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是个好岛,地方也不大。郑年年扶著额头叹息。说好听的是来玩儿的,其实就是来开荒的。
  
  
  下船,上岸,一抬眼,就看到富丽堂皇的酒店的时候,郑年年真的觉得自己是来公费度假的。只是这座,哦不,这栋酒店,就仿佛一块刻意树立在中央的挡板,给整个岛切割成两部分,前门的富丽堂皇是用来掩盖后面的一片荒芜的。
  
  
  “裙子呢,宝石呢,说好的秀场呢。”郑年年趴在大堂的窗户往后面的荒漠看。
  
  
  “裙子和宝石自然有专人负责,至于秀场,”顾深自然的拉起郑年年随意撂在大堂中央的箱子:“也包含在这次的合同,现在开始搭。”
  
  
  于是在这个不是很想知道的时间点,郑年年知道了梁婉婉的大学专业——这姑娘竟然是个学土木工程的。
  
  
  “写小说的这什人,安排女主设计师,男主大总裁,让恶毒女配学土木工程,他不纯纯有病呢。”
  
  
  下一秒郑年年站在太阳地自言自语,用建材单子的文件夹遮住自己的气愤。远远的阿森打了个喷嚏,也没停下脚步,飞快的跑过来给郑年年递过来帽子。
  
  
  “工人们要明天才到,事前布置一会儿大家会过来一起商量,顾总绝对没有针对你,你看还怕你晒著叫我把帽子给送过来。”说完阿森又打了个喷嚏。
  
  
  郑年年戴好帽子看向阿森,一遍咂嘴一边摇摇头:“他一个月给你多少钱啊,都感冒了也安排你干这干那的,你还替他说话。”
  
  
  阿森懵住了:“我没感冒啊,真没感冒。”
  
  
  “那喷嚏都快打我脸上了,没感冒那是谁骂你了。”
  
  
  “确实不知道为什一上岛一直在打喷嚏,可能是岛上湿气重不适应吧。”
  
  
  另一边顾深找到了一间合适的会议室,因为接下来他们要在这开很多会商量很多东西,这灰扑扑阴沉沉的,顾深推开窗户,从外面找到工具和水决定打扫一下,刚挽好袖子苏雅宁也进来了:“打扫卫生,我和你一起。”
  
  
  顾深也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沾湿了抹布走到一边去擦桌子。苏雅宁也拿起了一块抹布凑了过来,似是无意的擦著桌面,轻轻的唤了一声:“阿深。”
  
  
  顾深的手停了下来,他有预感要发生些自己能预想之外的事情了,不由得有点紧张,但在苏雅宁的眼,是阿深对这个称呼有反应,是可以再往前走一步的讯号。
  
  
  “阿深,你还记得的对不对。”
  
  
  顾深往后撤半步,紧张的看了看攥在手的抹布,表现得无比的心虚:“你说的那些,我真的不记得。”
  
  
  “你不记得怎知道我说的是哪些。”苏雅宁往前走了一步又一步,顾深也只能一步一步的后退:“如果是顾总裁,他不会亲力亲为的把手伸进脏水面洗抹布,但是阿深会,就算你真的回忆不起来这两年多发生了什,你的潜意识还是有那个阿深的存在的!”
  
  
  “咚!”已经退无可退的顾深后脚跟踢翻了水桶,面的脏水蔓延开,一地狼藉。就算是满地的水,苏雅宁也没有打算给顾深让开一条路,保证了拿水路过的郑年年听到动静折回来的时候,顺利的看到被逼在墙角的顾深。
  
  
  苏雅宁倒是一点也不怵,周身充斥着连她自己都惊讶的理所当然。
  
  
  郑年年对她这种,专门给自己看的,带着挑衅意味的表情非常恼火:“只让我一个人站在太阳地等建材不公平吧,我依稀记得苏雅宁你也是员工吧。”
  
  
  两个人一起站在太阳地等着眼前的那艘船慢慢靠近,是比一个人等的时候感觉快些,哪怕交流的都是些没用的。
  
  
  “梁婉婉,其实你不见的有多喜欢顾深吧。”苏雅宁看着远方,故作深沉的开了口。
  
  
  我郑年年是单纯的看你不顺眼,但是梁婉婉不见得不喜欢顾深。郑年年在心嘀咕一番,嘴上却什也没说。
  
  
  见郑年年也只是看着船不肯看她,苏雅宁继续说:“梁婉婉,趁着还没有陷进去,你还是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吧,别等阿深什都记起来了,才觉得有落差。”
  
  
  “有自信是好事,倒是也不用替别人有自信,且不说你不能断定我会不会喜欢上顾深,你也不能断定顾深能想起你不是?”说着郑年年抬起手的文件夹朝着船上在挥手的人也用力挥了挥。
  
  
  东西被一点点堆起来,这个岛上看起来热闹了许多,苏雅宁就只跟在梁婉婉身边尽量不碍工人们的事,看梁婉婉拿着纸笔对着一些看起来一摸一样的钢管,嘴念叨着什60啊76啊的走来走去,终于生出了一点疑惑:“这两种铁管看起来一样啊,你在记什?”
  
  
  “,你这种艺术家怎会懂呢,你摸的那个比这个贵一倍。”郑年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这了解这些东西,不过可能这就是原主的身体本能吧。
  
  
  苏雅宁又拿起一块砖头,郑年年伸手试图阻拦:“哎哎哎!等一下,你不会是要砸他的脑袋吧,你是女……你有一万种办法可以唤醒他的记忆,不一定非要用这种物理的吧。”
  
  
  “梁婉婉你热傻了,我怎会去做伤害阿深的事情。”苏雅宁斜眼一笑权当听了个笑话,把手的砖头掂量一下:“唤醒记忆真有这简单就好了。”说完这句话苏雅宁表情一下子就变了,盯着手的砖头一动不动,最后竟然不理会郑年年在自己身后的呼唤,端著这块砖头走了。
  
  
  郑年年害怕她是被自己提醒之后揣著砖头真的去砸顾深的脑袋了,慌忙的追了上去,确定苏雅宁赶去的方向是她自己的房间,才放慢了脚步,看到苏雅宁进去连房门都来不及关就拿起画笔随后坐下在纸上写写画画起来,放心的回去了她的太阳地。
  
  
  “一个砖头都能搞出点灵感来,也是,艺术家嘛,咱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