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穿越小说 > 祁元帅的Omega又傲又野 > 第五十七章摊牌吧
  客厅里的空气一瞬间凝固,无法流动的压抑把时瑜弄得有些难受,但他依旧努力直视着男人,没有闪躲。
  他很清楚这是与祁暮扬摊牌最关键的时刻,他若退缩了,这件事会永远没完没了下去。
  坐在对面的祁暮扬紧绷着脸,抿着唇,好几分钟过去了,都没有开口说一个字。那双如深渊的黑眸就这样盯着时瑜,评估着他之前所言的虚实。
  时瑜的举动在祁暮扬看来是无法理解的。人的嘴巴会说谎,但眼睛不会,情到浓时发自内心的表现不会。
  所以祁暮扬很清楚,时瑜是爱他的。若真的早在六年前就没有了感情,时瑜就不会在易感期的时候帮他疏解。也不会允许自己在发情期的时候闯入他的地盘。
  既然喜欢,那为什么要推开他?
  六年前是他太过霸道不讲理,没有体谅和尊重时瑜的感受。但现在他已经改正错误,并保证不会再强迫,为什么还是不行?
  “为什么不想跟我在一起?”
  过了许久,时瑜差点都以为自己要按耐不下去,坚持不住的时候,祁暮扬才缓缓开口。
  “当年我是怎么离开的,你忘记了?你为什么觉得我还想跟你在一起?”
  这个回答时瑜在心里盘桓了许久,想了又想,斟酌来斟酌去,最后选了最切骨剜肉的一句。
  六年前的伤口早已愈合,即便留下了丑陋的疤痕,却也再不会疼痛。但话音落下,时瑜真切地在男人的眼里看到了痛,刻骨铭心的痛。
  黑色的眸子像一汪看不到底的深潭,里面波光起起伏伏,像是暗藏着什么沉重而又疯狂的东西,随时都要破水而出。
  但对方又用一层名为理智的厚重屏障将它困锁在里面,任由底下风起云涌、声嘶力竭,都不透出分毫。
  时瑜有个了不起的技能,他总能精准地戳中祁暮扬的痛点,只是一瞬就能将他所有构筑的防线都彻底瓦解。
  六年前的那天清晨,大概是祁暮扬永远无法摆脱的噩梦。即便是现在午夜梦回时,他都会清晰看见那个全身是血,却还抓着他的手臂,让他放自己离开的时瑜。
  这一刀扎得够狠也够深,祁暮扬甚至连呼吸都明显一滞。
  “对不起,时瑜,”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祁暮扬伸出手想去摸时瑜的后颈,理所当然地被躲开了。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时瑜脚一蹬,拖着椅子退出去一段距离,蹬脚在地板上剐出刺耳得声音。
  “我不会再那样对你了,”祁暮扬身体前倾,抓住时瑜的手腕,“我知道你还喜欢我,为什么不能重新开始呢?”
  “我不喜欢你,”时瑜扭手甩开,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撒谎,”一步上前,祁暮扬把人逼到餐桌旁,他身体前倾,时瑜就不得不半坐在桌上,“你昨夜抱着我不放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那是药物作用,不是我的本心,”双手抵在对方胸前,时瑜想要把人推开。
  “你闻到了吗?”深邃的眼眸微眯,温热的呼吸喷吐在时瑜的脸上,祁暮扬语气里带了戏谑,“是柑橘的味道,甜腻腻的那种。”
  被对方这样一提,时瑜也注意到了。六年来仿佛死了一般的腺体,碰到祁暮扬就像是满血复活了一样,压都压不住。
  “这玩意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时瑜咬牙,他好不容易说出那么狠的话,想要一刀两断,结果还不到一半就被自己的腺体给破功了。
  “告诉我时瑜,你为什么要推开我?”没有理会对方的辩解,祁暮扬很认真地想要寻求那个答案。
  原以为时瑜总想从他身边逃离,是因为不喜欢他,甚至心有所属。但谁会为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生孩子?谁又会甘愿去安抚一个不爱的alpha度过他的易感期?
  所以,为什么?
  祁暮扬问得认真,一瞬不瞬的眼睛那么地专注,让时瑜也不得不正面这个问题。他推拒的手放松了力道,神情忽地变得冷静沉稳。
  “我不想当个抑制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用什么心情说得这句话,他喜欢祁暮扬,哪怕他强势又霸道。
  但他无法忍受只被当作一个随时可被替代的物品,不知道何时就会被弃之如敝履。所以当初他才会把心一横,自己把腺体毁了。
  “我没把你当作抑制剂,”祁暮扬拧眉,他以为自己的感情表达已经足够明显了,“也许一开始确实是这样,但你应该能感受到,我的喜欢。”
  “你的喜欢是什么喜欢?”像是被触动了某个开关,时瑜忍不住反驳,“是对小猫小狗那样的喜欢?还是对心爱物件那样的喜欢?还是只是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的喜欢?”
