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私募府兵五千?”余尽忠脸色微变。
他刚到邑顺城,还不知道郑洛代皇兄拟旨的事情,但他料定安羽辰不敢拿这事开玩笑。
要知道除一些老牌侯爵有先帝封赏特许能私募府兵之外,当朝早已经不允许公爵私募府兵了。
安羽辰这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能拥有私募府兵的资格?而且一出手就是五千?
“怎么,要不我把圣旨请出来你看看?或者说,你觉的这圣旨是假的?”安羽辰展开圣旨。
余尽忠当然不敢看,他咬牙切齿的盯着安羽辰。
他属太子一派,得到太子密令,让他关注一下这个叫安羽辰的人。
很显然,眼前这货的举动已经惹怒了储君,本来他想进城以后直接给安羽辰一个下马威。
可是没想到,自己反而自讨没趣了。
眼看局势已经不可控制,他只得不甘心的一挥手,让下属收了手中的兵器。
“本县公要回府了,让开。”安羽辰得意洋洋的说。
余尽忠咬牙切齿的看着安羽辰,然后退了几步,让开一条道路。
安羽辰带着人就要走,然而余尽忠冷笑一声:“自己老婆都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的人,在这得意什么?”
“你说什么?”安羽辰停了下来,他盯着余尽忠。
“呵呵,邑安公刚刚大婚,娶了孟家小姐吧?”余尽忠哈哈笑道:“这天下,谁不知道孟家小姐,其实是太子的禁脔。”
“这么多年都未曾嫁人,突然就嫁了一个废侯之后,怕是被太子玩腻了,着急著找下家吧。”
余尽忠不知死活的凑上前,哈哈大笑:“邑安公可要注意了,要是夫人提前产子,她怀下的,可能是皇家血脉呢……”
轰……余尽忠身后的人同时笑了。
余尽忠是太子一脉,自然知道东宫太子自从五年前见过孟言兮以后就一直念念不忘。
而且朝廷内外也时有会议,说孟言兮早已经被太子搞到手了。
今天他借机发挥,就是为了羞辱安羽辰。
安羽辰盯着余尽忠,表情中露出了一丝玩味:“余将军,你这次来邑顺城做好了准备没有?”
“什么准备?”余尽忠哈哈笑着,全然不知死亡已经来临。
“做好自己后事的准备,如果没有也没关系,我会为你准备好一口上好的棺材。”
安羽辰两眼中的杀机一闪而过,他提绳,策马,同时右手在腰间一抽。
修长的唐刀挽起一个刀花,划过虚空,寒光一闪而逝。
余尽忠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猛的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一道血线顺着他的手从脖子里飙出来。
他两眼睁大,目光深处满是骇然,惊恐,与不解。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身体僵直,扑通一声从马上摔落,气绝身亡。
“你敢杀余将军?这是谋反,来人,拿下。”
副将在惊恐之余,歇斯底里的咆哮了起来。
哗啦,他身后士兵举起手中长枪,迅速结阵。
金甲营将士同样手持朴刀,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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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余尽忠是巨蟒山守将,圣上亲封怀远将军。
而且他又是太子嫡系,从三品的武官。
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是安羽辰惹不起的人,然而安羽辰直接持刀杀人,他是疯了吗?
安羽辰从容的收回了手中的唐刀,沉声喝道:“巨蟒山将领余尽忠,玩忽职守,延误战机,致使重要关隘邑顺城陷入绝境。”
“故,军法处置,一应部下若不弃刀认错,将以同罪论处。”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去,让余尽忠的一众下属面面相觑。
好半天他的副将才反应过来,他怒道:“胡说八道,我们将军得到消息以后马上日夜兼程赶来,何来玩忽职守延误战机之说?”
“废话少说,巨蟒山距离这里不过三四日路程,从蛮人围城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余日。”
安羽辰冷笑道:“这点距离你们哪怕是头猪,也能爬著过来救援,偏偏等到现在蛮人退了以后才来?”
“期间蛮人几度险些攻破城池的时候,你们在哪?”
“如今蛮人已灭,蛮族漠西王首级悬在城墙上了,你们反倒过来抢功了?”
安羽辰冷笑一声:“期间蛮人连破数关,险些攻破我们邑顺城,这其中肯定少不了有人里应外合,我看跟蛮人合作的奸细,就是你们巨蟒山诸人吧?”
“胡,胡说……”副将的脸色大变,他神色紧张了起来。
一看他的神色,安羽辰不由得狐疑了,本来他就是先扣个大帽子下来再说。
毕竟对方也是从三品的武官,即使是有罪,也当有军部处置,自己直接给斩了不合适。
正在想着如何脱罪呢,对方的神色顿时让安羽辰怀疑了。
他指著副将高声喝道:“尔等……居然敢与蛮人勾结,杀害宫将军,用其首级骗开城门?其罪当诛九族……”
“来人,将这副将及十夫长以上的人尽数缉拿。”
“喏。”关鸿一抱拳,挥手便带着一群如狼似虎的人冲了上来。
“安羽辰,你这是污蔑。”副将急了。
“污蔑?若不是我手中有确凿的证据,我又怎么敢当众杀了余尽忠?拿下。”安羽辰一声咆哮,金甲营的人迅速上前。
“兄弟们,我们不能坐以待毙。”那名副将反手抽出了手中的刀,这一帮人红著一双眼睛冲了上来。
安羽辰大喜,只要他们反抗了,那这罪名基本就坐实了。
金甲营一马当先,紧接着守城士卒将这帮人团团围住。
这群人虽然人高马大,平时也没少训练,但毕竟没怎么经历过战事。
剿过几次匪就了不起了,但金甲营和这些士卒都是刚刚与蛮人厮杀过的。
几个冲锋,这百十号人便被人给拿下了。
反手将副将绑的严严实实的,安羽辰扭头对关鸿道:“余尽忠在城外还有三千部下,马上取了余尽忠的首级震慑住他们,缴了他们的械。”
“明白!”关鸿点头,反手割下了余尽忠的脑袋,带人冲出城去。
安羽辰则是将那名副绑的结结实实的,折返回了太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