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不乖…
  他松开了她,坐在另一边红椅上,在她不解的目光下重新握住她的手。
  “什么照片?”
  池哩心跳在此刻放快,预有所感般,之前结婚时她特意留了个心眼。
  哄着祁砚峥说婚礼结束再去领证,所以,他们现在只是办了婚礼却又无法律上的牵扯关系。
  祁砚峥现在是想,和她领证?
  下一秒,祁砚峥的声音响起,“结婚证上的。”
  池哩惊颚,握紧的手指松开,眸底划过一丝茫然,而后被困惑占据。
  她在婚礼结束后逃婚,还说了一番刺心的话,让他失了面子还把一颗真心给踩碎,那样狠狠伤害他,祁砚峥怎么可能还会想和她结婚?
  这年头,被囚禁的金丝雀也得有个身份?
  “你要和我领证?”
  祁砚峥转头看着她,弧度好看的薄唇轻扯,一字一句,“我们已经领证了。”
  “?”
  池哩皱眉,他们什么时候领证了?莫非是祁砚峥趁她睡觉给她迷的昏昏沉沉领到民政局了?
  禽兽!
  不经她人意愿强迫领证,蹲大牢!
  祁砚峥一看她就知道在胡思乱想,将她脑袋扳正,一同对着镜头。
  “咔嚓”
  在池哩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摄影师迅速抓拍,他洗出照片递给祁砚峥。
  照片上,背景是喜庆的红色,穿着板正白衬衫的俩人直视镜头。
  俊男美女,本就是极为养眼的画面,略显诡异的是那两道被纱布遮住的伤口,落在颈动脉,像专属彼此的烙印。
  他紧张看向一言不发的祁砚峥,“祁爷,要重拍吗?”
  祁砚峥抬眼,“不用。”
  再拍她就不老实了。
  一眨眼的功夫,照片就拍完了,池哩站起来想瞅一眼,就见他把照片放进了口袋。
  佣人已经把餐桌的狼藉给收拾好,祁砚峥的情绪很淡漠,却在看向她时眸底是一滩死水。
  那种眼神让她一秒就避开,站在原地也不敢动,仿佛在接受凌迟。
  发泄过后的冷静才是最难熬的,她知道刚才很冲动,可是真的压抑太久了,外面随处可见的光明,她站在这,只要走一会就能拉开那扇门去迎接光亮。
  可那是扇牢门,困住她翅膀的牢门。
  而祁砚峥就是掌箍她的那只手,把她逃离的想法扼杀掉。
  池哩自认为是个接受环境很强的人,她可以做到在豪门享受生活,也可以在现实世界里接受清贫的日子。
  可唯独受不了,被关在一座美丽的小岛上,被人当不能自理的小孩一样照顾,被当金丝雀圈养,被锁链烤住。
  甚至活动范围只有床。
  这种压抑的生活简直要把她给逼疯了,她是人,就算犯法了她可以去坐牢,而不是被当宠物囚禁在这,受他欺辱。
  不就是玩弄他的感情吗?
  她也不想啊。
  池哩感觉自己坠入了深渊,好像永远也踏不出去了。
  止住的泪水似乎又要决堤,女孩的双瞳布着赤裸的绝望。
  祁砚峥扫视她脸上的各种情绪,眸底晦暗阴沉,她就这么不愿意留下!
  他忍着情绪等池哩吃饭,祁砚峥指腹不断摩挲大拇指的板指,像在极力压抑即将失控的暴虐。
  很安静,坐在对面桌椅上看着池哩,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阴恻恻的可怕,她浑身战栗,像有几条小蛇在身上爬。
  察觉出这份危险的池哩慌的不行,头也不敢抬,只能低头默默吃米饭。
  动作放的很慢,一小碗白米饭让她磨了半小时。
  祁砚峥也不急,指尖轻敲桌面,不轻不重的击打声却使心房跟着骤缩。
  池哩小心翼翼瞥了眼他的手指,是好看的,却很恐怖。
  这节奏像是把她的命门捏在手上,只等着时机狠狠捏断。
  就在她忐忑不安时,男人突然起身,她猛的挺直腰板,随着他的靠近遮住了她眼里的光。
  主卧。
  池哩被丢在那张床上,墙壁上俨然浮出冰冷清晰的镜面,屋内视线很暗。
  “啪”
  他把床头柜的两盏暖灯打开,靠着丝缕光线她看清男人锋利的下颌微动,接着,她手里被扔来一个红本。
  池哩打开看,眸底震惊。
  这是张结婚证,她和祁砚峥的,上面的照片是刚才那张。
  登记时间是11月16日,她离开的那天。
  女孩处于惊愕中,猝然,下巴被男人掐住抬高,她被迫对上一双凛冽的黑眸,“你是我的新娘,能逃到哪去。”
  在她逃婚那天,不需要本人在场,具有法律认证的结婚证就到了祁砚峥手上。
  系统默默咂舌,“真刑啊。”
  池哩睁着眼睛定定的看着他,红肿的眼尾被他摩挲,而后指腹流连在女孩颤抖的脖颈。
  大掌轻轻握住,只要他狠下心,这只不听话的小雀,就会丧命。
  就在池哩以为他真要做些什么,已经认命的闭上了眼,见她这般,祁砚峥眸底涌动的暴虐彻底释放,扯住她的后脖把人提到眼前。
  他双眸血红,目眦欲裂,嘶吼着,“你就这么不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池哩睁开眼,不同于他,她很平静的说:“不愿意。”
  这种时候说这话无疑是在找死,可池哩颤抖的眼睫暴露出她的紧张。
  就在他即将发怒时,她小心翼翼的指了下脚踝上的锁链,“你如果不锁住我的话,我可以愿意。”
  她眨下眼睛,乖乖软软的话让男人的怒火消了大半,他掐了把她的脸颊,“想都别想。”
  闻言,池哩失落的低下头。
  一副惆怅的模样,眉尖拧住,红嫩的唇瓣抿直。
  祁砚峥视线留至她脖颈的伤口处,眼眸愈发沉戾,手臂上肿胀的青筋高高鼓起,他的指腹在微微泛红的伤口处顿住。
  他都不舍得伤,她倒是狠心。
  忽而,男人勾唇冷笑声,坐在床上把住她的小腿,温热的手血色尽褪,冰冷的触感让她心尖一颤,抬头看去。
  “哩哩”
  “我有没有说过不乖的惩罚?”
  池哩捏住那边结婚证的手都在抖,盯着男人笑容妖冶的脸庞,昏暗的灯光下,他眼角挑动的那颗黑痣显得格外诡异。
  她喉间干涩一片,想抽回腿却被大掌掌控着。
  不乖…锁金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