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科幻小说 > 44路售票员 > 第039章boss
  地上一堆人体碎陶瓷当中,赫然放着一颗人头,那人头也是瓷的,眼睛鼻子烧的不是很逼真,但一眼能认出是人头,且那人脸的模样,像极了七人组当中的植物人。
  我惊恐的地上那一堆碎陶瓷,看碎裂的样子应该是没人碰过,因为那姿势还保持着一个人倒地之后还想用力往前爬的样子,那枚射死他的标枪已经不见了,说明有人在我之前来过。
  我猜测是那个甩标枪的人!
  就在此时,凉亭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侧头看去,但见月色下,一个光着脑袋,黑布蒙脸的人缓缓的朝我走来,此人个头与我相仿,我猜测他是光头,是因为他脑袋上也蒙着黑巾,蒙的很紧,且黑巾之下并没有头发的轮廓。
  那人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但从他眼角那不经意间露出来的几丝皱纹来看,这是个老年人,只是他的背挺的太直了,整个人走路虎虎生风,若不是露出这点皱纹,从体型和举止上看,他顶多四十。
  他背着双手来到我跟前,哑声道:堂九万,你能接受现在这样的生活吗?
  一张口就喊出了我的名字,这就是奔着我来的,我有些迟疑,他轻声笑道:不要害怕,我今晚找你,只想跟你聊几句。
  这人说话的声音很沙哑,就像是声带坏了,明明说话的感觉歇斯底里,但声音却不大,有点像四大恶人段延庆的腹语神功。
  我说:你……是谁?
  “不重要,我问你几件事,你认真回答。”
  “你能接受现在这样的生活吗?”
  他的问题很古怪,有点像是导师似的,张口闭口就是你有梦想吗,我当然有啊,挣钱就是了。
  我说谈不上接受不接受,人这一辈子的命运都是无常的,谁也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随意的活一生,都是在妥协与不妥协中成长。
  “说的好。”此人背起双手又说:你家的祖坟西北往东南,头枕大桥,脚踏古城,是为吉穴,可你知道为什么家族里穷了三代吗?
  这话让我说懵了,我家的祖坟我自己都不知道啥风水,他咋知道的。
  我说:好像是我太姥姥在前清时期找人算的吧,我也不知道是谁算的,反正肯定只说好话,至于我家为啥穷三代,我觉得吧,一命二运三风水,首先命和运就界定的太死了,我要是生在美国总统家里也就不穷了,生在这个家,我认,穷就穷了,无所谓,我自己努力就是了。
  “哈哈哈,说的好,说的好啊,孺子可教也!”这人的声音虽然沙哑,但掩盖不住其言语中的兴奋,我在暗中盯着他的双眼,总觉得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只看一双眼睛我想不起来这人究竟是谁。
  他说:你既说这番话,我也就不必为你解释你家族命格与风水之说了,过往种种不必深究,我……
  他刚说到这里,我连忙打断道:咱不说那些高大上的,你要是不想亮明身份,你告诉我地上这个陶瓷人是怎么回事,能说明白吗?
  我猜测十有八九他就是那个掷标枪的人。
  他说:还不够明显吗?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倒是愿意跟你讲一下,这人名字不详,死于民国年间,家境殷实,不赌不嫖不抽大烟,是个老实人,可他的儿子却交友不慎,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短短几年败光了家产,将地契房契全部偷了出去,作为赌债想要翻本,结果你自然是猜得到的,十赌九诈,在别人的游戏规则里想赢别人,痴人说梦罢了。”
  “后来这人眼睁睁看着讨债者当街打死自己的儿子,眼睁睁看着老婆被逼跳井,女儿被卖进窑子,歇斯底里的吼叫着,阻拦着,但这一切都于事无补,乱世就是如此,人在经历了极度的大悲大欢之后,便会看淡世间一切,面无表情,所有的喜怒哀乐在他眼里不过是过眼云烟,即便他上吊的时候,也同样板着脸死的,他没有像那些吊死鬼一样,瞪着眼睛伸着舌头,因为在他生前他无数次瞪眼,他腻了,也累了。”
  光头黑衣人说道:你打牌吗?
  我挠挠头说:这……基本不打,至少自己不主动打,有好朋友喊的时候可能会陪衬着玩两把。
  “你刻意赌钱吗?”
  我赶忙说没有没有,我即便是陪衬着打牌,他们想打钱也就是玩玩小钱,一看是大赌局我绝对不参与,家族里没这个传承。
  “那就对了!你太姥姥前清时期有多富你根本不知道,就是因为好赌,败光了所有家产,万幸家人平安,日子虽苦,倒也安稳的活了一辈子,所以你太爷爷的死令,家里没人敢赌博!”此人此语一出,我浑身一颤,我家族里的事情,他怎么知道的?
  这会能明显看出他是瞪着眼的,两旁的腮帮子也有些鼓起来了,这是在咬着牙。
  他说:如果你是个滥赌鬼,你早就死在这个人,不,这个鬼的手中了,那七人组各不相同,以后有机会我会慢慢讲给你,或许也不需要讲。
  “你只需要记住,这七人组虽然本事不够高,但合起伙来针对一个人的时候,基本没人能活下来,因为人无完人,你总有自己的缺点,你总会中他们的招,我只在今晚见你这一次,以后的路全靠你自己走了。”
  说话间,这人对我说道:背对着我,把衣服脱了。
  “嗯?”我一瞪眼睛,说道:你想干嘛。
  “废话少说!”
  等我脱光了上半身,背对着他的时候,他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药瓶,黑色的,古香古色,瓶塞还是用那种老红布做的,我也看不见里边装的是什么,不过下一刻,他掌心里涂抹着药水,在我后背上擦来擦去的时候,我感觉到很凉,有点像是酒精。
  但我确定他不会无聊到拿酒精来给我搓背。
  他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辨别忠奸,找到你自己的尸体,之后的一切都会明朗起来。
  听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