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开学季,卡洛琳调整了心态,准备以新姿态迎接新学期。
  
  
  礼堂中无数根蜡烛停在半空中,照着四张围满了人的长桌子,照得那些金色的盘子和高脚杯闪闪发光。
  
  
  天花板上群星璀璨,这天花板是被施了魔法的,永远能够反映出外面的天空。
  
  
  “我今年决定好了,要辅助教学!”卡洛琳提议给阿不思,并附上威胁“无论如何你都必须答应,阿不思,我相信你还没有忘记去年你大幅度包庇格兰芬多的丰功伟绩吧。”
  
  
  “或者说,你想今年,闲置的可怜教授突然暴走扣分……”
  
  
  阿不思银白的长须和半月形的眼镜在烛光下闪闪发亮,答应着:“当然可以了,卡洛琳。哈哈,在你的帮助下,学生会越学越好啊哈哈。话说,你的说话方式倒是越来越像西弗了。”
  
  
  “西弗怎还不来?”
  
  
  阿不思讲一颗柠檬雪宝拆开,丢进嘴:“好像是检查花园去了,很快就到。”
  
  
  “哈利和罗恩怎没有到学校呢?”米勒娃清点了格兰芬多的人数,担心着说。
  
  
  “不来更好,也不会给人包庇的机会——”卡洛琳阴阳怪气地看了阿不思一眼,后者只是笑眯眯的。
  
  
  “罢了罢了,我去主持分院仪式了。”
  
  
  台下分院仪式进行着,一片密密麻麻的黑色尖顶霍格沃茨帽满溢整个大厅,新生们排著长队提心吊胆地走进礼堂。米勒娃戴着眼镜、头发紧紧地束成一个小圆髻,显得尤为可爱,把那顶分院帽放在新生面前的凳子上。
  
  
  这顶打着补丁、又脏又破的旧帽子把新生分到霍格沃茨的不同学院。
  
  
  卡洛琳还记得那年,她因名字开头大写c被极早的喊道。
  
  
  “卡洛琳·特利斯墨吉斯忒斯”邓布利多拿着那顶破帽子在台上喊。
  
  
  她走上前来,周围人群目光簇拥着她,这个姓氏在巫师家族是富有圣誉的。
  
  
  父亲是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的,母亲是布斯巴顿魔法学校的,曾祖父倒是霍格沃兹斯莱特林的,但卡洛琳自己并不知道自己回去哪个学院。
  
  
  或许是和曾祖父一样的斯莱特林,或许好习炼金术进拉文克劳,亦或善良仁慈而进赫奇帕奇,但无论如何不可能是格兰芬多。
  
  
  帽子接触到头部,一个声音从脑海中响起:“古老家族的贵女……”
  
  
  “!”
  
  
  “不必慌张,姑娘。我瞧瞧……崇拜力量,追求极致的人生,勇敢而不蛮干,坚持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为了自己的追求义无反顾……”沉默片刻“斯莱特林!”
  
  
  “格兰芬多!”分院帽浑厚的声音将卡洛琳的思绪拉回现实。
  
  
  一个非常瘦小的灰头发男孩开心地走向格兰芬多长桌。
  
  
  一身水绿色长袍的吉德罗·洛哈特凑到卡洛琳身边:“他应该去拉文克劳的,那是最好的院校了,比如培养了我这样的天才,哈哈。小姐,不介意的话,要喝一杯吗?”
  
  
  虎背熊腰、须发浓密的海格,正举著杯子大口地喝酒,听到吉德罗·洛哈特在搭讪卡洛琳,不由呛了口酒。
  
  
  “……不了”目光突然锁定住从正门进入的黑色身影“西弗!不好意思,失陪了。”
  
  
  只留下座位上吉德罗·洛哈特空举著酒杯,海格心善地向后转,与他隔空碰了个杯。
  
  
  西弗巡视完花园,发现有一颗打人柳收到了严重损伤,在看到报纸后更加怒火中烧,直接往礼堂赶。
  
  
  接近两人后,听到他们在悠悠讨论。
  
  
  “等等……”哈利低声对罗恩说,“教师席上有一个位子空着……斯内普哪儿去了?”
  
