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玄幻小说 > 尸曰:始皇饶命 > 第十八章强怂
  夏继开的声音听起来轻松愉悦,尽管此时他正因为拖拽两个赤条壮汉而气喘吁吁。
  
  
  小昌昌还不算笨,看来这几年在星条国的生活让他成长了些,知道动动脑子了。
  
  
  “脑汁儿还不算太稀薄,”夏继开自言自语,呼哧带喘让他的声音听起来一卡一顿的:“卷毛儿,你该像我家小昌昌学学,要学会动脑;
  
  
  你们国家不是有个姓福的曾经说过——‘我们可以由读书而收集知识,但必须利用思考把糠和谷子分开。’”
  
  
  edgar跟在夏继开身后,脸上全是泪水,和鼻涕。
  
  
  他一直在流泪而不自知,他实在太害怕了——他的眼睛一直定在罩在两名警察头上的塑料袋上,塑料袋被胶带粘得很严实。
  
  
  刚才还放狠话的警察,现在已经晕厥,edgar刚看过表,再有四五分钟,怕是他连心脏都不会跳了。
  
  
  身后没有回应,夏继开回头看,就看到edgar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脚下却机械地迈著步子跟在自己身后,像个傻子。
  
  
  “卷毛?”夏继开停下来等他,顺便把气喘匀:“别告诉我你只会哭、而没听我说话?还是说,你的脑汁儿已经被你哭干了?”
  
  
  “吸溜”一声,edgar吸溜了一下鼻涕,同时还赌气似的抬起胳膊,狠狠在鼻子上擦了一下,并且同样赌气似的大声纠正夏继开:“不是姓福,是姓——福雷斯特!”
  
  
  他是想说刚才夏继开背的那句名言,是乔治·弗雷斯特说的,那是他们英国著名的植物学家和探险家,不是什“姓福的”。
  
  
  他想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不是只会哭、也有听到夏继开说话。
  
  
  可夏继开却取笑道:“你已经吸了鼻涕,却还要擦,你擦到什了?擦个寂寞吗?果真是脑汁儿哭干了!”
  
  
  “别再提什狗娘养的脑汁儿!”edgar怒了,咆哮道:“就算我的脑汁儿干了,我却还活着,他们……”
  
  
  edgar指著两名警察:“他们脑汁儿充裕,而且保鲜,可他们马上要死了!”
  
  
  因恐惧而愤怒,人之常情,恐惧可以加快冷静,很好。
  
  
  夏继开笑着摇摇头,继续拖着两个赤条往前走。
  
  
  他选的地方不错。
  
  
  老教堂街附近的地下水道,大概是整个旧线州唯一真正的下水道,只走水,不住人。
  
  
  而在这条街上的公共浴池——“银杏树城堡”的正下方,将有人在这获得“永久居住权”。
  
  
  这是个好地方,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附近有zs研究所),连清理水道的工人都很少来,除非给他们三倍工资、以及增加七到十天假期。
  
  
  所以,这的污水量因地上的“银杏树城堡”显得很充裕,也让夏继开拖着两个壮汉行走变得不那吃力。
  
  
  警用靴的脚面部分都浸在污水中,随着行走搅起一尺高的水点子,也搅起令人作呕的恶臭。
  
  
  两个不着寸缕的警察一动不动地在污水中动着,被移动,洁白皮肤与污水对比鲜明,像诡异的黑白漫画。
  
  
  夏继开找到一处堵塞的拐角,带着警用胶皮手套翻检,从充满发黑、黏腻的碎石污泥中选中一件和眼镜框差不多、只有轮廓没有布片的胸衣,以及两条脏到看不出颜色的丁字裤,挑在指尖。
  
  
  “卷毛,过来帮忙!”夏继开招呼edgar,吊儿郎当的:“给他们换上!”
  
  
  edgar根本不接,他似乎恨、又害怕眼前这个瘦子,满张脸都写着拒绝:“你是变态!”
  
  
  “哦,你是这样认为的?那好吧,看来你生怕警方发现不了你这个满头黄毛儿、还上了本地新闻的、盗窃光缆的傻子,又杀了两名警察!”夏继开调侃。
  
  
  “你!”edgar再次被气得牛喘。
  
  
  五分钟后,两名赤条警察总算不再赤条,他们都获得一条丁字裤。
  
  
  扬言要杀人的那个还得到“奖励”:那条眼镜框一样的胸衣,此刻正挂在他胸前,配合他绿豆大的两个点,看起来很像眼睛,那些丧尸的眼睛。
  
  
  夏继开摘下套在他们头上的塑料袋,又打开他们的手铐,换成挂在警服上的白色尼龙扎带。
  
  
  重新回到那块堵塞的拐角,夏继开招呼edgar脱下警服,摘下上面能摘下的所有东西,装在憋死过人的塑料袋。
  
  
  这些都要带回去——小昌昌舍不得他的“战利品”呢。
  
  
  换回自己的衣裤,警服被夏继开倒上整瓶医用酒精,然后点火。
  
  
  烧剩的灰烬会随着污水,最终汇入大西洋。
  
  
  在等待燃烧的时候,夏继开终于用比较正经的语气同edgar说话,只是说出的话并没有他的语气正经:“卷毛儿,我家小昌昌有没有说过,你这样的人,在我们家乡被称作什?”
  
  
  edgar根本不想理他。
  
  
  他就像一个在外面跟人打架的孩子,被家长发现了,然后被家长一脸怒意地领走,路上还要被恶狠狠通知一句:“等回家了再教训你!”。
  
  
  尽管他并不想跟人打架,他只是因为被欺负才还手,他不认为自己有错,他满肚子委屈和不忿,他很害怕回家挨揍,却不得不跟着回家。
  
  
  因为除了家,他无处可去。
  
  
  而且,当家长与他说话时,他再不想回答也不敢不答。
  
  
  “称作什?”edgar问,尽量紧绷住脸,提醒自己不要露怯。
  
  
  夏继开露出八颗洁白牙齿,绽放出特别阳光的笑容:“瓜怂!来,跟我读——瓜~怂!”
  
  
  “no!”edgar拒绝,尽管听不懂,但他敢用刚才那两个警察的脑袋打赌,“瓜怂”不是好词。
  
  
  夏继开可不管edgar此时想什,玩笑开过了,该说正事了:“你还有不到120天当瓜怂的时间;
  
  
  或许,按照你这个人种,大概还能在这120天把瓜怂精神发挥到极致,然后被我家小昌昌锁到车库去。”
  
  
  edgar愣了下——这个人在向他表明杀警察的必要性吗?
  
  
  今天终于逃回家时,他还觉得自己只是刚在外面闯完祸、然后很运气地逃回家中,觉得一切都平静了。
  
  
  他心抱着侥幸,认为自己有可能没有感染u病毒,或许自己就是幸运的那一个呢?
  
  
  可夏继开却提醒他,侥幸或许会有,但能不能落到他头上就没准儿了。
  
  
  回想起那满屏幕的u病毒介绍,就算看不懂太多专业术语,可也该知道,如果中招,120天内他发现不了,等发现了,他已经踏上丧尸之路。
  
  
  “可你们连这120天都没有!”edgar坚守最后的倔强,不想让对方看出自己的怯懦。
  
  
  他其实早已经转过弯、不再认为干掉两个警察有什不对,只是从未害过性命,多少有些恐惧而已。
  
  
  当然,主要是他不肯向对面之人承认自己之前的失态——所剩不多的自尊不允许。
  
  
  “好吧,”夏继开耸耸肩,无可无不可地给出另一个名词:“你现在倒可以被称作强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