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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干下来，秦柔觉得真的蛮累的，但让她不干，秦柔觉得为了不让爸妈担心，还是继续干下去，等之后高考恢复就可以了。
“小秦，想什么呢？”中午，崔荷花和严丽丽一起去窗口，总觉得不太好，所以一直关注着秦柔。
“没什么，只是想着要回家吃什么。”秦柔抿嘴笑起来。
今天国营饭店也有剩下的菜，每个员工都会带个饭盒过来，有便宜不占那不是傻子吗？
秦柔昨天晚上都够紧张的了，再加上家里没有多余的饭盒、饭店有包中午饭，秦柔什么都没带就过来上班了。
“啊。”崔荷花看着自己手中的饭盒，不知道该说什么，“小秦啊，你明天记得带饭盒过来哈。”
“今天好不容易有肉菜，你今天拿不走可惜了。”崔荷花想着盛好的菜，心里美滋滋的。
这就是每个人都想来国营饭店工作的理由，每天都有多余的菜让员工带回去，还不用花钱，有时候还有肉，可以给家里改善一下。
“还好。”秦柔不是很在乎那点菜，毕竟她可是有三百块的小富婆啦！
“那荷花姐，我先走了。”
秦柔带着自己的小背包离开，严丽丽轻哼一声，“装什么？”
这个时候谁不爱吃肉？就她装的好，还好？指不定心里怎么可惜呢。
“严丽丽，你别一直背后说人家，有本事当面说。”崔荷花也被严丽丽这种态度弄烦了。
一天天一直阴阳怪气的谁受得了？
就拿上午，说什么保养手，那不就是想让赖师傅把秦柔撵走吗？
“我怎么了呀？荷花姐，我说的不是真的吗？”严丽丽一脸疑惑加无辜。
“你可别叫我荷花姐，我担不起。”崔荷花被严丽丽叫的满身鸡皮疙瘩。
秦柔叫她她，她就觉得挺舒适的，严丽丽一叫她，她听着这个音调浑身不得劲，“你还是叫我崔姐吧。”
崔荷花说完，带着自己的饭盒离开，严丽丽看着屋子里就剩下她自己，跺了跺脚。
这秦柔真是好样的，才来第一天就把崔荷花给拉拢过去，真心机！
秦柔不知道严丽丽怎么想她，她此时正站在外面，看着她哥，“哥，你怎么这么早，来了多长时间？”
因为国营饭店离家里比较远，秦忠义夫妻俩觉得把自行车留给秦柔，可是秦柔不会骑，她倒是会骑那种后世的小车，像这种二八大杠她上都上不去，于是自行车被留给秦文书，让他好去接秦柔。
“刚到。”秦文书长腿触地，一脚骑在脚踏上，“上车。”
秦柔走到后面，坐上车，上面还被铺了一层软垫，软乎乎的一点也不咯人，“哥，要不要再买个自行车，咱爸妈他们那也需要。”
总不能她用自行车，爸妈就不用了吧？那可不行。
“你有钱......”还没说完，秦文书想到前几天他妹子刚刚拿到的三百块钱，的确足够买自行车，“没有票啊。”
现在买自行车还是需要票的。
秦柔转了转眼睛，“我记得咱爸去年给他发了一张自行车票。”
要说票，秦柔还是有的，可是这个不能拿出来，说不清楚怎么来的。
“好像记得有这一回事。”秦文书想了一会，“可是咱妈不会让你买的。”
家里都有一辆自行车了，蔡永兰才不会乱花钱去买第二辆自行车。
“咱们先买了再说呗，到时候就说是我要买的。”秦柔就差拍着胸口，信誓旦旦。
“哈？你看我信你吗？”秦文书扭头瞪了一眼秦柔，“十岁的时候，你要去买肉，你说你自己担着，结果咱妈骂了我一天。”
“十二岁的时候，你说学习得用收音机，买了，结果咱妈又把我骂了一顿，晚饭我还没吃。”
“十五岁的时候......”
......
秦柔满脸黑线，怎么她哥记得这么清晰，“哥呀，那个肉你不也吃了嘛，你那天还说挨骂好呢，还有那收音机的事情，那天晚上我不偷偷给你拿了馒头和肉酱嘛。”还在她面前吃的喷香。
秦文书沉默一瞬，“那行吧，听你的，买！”
先斩后奏，秦柔兄妹俩回家拿了自行车票就去百货商场买了自行车。
还是上次看手表的地方，自行车也在这边，秦柔指着一辆自行车，“就要那个吧。”
服务员看着秦柔和秦文书，眼睛转了转，听见秦柔说要自行车，她脸笑开了，“好呀，妹子，要不要再买点别的，我们这什么都有。”
“不了。”秦柔摇摇头，买个自行车一百五，剩下的钱还得留着给她哥呢，不能再花了。
秦文书在一旁看着，他没那么多钱没自行车，只能看着他妹子买，“要不要去卖衣服那边看看。”
他刚刚上来的时候看一眼，有好几个衣服都不错。
“买什么衣服，一天天竟买些没用的！”秦柔撇嘴，不理秦文书。
秦文书抽着嘴角，不愧是他妈亲生的，这语气一模一样。
可是最后秦文书还是拖着秦柔去了买衣服的那边，“哪件布拉吉怎么卖？”
“八十。”服务员本来无聊地嗑瓜子，此时听到有人问，连忙放下瓜子，“那可是南方运来的，而且还是新货，咱们这里可是头一件。”
服务员不敢碰裙子，怕把白色的裙子弄脏，“是要给你妹子买吗？确定要的话我就拿下来。”这时候可不兴什么试衣服。
“不......”
