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昏迷
  冰冷的海水将所有感官听觉都消弱,身体不断向下沉,那具身躯却没有任何挣扎,只是稍有反应的睁开眼睛。
  迷糊间眼前出现了一道白光,有人拽着她的手往上。
  “池哩!你是真疯了!”
  “你tm想死,也要问过我的意见!”
  盛怒的男人一路驱车到了医院,面色狰狞,湿润的水珠蜿蜒着从发丝滑落。
  他将怀里的人抱的很紧,女孩眼睛紧闭,脸色白的像一张纸,毫无血色,从海里捞出来,气息也很微弱,身上的温度更是低的吓人,安安静静的就像个死人一样。
  将人放到抢救室,医生赶紧进行治疗。
  祁砚峥看着手术室门被关上,捏紧了拳头,鼓起的青筋肿胀的似要裂开,席卷赤红火焰的眼眸瞧着骇人,他紧紧盯着门。
  地板上晕泅一片水渍,湿漉的白衬贴在身上,勾勒出块状肌肉,线条凌厉,紧实健壮,水润的盈光更是让男人浑身充满诱惑性的邪魅。
  只是,他气场沉戾阴冷,像是从满身黑暗中走来,布满煞气,逼退惹人遐想的念头。
  周围的人都不敢靠近,此时男人正在失控的边缘反复拉扯,眸底是癫狂的病态。
  她为了离开他,一次次找死!
  上次是掉湖让他找了半年,这次竟敢当着他的面跳海了!
  他就不应该放她出来,就应该把她锁在身上!
  哩哩,你怎么能这么不乖呢。
  男人挺拔的背脊有了弯曲的弧度,周身凌厉的气场陡然蒙上了晦色的阴雾,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待在他身边..
  他可以随便她怎么玩弄,陪着他走完一辈子不好吗?
  手术室的门开了,祁砚峥立刻迎了上去。
  医生看向满脸焦急的男人,“病人没什么大碍,只是后脑勺被硬物撞击到,有轻微的脑震荡。”
  “建议留院观察几天。”
  一天过去,祁砚峥看着病床上始终没睁眼的女孩,安静的像是要沉睡一辈子的架势。
  男人丢了给她擦拭嘴角的棉签,暴躁的将主治医师给逮了出来。
  “你不是说她没事吗?你告诉我,为什么还不醒!”
  医生看向在床上躺着的人,额角冒汗,按理说应该醒了的,怎么床上的人还是没半点动静?
  瞧着男人眸底骇人的火光,他牙齿打颤,生怕他这手移到他脖子上。
  “这..祁爷,我再给这位小姐重新做个检查。”
  祁砚峥松了手,嗓音淬冰,一字一句的告诫,“她是我妻子。”
  医生连忙点头,汗水直流的给池哩做检查,全程脖子不敢乱动,像是稍微转头就会对上一把刀。
  检查结束,他脸皱在一起,蠕动着唇,有些不敢开口。
  见他吞吞吐吐,守在门口的乌廉抚摸起枪,无声的威胁。
  他浑身打了个冷颤,急忙一口气说了出来,语速快了好几倍,“病人已经彻底脱离危险,至于为什么昏迷..”
  他顿了下,看着面色阴沉暴躁的男人,低下头,硬着头皮把话说完。
  “她不愿意醒。”
  就像是得了嗜睡症,身体各细胞都进入沉睡。
  话音落,病房陷入凝重的气氛,安静诡异。
  乌廉看了眼男人,使了个眼神让那个医生出来了。
  门被合上。
  祁砚峥站在病床前,眼眸阴翳,混发的低气压如浓稠的烟雾,裹的胸口闷堵,似被利器搅碎心脏,痛感蔓延在身上。
  他垂眸,看着床上睡颜安详的人,眼前翻滚出她决绝跳海的画面。
  对他的嘶吼毫不在意,甚至都没有回头看过他,又一次的抛下他。
  女孩脸颊白皙,脆弱如被暴雨洗礼的花骨朵。
  可她心比他狠,一次次用这种手段,让他害怕,发狂。
  祁砚峥握紧了她的手,声线低冷,“只要你肯醒来,我不计较这次。”
  又一天过去,床上的人还是没有丝毫要醒的意思,祁砚峥将她的宝贝猫带了过来,还算有良心,见到她叫声都惨烈。
  “喵喵..”
