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穿越小说 > 祁元帅的Omega又傲又野 > 第七十章重伤的两人
  恢复意识醒来,时瑜睁开眼睛看见的是苍白的天花板,耳边还偶尔传来仪器的短促的响声。身体上的疼痛还没有完全消失,带着极度的疲惫感,似乎只要他稍一松懈就会再次陷入沉睡。
  “醒了?感觉怎么样?”过来更换点滴的护士柔声问道。
  时瑜张了张嘴,发现喉咙似乎还没有痊愈,声音嘶哑破碎,根本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你的喉咙被溶剂刺激受损了,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护士解释,“我去叫医生过来。”
  她转身准备离开,却发现时瑜伸手扯着他的衣角,于是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发不出声音,时瑜就用口型设法传达,但试了好几次,对方都无法理解他的意思。
  “我还是先找医生过来吧,”护士看着时瑜干着急,又帮不上,干脆出去找人。
  没有来由地,时瑜的眼睛一阵酸涩,泪水瞬间湿润了眼眶。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仓库爆炸的瞬间,祁暮扬明明前一刻还把他护在怀里,为什么他却找不见他的身影?
  时瑜越想越害怕,心口一下子被掏空了般,整个人都忍不住发抖。他不想去想这个问题,却又偏偏抑制不住地要去想。
  若不是医生及时过来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恐怕要把自己逼疯掉。
  过来的医生时瑜不认识,对方给自己做了一番检查,然后跟身旁的护士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朝时瑜点点头就离开了。
  害怕被恐惧侵蚀的时瑜再次伸手拉住了想要离开的护士,他迫切地要知道祁暮扬的情况。
  “时先生,你先好好休息,祁先生等会就会过来的,”这一次,护士似乎终于明白时瑜想要表达的内容,安抚道。
  听到对方说祁先生会过来,时瑜的心瞬间安定了一些。但很快地,他想起了六年前自己在病床上转醒后的一幕,刚放下的心,又再次提了起来。
  这种惴惴不安,七上八下的感觉一直如蚂蚁般啃噬着时瑜,直到房门被推开,祁暮轩推着轮椅滑了进来。
  这样的一幕似曾相识,时瑜本就忐忑的心越发慌乱,本就难看的脸色愈发苍白。
  “他死不了,别担心,”只是看一眼时瑜脸上的神情变化,祁暮轩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也不需要他问,主动就告知了能让时瑜真正松口气的答案。
  缓缓将轮椅推到床边,祁暮轩饶有兴致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时瑜,嘴角甚至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你们倒是挺像的,”他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修长的手指轻托着腮。
  见时瑜脸露不解,祁暮轩善意地解释道:“那家伙刚醒来的时候也是急着要见你,若不是我在门口守着,怕是谁也拦不住他。”
  眼眶一热,滚烫的泪水无声无息地夺眶而出,沿着脸颊浸润了枕巾。
  “但你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祁暮轩的神情一敛,语气里多了责备的意味,“你的出现打乱了我们的计划。”
  微张着嘴,时瑜没有办法为自己辩驳,不仅仅因为他开不了口,也是因为他无从反驳。
  他确实是瞒着祁暮扬回国的,压根就没想过他即便完全不参与到祁暮扬的家族内部去,依旧会成为他们对付祁暮扬的把柄。
  “你是他最大的弱点,”说完,祁暮轩表情又缓和了些,“我希望你能吸取这次的教训,当然,他也一样。”
  在祁暮轩看来,让事情失控都是自身无能的表现。如果不是祁暮扬无法掌控时瑜的行踪,给对方钻了空子,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
  时瑜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要问祁暮轩,但他开不了口,对方似乎也没有了再继续说的意愿。
  “你安心养病,估计你明天就能见到他了,”想起自己的那个弟弟,祁暮轩也不禁摇头。
  祁家刚刚易主,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等他一离开,估计就没有人能够拦住祁暮扬了。
  其实时瑜何尝不想去看祁暮扬,但他浑身就跟散了架似的,想翻个身都难,更别说下床去找对方了。
  下午,接到了时瑜电话的苏君尧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个一脸阴沉的男人。
  今天是周末,时瑜瞧见闫泽礼那脸色,大概就猜到为什么了。不过这也是迫于无奈,毕竟翔天正在非常时期,他躺在医院很多事情都没办法处理,只能交给苏君尧。
  “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会是安源的人干的吧?”苏君尧放下果篮凑到床前,看着脸上伤痕未退的时瑜,有些心疼。
  那么漂亮的一张脸,现在青一块紫一块的,颧骨处的红肿都还未消退。那帮滚蛋下手竟然这么狠。
  时瑜摇了摇头,拿起问护士要来的小白板,在上面写了几行字。大意是告诉苏君尧这件事和安源无关,自己现在还得在医院躺几天,加上声带受损,游说股东的事情要交给他来办。
  “那群老头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安心养着,”看见时瑜这副模样,苏君尧哪里还忍心让他去面对冯涛那几人的恶心嘴脸。心想着要实在搞不定,他大不了就牺牲一下色相,让闫泽礼帮他。
  “所以你这到底是谁做的?”这才是苏君尧此刻最关心的问题,能下如此狠手的得是什么仇什么怨?
