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穿越小说 > 农门福女又美又飒 > 第300章算计
  “钱是拿了,我又没说你们都用完了。”那汉子不服。
  
  裴谢堂又托著下巴想:“这样啊……那我又要问问了,刘万两银子,堆起来该有一座小山那么高了,我谢家就这么大,搁哪儿?等著贼来偷吗?”
  
  “是银票!”汉子脸上的汗都下来了,一时间,只觉得这个淮安王妃真是难缠,越说底气越不足。
  
  裴谢堂又乐了开:“银票啊,是银票就好办。咱们东陆的银票都是备案的,像这样六万两大数额的,肯定得拆分成小额的。银票面额十两起,最大面额是一千,就拿最低的算,六万两银票有六千张,拿最大的算,也有六十张。你们拿的是哪种?”
  
  汉子想了想,要说是小的,她八成又要说谢家藏不住下,下意识的就说:“是一千两一张的。”
  
  朱信之在旁边听得摇头。
  
  中计了!
  
  果然,就听裴谢堂呵呵的两声:“一千的啊,市面上流通的银票,上了一百两面额的银票钱庄都有备案,一千两的更是不多见,要去查肯定能查到。你们在哪家钱庄取的,说来听听?小女子不才,倒是认得京都钱庄的人,你要是不方便,我带你去也是可以的。”
  
  那汉子暗道一声糟糕,垂眸立即改口:“许是记错了,也有混杂,樊氏一次次拿的,怎么可能都记齐全了?”
  
  说着,又怕裴谢堂问他钱在哪里,又说:“钱拿了你们谢家就用了,说不定置办了房屋商铺变成了涨价的东西呢?”
  
  “这个就更方便了。”这次是朱信之开口:“孤鹜,你去京兆尹衙门走一趟。房屋买卖,京兆尹衙门一定会做变更,一查就知道。”
  
  汉子脸色剧变:“我就是打个比方。”
  
  “打个比方。这位大哥真是会说笑。”裴谢堂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不过,下次你说笑的时候能不能提前说一声,你这一会儿是银子一会儿是银票,一会儿是十两一会儿又是千两的,我爹心脏不好,恐怕听不得这样的笑话呢。”
  
  一席话含枪夹棒,打得那汉子无所遁形。
  
  周围人纷纷指责:“什么玩笑,分明一嘴巴胡话!”
  
  “对,这小子就没一句真的!依我看,还真是来冤枉谢大人的。”
  
  说话间,董管家已经拿了休书回来,裴谢堂拿在手中,抖著的休书和欠条,朗盛说:“来来来,各位乡里乡亲都看看。我爹休妻是在几月,这欠条又是几月写的。”
  
  有胆子大的还真凑上来看了,哇的一声:“休书是今年三月就写的,欠条是六月才写的,隔了好几个月呢。”
  
  那就是说,樊氏是离了谢家才欠的银子?
  
  这一下,那汉子说什么是都没人信了。
  
  人群里嚷嚷起来:“人家谢大人三月就休了妻,你们六月来说谢大人欠了你们的钱,这钱还是下堂妻拿了补贴谢家的,可不可笑!王妃说得对,被休了的女人欠了钱,你们该去找樊家要,而不是找谢大人要。”
  
  那汉子急了:“就算樊氏的不能要,谢氏被陈家休了,找谢家总没错吧?”
  
  人群里倒又点了点头。
  
  樊氏的不能找谢遗江要,可谢氏是陈家的下堂妻,他们找到谢家来也无可厚非。
  
  却见裴谢堂又是一声冷笑:“我说这位大哥,你是欺负我爹不爱听这些家长理短什么都不懂吗?我爹不管,我却清楚得很。谢氏欠了这些钱的时候,可还是在陈家啊。在陈家欠了钱,自然是为陈家人欠的,你不找陈大人要,找我爹来要,什么道理?”
  
  陈智同休妻那事儿当时还闹得沸沸汤汤,满京城谁不知道?
  
