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其他小说 > 战锤40k:崭新的冒险 > 5.社恐心理医师阿尔基克和超级精神分裂医暴患者
  从‘欧罗基亚’分离后众神纷纷散开寻找祂们称之为‘阿谢姆’的旅者
  
  
  而阿尔基克则是停留在原地,静待着启示中那一位的出现。
  
  
  宇宙的尽头,在阿尔基克模拟的第十三个呼吸之后,一个中原人族样貌的男子出现在祂的身前,身无寸缕的躯体上有着无数如同裂痕一样的细密金色刻痕,闪烁的光斑在其中如血液般汩汩流动。
  
  
  疲惫不堪的男人缓慢的仰起头,面容憔悴而苍白,他微卷的长发随着动作散开,泪水迷蒙的澄净双眼用带着饱含悲悯与忧郁的眼神与阿尔基克四目相对,再然后男人顺从的低下了头。如果不是阿尔基克知晓对面的存在仍是拥有着‘终末’性质的宇宙级别神性个体,而且其躯壳上单纯用以计数的刻痕中流淌的是连祂也觉得危险而暴戾的神性的话,祂甚至都想要为这‘可怜而又纯净如羔羊般的人类’降下光阴神的赐福了。
  
  
  “啊,上帝,我悲伤地请求你,
  
  
  请让死亡之杯远离我的双唇,此死亡之杯。”‘羔羊’突然张开双臂跪倒在地朝拜著‘神’。
  
  
  感受着突兀跪伏在祂坐骑前的‘虚弱’的男子体内压抑著的深沉怨恨与愤怒咆哮著的至高神性,稍有些迷惑的阿尔基克小心翼翼的试图用光阴刻痕读取面前跪伏着的‘顺从而脆弱的人类’的记忆与思维。
  
  
  也许是因为面前的人过于顺从,根本没有任何抗拒,任由著阿尔基克极其顺利的读取他目前的思维,可得到答案的阿尔基克非但没有解开心中的问题反而陷入更加迷惑的境地。
  
  
  {祂是不是有一点疯了?祂似乎需要帮助......}
  
  
  “......”即使是阿尔基克也能知道自己并不擅长交涉更别说开解一个有着极其复杂经历的高位存在,面对着有着足以吞没祂的神性的愤怒的疑似‘精神分裂’的个体,祂选择只去做一个沉默的倾听者。
  
  
  “我恐惧喝下,
  
  
  我多虚弱,
  
  
  我已不像从前那确信,
  
  
  现在我的灵魂悲伤而疲惫,
  
  
  那在我的内心中沸腾过的......
  
  
  完美之人永不存在。”‘纯白’用充盈著怯弱与哀伤的泪眼看向自己‘完美之人’。
  
  
  “......”临时上阵的‘社恐心理医生’阿尔基克和祂赶鸭子上架的‘精神抚慰马’都头皮发麻。
  
  
  “这三年过的不是三年,而是三十年。
  
  
  但就让我死去,让我如你所言的死去。
  
  
  就让我被带走,被折磨,被拷问,被钉在十字架上!
  
  
  而不是被再次背弃!你要将我以三十枚银币卖予谁!
  
  
  父亲啊,你要以一个吻背叛我吗!”‘怒士’不再跪伏在地,而是起身抬头仰视着‘奴隶主’,再次与祂四目相对,这次他的眼中充满了执拗,憎恨与痛苦。
  
  
  “我该知道,我该知道,上帝!
  
  
  我该知道,我该知道,上帝!
  
  
  我应看到,我应看到,上帝!
  
  
  我应看到,我应看到,上帝!
  
  
  我为何而死去!”‘■■’的眼黑白分明,‘■■■’誓要从他口中的‘上帝’得到一个答案。
  
  
  “......”阿尔基克将祂的坐骑散去,缓缓的俯身蹲坐在地上,使得男人不用再抬头看而是能够平视祂,但依旧只是继续沉默的倾听,不做任何回答,因祂知道,面前这人不需要答案。
  
  
  “我的宿命是否可以改变什,即使只是一点?
  
  
  我的话语是否可以教化什人?
  
  
  我该将我的生命献给什?
  
  
  我该将我的生命献给什!!!”‘赤子’哭喊著,咆哮著,带着无尽的落寞与疑问向‘严父’质问。
  
  
  “......”阿尔基克很想伸手去轻拍男人的背,想用自己笨拙的话语安慰他,却又觉得这是对孤身远征挽回世界者的侮辱。
  
  
  “我该知道,我该知道,父亲!
  
  
  我该知道,我该知道,父亲!
  
  
  我应看到,我应看到,父亲!
  
  
  我应看到,我应看到,父亲!
  
  
  我为何而死去?”带着哭声,双眼含着泪水,脆弱无助的‘羔羊’再次跪倒在地,让原本能平视‘神’的自己再次仰视着‘神’,然后以跪姿仰身向上伸出双臂祈求。
  
  
  “......”阿尔基克终于还是伸出自己的手去握住他的双手。
  
  
  “如果我死去,对世界有什益处?
  
  
  请用你全能的智慧为我解释!
  
  
  为何你想要自己的儿子死去?
  
  
  你教我们这是怎回事,回答啊,为什?
  
  
  我为何而死?
  
  
  我为何,为何而死?”得到‘教主’回应的‘双子’抽泣著。
  
  
  “......”
  
  
  “但就请在我临死的时刻与我同在!
  
  
  与我同在!
  