“要，拿下来。”秦文书不顾他衣襟上的小手，一直看着这件裙子。
“好嘞。”一听要，服务员看着秦文书拿出钱她才敢把衣服拿下来。
秦柔只能看着他哥结账，裙子被他拿在手里，放在她身前比量，“挺好的，多好看。”
八十呢！秦柔想说什么，可是看她哥这样，算了，就当花钱买她哥开心。
于是两兄妹拿着自行车和一个袋子下去。
只是自行车就足以引起别人的注意。
“诶，那不是那天救人的那个小姑娘吗？”有人说。
“诶，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
“小姑娘，你那天怎么那么快走了啊？那对老人之后还过来找你呢。”
有人开始围着秦柔说话，秦柔懵懵的，“啊？”
秦文书低头问，“妹妹，怎么回事？”
“你是她哥吧，那天小姑娘可厉害了......”
听了一圈，秦文书终于明白他妹子救人了，“挺厉害啊。”
“还行。”秦柔扯着嘴角。
两个人连忙逃离这群人的围堵，剩下的人对视一眼，“那天那个老头是不是说到找到这个小姑娘就给五十块钱？”
“啊！我忘了，快去找那个老头，这个小姑娘叫什么来着，秦柔是吧？”
“那小姑娘的哥哥，我好像在哪见过，好像是钢铁厂家属院的。”
一群人叽叽喳喳。
***
秦柔坐着新车，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汗水，“这些人也太疯狂了。”
“救人这件事咋不和家里说？”秦文书骑着新车，意气风发，“诶呀，别说这新车是比旧车好。”
“有啥可说的。”她那天之后想着都快要吓死了。
“也是。”秦文书晃着脑袋，吹着口哨。
新车不意外的得到了家属院人的围观，他们还正巧在门口碰见了徒步回家的爸妈。
嘶......
“我记得刚刚你们兄妹回来了吧？诶，这是新车吗？”有人好奇，“诶呀，蔡永兰，你家买新车了！”
蔡永兰目光落在车上，然后向上移，看到她儿子那张心虚的脸以及他身后不敢露出脸的女儿。
“嗯，我女儿有工作，这不离家远吗？我就让他们去商场买了辆自行车，怎么样？”蔡永兰淡笑。
“额，挺好的。”
新车能不好吗？
秦柔眨巴着眼睛跳下车，看着蔡永兰，“妈！”
蔡永兰面上不显，“嗯，走吧回家。”
秦忠义在一旁都要吃惊死了，他媳妇啥时候让孩子买的新车他咋不知道？
难道趁着他睡觉时候商量的？可是不对啊，今天早上可没说这件事。
四个人回到家，蔡永兰目光不善，“说吧。”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秦文书低头，揽锅，“我要买的，我这不想着小妹上班了，你们俩上班也需要自行车，那就买一个呗。”
秦柔在一旁开口，“不是的，是我要买的！”
“你们好样的！”蔡永兰气笑了。
“媳妇，买了就买了。”秦忠义在一旁劝。
“什么叫买了就买了？你知道咱家还剩多少钱吗？知道现在物价多贵吗？文书还要去乡下，小柔还要工作不得麻买点衣服什么的？这个夏天过去了，不得买过冬的衣服？”没有秦忠义说的这句话还好，一说蔡永兰就爆发了。
于是秦家兄妹看见他们爸爸被妈妈喷的体无完肤。
秦柔默默给爸爸点蜡。
秦文书默默松了口气。
秦忠义不敢置信，但是也不敢反驳，心里委屈死了，也不是他买的，骂他干什么？
蔡永兰说了好一通，“还买什么了？”
“给小妹买了件裙子，没买其他的。”秦文书坦白。
“嗯。”蔡永兰点头。
火也发出去了，蔡永兰自顾自进屋，看看她的小金库，不看着点，这两个熊孩子什么都敢买！
秦柔看着她爸，语气小心翼翼，“爸？”
“哼。”秦忠义重重一哼，不看他这个漏风小棉袄。
“......”完了，这个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