  “他既然不说,自然是有原因的,你就别问了,”站在旁边沉默良久的闫泽礼开口,打断了苏君尧的盘根问底,“而且有人会护着他,不用你操心。”
  “祁暮扬要是真能护住他,他还能躺在这?”说起祁暮扬这个人,苏君尧就来气。之前逼得时瑜不得不离开华国前往亚塔,一去就是六年。
  “他都不能解决的事情,你能?”闫泽礼挑眉反问,字字直戳苏君尧的痛处。
  “我,”苏君尧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闫泽礼说得对。如果以祁暮扬的能力都解决不了,他更不可能。
  “行了,人没事就行,你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应付翔天的那些人吧,”闫泽礼这是在提醒他,翔天一直以来都是在时瑜的掌控之下的。
  时瑜一旦没办法及时处理日常事务,那些不安分的人就会借机蠢蠢欲动。光靠苏君尧这个cto怕是很难镇住场面。
  这话虽然不中听但在理,苏君尧原本激动的神色也暗沉了下来。
  见状,时瑜刷刷地在小白板上又写了几句。苏君尧看了眼上面的内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先按你说的办。”
  交代完苏君尧,时瑜还特意写了一句给闫泽礼的。
  【苏君尧一个人怕是应付不来,希望闫先生能适当伸出援手,日后自当重谢。】
  “你跟他重谢什么,”看了一眼,苏君尧立刻抢过小白板,把最后半句给擦了,“这事你就别管了,我没那么窝囊。”
  苏君尧心里想的是闫泽礼这老狐狸从来不吃亏,什么谢不谢的,他早就在自己身上讨回去了,哪里还能让时瑜再付一次代价。
  旁边的闫泽礼盯着苏君尧的后脑勺,镜片后的眸光晦涩,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朝时瑜点了点头。
  翔天说到底也是苏君尧和时瑜两人共同创立的,一个负责技术,一个负责管理,对于双方而言都是十余年的心血。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闫泽礼都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被吞掉的。
  苏君尧走后,时瑜的病房再也没有访客,一直到翌日清晨。
  经过一天一夜的休息,身体明显有了好转,虽然每次翻身的时候依旧疼得有些呲牙,但时瑜知道一切都在朝更好的方向发展。估计再过两天他就能自行下床,也能去看看祁暮扬的情况了。
  八点多,病房的门被打开,时瑜以为是看护送早餐过来,便没有理会,依旧躺在床上,安静地看着窗外。
  但他发现安静的病房里响起的不是脚步声,而是机械运转的轻微摩擦声,愣了愣,时瑜微撑起身子看过去。
  门口的方向,祁暮扬坐在轮椅上,独自转动着轮子往床边驶来。刀削斧凿般坚毅的面庞上还残留着大大小小的擦伤痕迹,黑眸中盛着一片担忧。
  四目相对的时候,祁暮扬挤出一抹笑容,时瑜的情况他早就从医护那边听说了。除了身体上的外伤和声带受损外,并没有其他伤势,只要好好修养就能痊愈。
  然而躺床上的时瑜在看见祁暮扬的一刻,整个人都僵住了,身体就像瞬间被冰水浇筑了那般。
  湛蓝的瞳孔剧烈收缩,震惊、悲伤、恐惧、悔恨等等情绪全都揉杂在一起。
  下一瞬,顾不上身体的伤痛,时瑜从床上翻身下来,跌跌撞撞地跑向祁暮扬。他的腿脚还有些发软,只是勉强走了两步就膝盖一软向前倒去。
  “阿瑜,小心,”祁暮扬及时朝前滑动了一段,刚好接住了扑进怀里的人。
  从祁暮扬的怀里抬头,眼尾发红,时瑜张着嘴想要说什么,但喉咙发出的都是无法辩识的音节。他只能死死地抓住祁暮扬的时瑜病服,仿佛一个溺水的人般朝他求救。
  这是他最害怕的事情,时瑜不敢想象,如果祁暮扬和他哥一样都……若真如此,他大概会记恨自己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