  
  “也许他病了!”罗恩满怀希望地说。
  
  
  “也许他走了,”哈利说,“因为他又没当上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师!”
  
  
  “也许他被解雇了!”罗恩兴奋地说,“你想,所有的人都恨他——”
  
  
  “也许,”西弗站在他们背后,冷冷道“他在等著听你们两个说说为什没坐校车来。”
  
  
  哈利一转身,西弗就站在眼前,黑袍子在凉风中抖动着。卡洛琳不久也到了,看着这场面,不由询问:“怎了?”
  
  
  西弗看了她一眼,示意他们一道走。
  
  
  “进去!”他打开阴冷的走廊上的一扇门——那是他的办公室。
  
  
  卡洛琳目送哈利和罗恩哆嗦著走进西弗的办公室。四壁昏暗,沿墙的架子上摆着许多大玻璃罐,罐浮着各种魔药。壁炉空着,黑洞洞的。卡洛琳进来后带上了门,转身看着他们俩,西弗用极冷的眼神紧盯着。
  
  
  “啊,”他轻声说,“著名的哈利·波特和他的好伙伴韦斯莱嫌火车不够过瘾,想玩个刺激的,是不是?”
  
  
  “?”卡洛琳感到奇怪。
  
  
  “不,先生,是国王十字车站的隔墙,它——”
  
  
  “安静!”西弗冷冷地说,“你们对汽车做了什——?”
  
  
  他展开了当天的《预言家晚报》,给卡洛琳看。
  
  
  “!”卡洛琳震惊地晃动了双眸“梅林的鬼汽车!”
  
  
  “你们被人看见了,”他无情地说,并把报上的标题给他们看:福特安格亚车会飞,麻瓜大为惊诧,他高声念道:“伦敦两名麻瓜确信他们看到了一辆旧轿车飞过邮局大楼……中午在诺福克,赫蒂·贝利斯夫人晒衣服时……皮伯斯的安格斯·弗利特先生向警察报告……一共有六七个麻瓜。我记得你父亲是在滥用麻瓜物品司工作吧?”他抬眼看着罗恩,笑得更加险恶。“哎呀呀……他自己的儿子……”
  
  
  卡洛琳皱眉:“对汽车施魔法?……这可是很严重的事情!后果无法估计!”
  
  
  “我在检查花园时发现,一棵非常珍贵的打人柳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损害。”西弗继续说。
  
  
  “梅林。”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卡洛琳示意了下,拿着报纸便去了礼堂。
  
  
  “那棵树对我们的损害比——”罗恩冲口而出。
  
  
  “安静!”西弗再次厉声斥。“真可惜,你们不是我学院的学生,我无权作出开除你们的决定。但可有人真正拥有这个愉快的特权。”
  
  
  卡洛琳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于米勒娃,阿不思则在一旁倾听。
  
  
  十分钟后,卡洛琳回来了,旁边还跟着米勒娃。她一进屋就举起了魔杖,哈利和罗恩都退缩了下,可她只是点了一下空空的壁炉,炉立即燃起了火苗。
  
  
  “确实有些过于冷了。”卡洛琳缓解气氛道。
  
  
  “坐。”米勒娃说,他们俩都退到炉边的椅子上。
  
  
  “解释吧。”她的眼镜片不祥地闪烁著。
  
  
  罗恩急匆匆地讲起来,从车站的隔墙不让他们通过说起。
  
  
  “……我们没有别的办法,老师,我们上不了火车。”
  
  
  “为什不派猫头鹰送信给我们呢?我相信你是有一只猫头鹰的吧?”
  