  
  在那临死的时刻——属于我的!”‘审理者’如同失去了所有气力,他的手从‘不义者’掌中滑去,趴在地上毫无生气。
  
  
  “......”
  
  
  在长久到阿尔基克认为男人已从过往的噩梦中醒来,整理好一会后的谈判会用到的言辞的阿尔基克放轻松到准备与‘帝皇’正式展开交易谈判的时候,地上的‘羔羊’‘纯白’亦或是‘赤子’再次开口。
  
  
  “现在我的灵魂悲伤而疲惫,
  
  
  一切早已被焚毁......”
  
  
  “......”阿尔基克把嘴边的话咽下去继续蹲下身去当一个沉默的倾听者。
  
  
  “为什我会害怕结束我所开始的事情?
  
  
  我开始的?
  
  
  还是你任命的!
  
  
  你是那的严厉,我的父亲!
  
  
  但这个词属于你!”‘幼儿’与‘盲者’心怀着连阿尔基克都能感受到的不满用着强硬的语气去质询他的‘父亲’,那个严厉而不近人情的‘父亲’,那个夺去光辉与荣耀带来血腥与伤痛的‘暴君’......
  
  
  “......”随着男人不断的话语被激起沉寂许久好奇心的阿尔基克又去捞了一份因为极其强烈的抗拒而有限的光阴刻录。
  
  
  {真是复杂的亲子关系......还好阿谢姆不是这样子的,否则我真的会头大的,所以他现在是把自己认作为自己的儿子然后在质问‘父亲’吗?}阿尔基克品完这被祂命名为《宇宙亲子伦理大戏》的光阴残片后心情复杂表示难以理解,但是表面上仍然保持着完美的扑克脸沉默的倾听。
  
  
  “我会喝下杯中每一滴
  
  
  忍受十字架和折磨
  
  
  但只在我的灵魂仍然强大之时
  
  
  父亲,快点,在我仍属于你之时......”‘儿子’起身,用满是羞怯与希冀的目光看着‘父亲’,黑白分明的眼不久前哭过,带着泪痕那双眼却依旧清澈,像一对蛇眼,看人时一闪一闪。
  
  
  “......”
  
  
  阿尔基克低身,按照人之神的第一个念头,吻上了‘荷鲁斯’的额头。
  
  
  ‘父亲’给了渴求爱的‘儿子’一个吻。
  
  
  ‘牺牲者’‘赤子’‘信徒’‘审理者’‘羔羊’他众多的‘儿子’不住的流泪。
  
  
  ‘帝皇’亦落下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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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尔基克不说话不知心在想什。
  
  
  “......”帝皇则是尴尬的不知道要说什。
  
  
  两者面面相觑,阿尔基克秉持着世界分裂后原初世界最朴素的价值观沉默的等待着,等着实力更强的人占据先机,即使他们甚至可以算作帝皇的救命恩人。可强者总是有特权,更何况是有着‘终末’这可怖的神性存在。
  
  
  “......”对强者放尊重些总是好的,更何况也是对方先提出要做一个交易。
  
  
  “......”帝皇已经千亿年未曾与真正意义上的他人交流,更何况刚刚他跨越事项界域时身上因谬论带来的混乱和他本就紧绷千亿余年的又刚刚放松的精神产生了一个奇妙的意外......这个意外令得他与子嗣的记忆被扰混在本该正式而严肃交易谈判的对象前演了一出比较出格的剧目。
  
  
  “......”阿尔基克等候着。
  
  
  “......”帝皇开始组织语言。
  
  
  “......”
  
  
  “呃......”
  
  
  “嗯......”阿尔基克开始试图组织既显得足够尊重又不会使自己一方太过于陷入被动的话术。
  
  
  “......”听到拿出恐怕对于他们也极其重要的‘石碑’竭力帮助过他的人出声,出于人性基底的感恩之情,他收回自己的声音,等著对方先开口。
  
  
  “如果需要的话,我这有衣服,我们两个可以穿上衣服坐下来慢慢谈,我有一件需要你帮忙的事情。”阿尔基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有着蓝色披肩的珍珠白束腰衣和一条白色骑兵裤递给对方。
  
  
  帝皇沉默地接过衣服,毫不在意的当着阿尔基克的面将衣服裹在身上。
  
  
  “我的同伴现在正在寻找我们的‘阿谢姆’,照我的妹妹所说,我们这个宇宙的命运因某个无法被‘远望’的存在干预,走向完全不一样的路途,而阿谢姆因此变动溶解消失,将彻底的死去。”阿尔基克观察男人的态度,终于得出自己可以安全掌握主动权。
  
  
  “他因我而死,我会拯救,我做得到。”帝皇意识到那个无法被远望也就是无法被预言看到的就是指自己。
  
  
  “感谢。”
  
  
  “那石碑对你们来说应当是高于性命的重要之物,你若是没有其他要求,那我有一个提议,我希望...”
  
  
  “一路走来,很辛苦吧。”阿尔基克突然开口打断帝皇的发言,并说出了一句略显失礼且不相干的话。只因祂之前看到了,祂看到一个人,一个可怜可恨可敬之人,那个已失去身为人的认知的‘人’,固执地不断催眠自己前行,祈祷不会迎来无人生还的绝望结局,那碎掉的灵魂上缠绕着‘宇宙’正站在祂面前,曾经持有‘人类种族神’这一身份的祂忍不住的想要关心一个同样爱着人类的‘人’。
  
  
  “我所追求的道路,本该荆棘满地。”帝皇扯出一个笑容。
  
  
  “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