  他放纵小圆在女孩脸上蹭,捏住她的指腹,看着她素白的脸庞,威胁着,“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把小圆给炖了!”
  “喵呜”
  小圆像是听懂了,吓的缩起了尾巴,跳下床跑了出去。
  祁砚峥没去追,从始至终目光都在她脸上,试图看出一点动静。
  良久,屋外响起雷声,淅淅沥沥的雨砸落下,他声音喑哑,弯着身子亲吻她紧闭的眼,“哩哩,你醒来好不好。”
  “求你,我求你。”
  “求你醒醒…”
  池哩昏迷的第一天,他抓狂。
  池哩昏迷的第二天,他疯了。
  池哩昏迷的第三天,他求她。
  池哩意识模糊,耳边一直有道声音,她只觉得吵,很晕,想拍掉那只苍蝇,怎么能有那么多话来说。
  直到眼睫砸下一抹湿润,女孩的手指缩了下。
  脑袋很晕,像转了无数个圈,而后定住,是一片白芒的光线透进来。
  她陷入了梦魇,梦见自己没有坠海,而是被男人抓上了游艇。
  女孩颤颤巍巍的站着,穿着一件白衬衫,什么也遮不住。
  面前脸色阴森的男人,曲指扯掉领带,狭长的凤眸恐怖渗人,她怕的一步步后退,而男人却步步紧逼。
  背抵上门,她转身想跑,他拽住她的手,身上影影绰绰的光照在女孩背脊,像是彻底斩断那双翅膀。
  无处可逃……
  他发出的声线猝着寒冰,一寸寸砸下,逼仄的怒意缠身。
  “跑什么?”
  “这次是半年还是一年?”
  “哩哩,你以为我还会让你跑掉吗!”
  浴室里,女孩哭的撕心裂肺,刺耳的声音句句辱骂。
  “我讨厌你!”
  “……”
  走出门的男人系纽扣的手顿住,眸色一沉,很好,还有力气。
  他脱了衣服重新进去,周而复始的男人手上多了一条锁链。
  “我不要,不要被绑。”
  病床上的人突然有了动静,祁砚峥欣喜的就要叫医生,就见她流着泪,脸上的神色苍白痛苦。
  无意识的恳求着。
  “求你,求你,不要关我,不要笼子。”
  “放开我,放过我。”
  满是害怕的语气,让男人掩在黑暗中的身躯僵硬,他伸手想给她楷掉泪珠。
  却被陷入梦境中的女孩挣扎着偏头错开。
  曲起的指骨顿住,蜷缩起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床上的人渐渐陷入平静,激起的噩梦一点点褪去,剥开了光明。
  迷糊间,耳边响过哑到极致的低音。
  “哩哩,你为什么总是不爱我。”
  --
  池哩彻底清醒的那天,睁开眼缓了好一会,看着陌生狭小的房间,有些茫然,直到门传来动静。
  她瞳孔缩了一下,下意识扭头看去。
  进来的是一个笑容和蔼的老奶奶,手里提着一个茶壶,见她醒了满是欣喜。
  “小姑娘,你可总算醒了,这几天你可把我给吓坏了。”
  池哩疑惑的蹙眉,扭头看了眼窗外,是完全陌生的景色,不是港城也不是那片古堡,而是一个经济算不上繁华却很热闹的小城市。
  她颤了下睫毛,问了句,“祁砚峥呢?”
  “七什么?”
  老奶奶疑惑的看她,“小姑娘,这些天你可把我担心坏了,你家是哪里的嗖,我给你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