一直在互相攻击对方的信仰。”
“神们在三百年前的灾变结束后，从不公开现身世间，这点小小的欺骗，只会让人们更加容易信仰斯多戈。”
乔茜抬起头，盯着雷温。
“信仰不在了，没过多久，外婆也重病走了。我很后悔让外婆知道这一切，再后来，我不再信仰斯多戈，当然，也没有信仰其他神。”
“这多年来，我一直想搞清楚神的秘密，搞清楚妹妹的死因。“
“肖老大发现了我的异常，作为曾经的圣子候选，他对神的信仰无可动摇，但他也通过自己的方式，确认了神似乎处在濒死的边缘。”
“于是他邀请我加入，一起寻找真相。当然，他和我不一样，他是想通过自己的方式，拯救斯多戈。”
“但这并不容易，教廷并不是铁板一块，很多高层......并不想关注这些，他们没有信仰，只是人间的权力足够诱人罢了。”
说到这，乔茜伸手从小包又拿出一颗封装魂珠，认真的看着面前两人，严肃说到：
“肖老大说，神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了，他需要人手，但他信不过那些教廷的老油条。你们的外乡人背景，能掩人耳目，在他手下的第九科秘密行动。”
“现在，我代表第九科真心的邀请你加入。对了，神官的待遇很不错的，负责战斗的执行官则更加好。当然，如果你们拒绝，也可以使用这颗封装魂珠，将记忆中有关今晚的一切都删除。”
乔茜和海的目光一起停留在了雷温身上，等他做出决定。
“雷温，你见过祂，正因如此我才把这些秘密告诉你，我需要你，真的。”
乔茜补了一句，看向雷温的眼中闪著光。
没有思考太久，雷温道：“我可以提一个额外要求吗？”
“你说！”乔茜眼前一亮。
雷温斟酌的说道：“我想要一个信得过的自己人，帮我治疗一些灵魂方面的小问题。嗯...最好是那种能够打得过厄兽王的。”
乔茜意味深长的看了雷温一眼，接着认真道：“这没有问题，一般六级之后的魂师就可以与厄兽王一战了，我外公就是六级魂师，事关外婆的死，他一定会答应我的。”
“不过现在他人在雪拉亚，可能需要两三个月才能回海安。”
“成交！”雷温爽快答应。
见到雷温这快就答应了，海连忙抓住乔茜，红著脸低声道：
“那个...乔姐，执行官的待遇，真的很好吗？”
见状，乔茜心情大好，嘿嘿一笑说道：“海安城的普通人呢，一个月五千大陆币就能过的不错了。执行官的话，不仅提供免费食宿、海安官方假期、每周轮岗双休，足额外勤补贴，嗯...以及每月四万的大陆币，十五薪哦。”
话音一落，雷温和海精神一震，见状，乔茜赶忙补了一句：“事先说明，虽然教廷的保护比较到位，但执行官工作还是相当危险的，去年的死亡率是4.8%，这点你们也要考虑进去。”
海点了点头，随后咬了咬嘴唇，轻轻说道：“我加入。”
乔茜见到两人都答应，长舒一口气，轻松的笑容重新回到脸上。
“那，从今天开始，我们就算是同事啦。”
“今晚的事情，我和海受到“誓约禁制”，无法告诉任何人。雷温，关于见到斯多戈这件事，是否告诉肖老大，决定权在你自己。”
雷温点了点头，心想我又不是白痴，说漏嘴一次就算了，还能有第二次？
“当当”两声敲门声响起，乔茜警惕的抬起头，沉声道：“进来吧。”
一个长得颇为稚嫩的神官小伙走了进来，看到坐回床上聊天的三人，神色一阵古怪，嘴念叨著“我什都没看到，我什都没看到”，转身就要出门。
“滚回来！”
乔茜脸色涨红，骂道：“瞎想什呢！你们这些实习生，一个比一个难管！”
小伙赶忙咧著嘴低头认错，接着从手提箱拿出一块石头，说到：“乔姐，这是现场发现的便携魂石，作为执行部资产带回来了。”
乔茜接石头，把实习神官打发走，略作沉吟后，把石头摆在了雷温床头。
“喏，新人，交给你第一个任务。”
“收到。”雷温迅速开始了角色扮演。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白天来西区青鸟街928号，那是第九科的临时办公室。”
“对了，便携魂石就暂时交给你保管了，明天记得带过来。”
雷温不解：“放我这没问题吗？”
乔茜温柔笑道：“魂石对灵魂有一定治疗作用，放在从床头就好，今晚你睡觉时候可以恢复一些枯竭的魂力。”
雷温颇为感激，刚准备道谢，就看到乔茜将白皙的食指放在涂了珊瑚色口红的嘴唇上，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不必多说。
接着，俩人便告别离去，留下雷温一个人呆在空空的房间。
待两人走后，刀魂难得的钻了出来，一脸坏笑的看着雷温。
雷温也正准备找刀魂算账，没好气地说：“就你还厄兽王啊，连神快死了这事都不知道。”
“嗨，老子这不是死的有点早，谁知道那个老杂毛已经不行了。”
刀魂敷衍了几句，接着对雷温说：“哎，刚才看你测试时就有点奇怪，你再摸摸魂石试试。”
雷温也有同感，明明海很快便有了结果，为什自己需要那久。
说干就干，雷温盘腿坐在床上，把便携魂石抱在怀中，双手覆在其上，死死盯着石头。
几分钟过去了，石头依旧闪动着白光，毫无变化。
雷温看着刀魂，两人三只眼睛皆是露出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