  
  哈利张口结舌“我——我没想——”
  
  
  “那是很容易想到的。”卡洛琳补充著。
  
  
  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西弗过去开了门,是阿不思,表情异常严肃。
  
  
  长久的沉默。然后阿不思说:“请解释你们为什要这做。”
  
  
  “我和罗恩是碰巧发现车站外有一辆会飞的汽车的。”
  
  
  这是很粗略的谎言,卡洛琳一眼就看出来了。但阿不思没有追究,只是继续透过眼镜盯着他们。卡洛琳知道,阿不思又要护犊子了,不由翻了个白眼。
  
  
  “我们去拿东西。”罗恩绝望地说。
  
  
  “你在说什,韦斯莱?”米勒娃喊道。
  
  
  “我们被开除了,是不是?”罗恩说,哈利扭头去看阿不思。
  
  
  “今天没有,韦斯莱先生,”阿不思多说,“但我必须让你们感到自己行为的严重性,我今晚就给你们家写信。我还必须警告你们,要是再有这样的行为,我就只能开除你们了。”
  
  
  果不其然,卡洛琳又翻了一个白眼,喳喳嘴不说话。
  
  
  去看西弗的表情,就好像是听说圣诞节被取消了一样。他清了清喉咙,说:“邓布利多教授,这两个学生无视限制未成年巫师使用魔法的法令,对一棵珍贵的古树造成了严重的破坏……这种性质的行为当然……”
  
  
  “让麦格教授来决定对这两个学生的惩罚,西弗勒斯,”阿不思平静地说,“他们是她学院的学生,应当由她负责。”他转向米勒娃,“我必须回到宴会上去了,米勒娃,我要宣布几个通知。来吧,西弗勒斯,卡洛琳,有一种蛋奶果馅饼看上去很不错,我想尝一尝。”
  
  
  西弗恶狠狠地瞪了哈利和罗恩一眼,被阿不思拉出了办公室。
  
  
  “我待会和米勒娃一块去,不用等我。”卡洛琳回复。
  
  
  屋只剩下四个人,米勒娃仍然像愤怒的老鹰一样盯着他们。
  
  
  出于善心,卡洛琳还是打了原场:“罗恩·韦斯莱。”指了指眼睛。
  
  
  “你最好去趟医务室,韦斯莱,你在流血。”米勒娃说话道。
  
  
  “没什。”罗恩赶紧用衣袖擦擦眼睛上的伤口,“教授,我想看看我妹妹的分院仪式——”
  
  
  “分院仪式已经结束了。”米勒娃说,“你妹妹也在格兰芬多。”
  
  
  “切,真是不负责的哥哥。”卡洛琳拱火捅刀,被米勒娃剜了一眼。
  
  
  “哦,太好了。”罗恩说。
  
  
  “提起格兰芬多——”米勒娃严厉地说,但哈利插了进来:“老师,我们坐上汽车的时候还没有开学,所以——所以不应该给格兰芬多扣分,对不对?”他说完了,急切地看着她。
  
  
  米勒娃严厉地看了他一眼,可她的嘴唇不再抿得那紧了。感觉到她的变化,卡洛琳本想开口,却被米勒娃先行一步。
  
  
  “我不会给格兰芬多扣分的。”她说,哈利心轻松了许多,“但要把你们关在这。”
  
  
  对于这种处理方法,卡洛琳不敢苟同,只是冷笑几声。
  
  
  米勒娃又举起魔杖,朝桌子上一指,桌上出现了一大盘三明治、两只银杯子和一壶冰镇南瓜汁。
  
  
  “你们就在这吃,然后直接回宿舍。”她说,“我和卡洛琳也必须回宴会上去了。”
  
  
  卡洛琳出了走廊,身后跟着米勒娃,不停的念念碎:“唉,卡洛琳你说这一天天的,孩子这就怎不省心呢?”
  
  
  “或许是因为——你们是格兰芬多吧。”卡洛琳微笑着捅刀。
  
  
  “卡洛琳!”听着著米勒娃的喊叫声,卡洛琳不觉加快了脚步,心的恶趣味得到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