  当即就有人说:“就是,你都说谢氏是欠了好几个月钱了,陈大人休妻才在这最近十天,这笔钱明显是给了陈家,找陈家人要才合理。”
  
  “依我看,找陈家也不合理。你瞧着陈家那破破烂烂的样子,陈大人要得了钱,能住那破房子?”
  
  “哎呀,我听说谢氏疯了,该不是自己捞的钱自己没拿到,都被樊氏贪了吧?”
  
  “樊氏拿那些钱干嘛啊?”
  
  裴谢堂听到这儿,心中已经知道要怎么说,凄然看了一眼樊氏,她缓缓开口:“樊氏,你借了这么多钱,又连带着谢氏的一同拿了,陈家没拿到钱,我谢家也没有碰过你的银子,你的钱都去哪儿了?是去赌了,还是花了?你就算心疼在狱中的樊家人,也不能行这贿赂之举啊,王爷在这里呢,他听了少不得要主持公道,你说你这罪,王爷是该怎么罚才不被人说三道四?”
  
  一席话,便笃定了樊氏是把钱用来捞牢里的樊家人了。
  
  樊家是因贪污罪入的狱,百姓最恨的也是这种剥削民脂民膏的人,闻言愤怒大喊:“樊家人要是真用这种手段出来了,我们就告到御前去!”
  
  连朱信之也投以疑惑的目光:“樊氏,这是真的?”
  
  如此压力之下,樊氏哪里敢说是真的,一咬牙,只得实话实说了:“不是的,那钱,我都花在赌坊了!”说着身子探来,小心扯住谢遗江的衣摆,哭着说:“老爷救救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就是在赌坊出了老千,欠了几千两银子,那赌坊的东家发现了要罚我,就给我涨到了六万两……”
  
  谢遗江理都不理樊氏,背过脸去。
  
  裴谢堂见状暗笑。
  
  樊氏当真是不知好歹,要不是先前推了谢遗江出来定罪,或许谢遗江还能保持几分心软,替她说几句话,眼下,谢遗江是对樊氏一点的怜悯都没了。
  
  裴谢堂往旁边一看:“王爷,这事儿就交给你。”
  
  樊氏都招了,那些人还敢说个屁!
  
  朱信之点点头,往前一小步,看着台阶下跪着的樊氏,很快就转开了头,看向下面那一群汉子:“你们先前不是说,这笔钱是一一天欠了一点,累积起来欠的吗?可樊氏却说,是赌场出了老千被你们东家罚了,直接从几千两涨到了几万两银子。这等高利暴涨,本王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银子到底是为何欠的?”
  
  他一出来,那先前一直在说话的汉子就直直的往后退了好多步,不敢跟朱信之对视。
  
  听他问话,更是不敢张嘴了。
  
  朱信之负手而立,素来温润的面颊闪过一丝冷峻:“孤鹜长天,将他们这几人捆起来,派人去通知京兆尹府,让来他拿人,就说民间有人放高利贷,利息比本金还要高十倍,当真是骇人听闻,委实是我东陆的祸患!”
  
  孤鹜长天立即跳出去,上前就去拿人。
  
  那汉子吓了一跳,转身就往外跑。
  
  但他哪里跑得过武功高强的孤鹜和长天,很快就被拎小鸡一样拎了回来,丢在谢家大门前。
  
  孤鹜嘿嘿冷笑:“跑什么,不是要钱吗?”
  
  “就是。你先前言辞确凿的说是谢家欠的,不是伶牙俐齿得将谢大人一拦就是好几个时辰出不去家门吗?”长天踢了踢他的背脊。
  
  朱信之冷眼看着这人,他是王爷,皇族多年的威压一朝展露,吓得那汉子险些尿了裤子,只得连声求饶:“王爷饶命啊,小人都是奉命行事,是我们东家让我们这样做的,跟我们没关系。”
  
  “没关系?”裴谢堂笑:“先前不饶人的不是你们吗?”
  
  “那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要说赌坊的人眼力见儿就是好,立即转过身子给裴谢堂磕头认错:“小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