  一连串的问句把祁暮扬听得越发不解,眉头挤成了川字。
  “你怎么会把自己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类比?”祁暮扬总觉得他是在听时瑜控诉着一个变态。
  “你喜欢我,却不愿让我真正平起平坐地成为你的另一半,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又有什么区别?”
  这是时瑜在心中憋了六年的话,六年前他没有勇气对祁暮扬提的问,今天一股脑全说了。
  “谁说我不愿意的?”祁暮扬被一顿数落,更懵了。他什么时候说过那样的话?
  像是突然醒悟了什么,祁暮扬低声轻笑。
  “你笑什么?”明明是在控诉,对方不在意的态度让时瑜更加恼火,没忍住踹了对方大腿一脚。
  “所以你是在怨我没有把你娶进门?”一边说着,男人再次欺身上前,直接把人按在了桌子上。
  “我没有,”时瑜别过头,否认。
  “不是你说的想要和我平起平坐,要成为我的另一半,”俯身在时瑜的耳畔,祁暮扬嘴角噙着笑,“当初在民政局,是谁先落荒而逃的?”
  那虽然源于一个失败的计策,但如果当时时瑜有与他抗争到底的魄力,说不定他们就真的把证扯了,或许也就没有了后面一系列的糟心事。
  “民政局那次不能作数,”咬了咬牙,时瑜反驳。
  “所以真的就因为这个?”祁暮扬觉得这事简直就是不可思议,他们两到底是怎么把一段好好的感情发展成这副鬼样子的?
  “我可没说要跟你结婚,”时瑜被男人压得有些难受,厚重的气息落在颈项,带起一阵麻痒。
  几个来回下来,听起来前后矛盾的对话,祁暮扬似乎渐渐摸清了时瑜的心态。
  “况且,”时瑜忽地欲言又止。
  “况且什么?”
  “当初是你亲口说的,不会让我进祁家的门,”如果说其他都是误会,那么这一句绝对不是误会,这是那夜祁暮扬自己亲口说的。
  “我确实说过,”祁暮扬没有否认,而他干脆,让时瑜心中不由得狠狠一揪。
  明明就是想要划清界限,说了那么多就是希望把人推开,可真正到了他承认的时候,时瑜却又觉得心疼得难以呼吸。真是自作孽。
  “祁家不适合你,即便是现在,我也没想过让你进去,”男人的话说得诚恳冷静,显然是深思熟虑之后的。
  “既然如此,那你之前说的那些都是放屁?”时瑜忍不住说了脏话。
  前面说了那么多喜欢他,要和他在一起,甚至扯到了婚姻上,结果最后就是这?
  “我们是否在一起,和祁家有什么关系?”
  “那你的意思是要把我当个地下情人藏着掖着?还是不顾你未来妻子的脸面,要让我以后蹬鼻子上脸?”他怎么没发现祁暮扬是个这么混蛋的渣男?
  “什么未来妻子?我若要结婚,另一半只会是你,”祁暮扬说得认真,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看着时瑜有些愣神,祁暮扬似乎又醒悟了什么。
  “你以为我说不让你进祁家的意思是我不会和你结婚?”他好像终于抓住了最关键的点,随即忍不住一阵苦笑。
  “别笑!”祁暮扬的反应也让时瑜懵了,但这难道不是正常人的思维?“当初你不是还要和闫卿联姻吗?”
  “确实有过这样的传言,”祁暮扬点头。
  “传言?闫泽礼亲自跑来让我跟你划清界限,甚至不惜逼我去结婚,你告诉我这是传言?”
  “你看我们现在结婚了吗?”祁暮扬反问。
  “我怎么知道,”时瑜别过脸。
  男人掰过他的脸,在唇上落下一个轻吻。
  “两家确实想要联姻,也确实联姻了,不过不是闫卿,也不是我,”细碎的吻接连落下,时瑜被亲得痒痒的,“祁家大得可怕,关系也错综复杂的可怕,所以我并不想让你走进那个地方。”
  “可是你姓祁,”时瑜嘟囔。
  “那时候我想了两个方案,”祁暮扬一边说着,一边将不安分的大手探入身下人的衣衫内。
  “要么帮我哥坐上家主的位置,要么我从那个家脱离出来。”
  “所以你说的不让我进去,是因为你要出来?”时瑜觉得这事太不符合常理逻辑,正常人谁会想到这样的展开?
  “所以你是以为我要把你当地下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