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昌十八年,奸臣赵腾挟持天子、太后,小南辰王带兵救驾,赵腾毒杀天子、太后,而后自尽。
  同年,太原王谋害广陵王,起兵谋反,小南辰王命西州大将萧晏、宏晓誉抵御,败太原王军,太原王被俘,押送回中州。午门问斩,其女皇后金贞儿受其牵连,被幽禁于白马寺中,从此青灯古佛,不见世人。
  景文帝刘徽并无子嗣。然国并不可以一时无君,中州百官及刘氏宗族上旨请小南辰王登基。
  小南辰王拒。再请,再拒。漼广率百官跪于式乾殿前,以死相逼,小南辰王无奈,被迫登基。
  号忠武帝,改年号为贞观。
  后帝邀北陈各世家入京,来者云集。
  南萧闻北陈有变,派大将萧宏率二十万精兵进犯,南荆州刺史叛乱,投敌南萧。寿阳守将漼风带兵迎敌,时南萧军营常遇天雷,军心大乱,漼风亲率三万骑兵破敌。
  帝又遣宏晓誉带领五万精兵增援,双方夹击,大败萧宏。萧宏战败被俘,二十万精兵战死六万,投降五万,四散逃逸者无数,最后仅余三万大军撤回南萧。
  从此南萧皇族势力大损,境内有藩王趁机起兵作乱。
  贞观元年,帝立崔氏女漼时宜为后,多位大臣上旨请帝改令,言漼氏女与帝有师徒之谊,违背伦理。帝不准。太傅谢崇当朝状告多位大臣,曾为赵腾、刘元党羽,残害百姓,证据确凿。帝怒,下诏诛首恶,其余流放千里,同族直系三代内不予录用。
  贞观元年六月,漼时宜进宫,帝祭先祖后,迎娶漼氏女。
  ......
  大婚之日,催府。
  时宜身穿红衣,紧张地端坐在镜子前,周围女官有条不紊地为其上妆、盘发、佩戴饰品。
  时宜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少了往日的青素淡雅,多了几分雍容华丽。
  师傅看到自己这样子,会不会喜欢?
  凤俏和宏晓誉两人结伴走了进来。
  时宜看到两人进来,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实在是太紧张了,感觉自己都快喘不过气来。
  “大师姐、四师姐,你们怎么来了?”
  宏晓誉先开口:“师傅说,这时候你阿娘和哥哥们都会在外面忙着接待宾客,怕你一个人在这里会觉得枯燥无聊,让我们过来陪陪你。”
  宏晓誉边说边打量着时宜,感叹道:“小师妹,你今天可真漂亮。”
  凤俏围着时宜转了一下,羡慕地说道:“小师妹,你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师姐我看了都快要心动了呢。”
  时宜感觉自己脸有点发烫,不过因为上了腮红,所以外人看不出来。
  宏晓誉继续打趣道:“小师妹,今天过后,我们以后见了你就得叫你皇后娘娘了,哪怕私底下见面我们也得叫你一声师娘了。”
  凤俏一听乐了,在旁边起哄地喊了两声:“时宜师娘?师娘?”
  时宜听着脸更加红了,娇嗔道:“师姐,不要再笑我了。”
  眼珠子转了转,时宜对着宏晓誉说道:“大师姐,你和我哥哥的婚礼不也在今年吗?到时候见了面我就得叫你一声嫂嫂了。”
  宏晓誉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身上,脸一下子也红了,窘迫得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一旁的凤俏笑得嘴都快咧到天上去了。
  时宜又开口道:“凤师姐,你要悠着点哦,你现在可是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呢。大喜对身体也不是很好,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谢师兄怕是要和我们拼命。”
  凤俏急忙用手捂住嘴巴,过了好一会,才松开疑惑地问道:“你们怎么都知道了,我自己也是才知道不久。”
  宏晓誉笑着解释道:“谢云那小子前几天和天行他们喝酒,喝醉了见人就说,现在怕是整个皇城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呢。”
  凤俏哼了一声就不说话了,自己丈夫大嘴巴还能怪谁呢。
  女官正在往时宜脸上涂粉,所以时宜也不敢笑了,板着脸不动。
  旁边的宏晓誉和凤俏也识趣地不逗她了,在一旁挑了一些最近宫外发生的趣事给她听,打发时间。
  ........
  这个时代皇帝迎娶皇后要遵循周时礼仪,要走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告期、亲迎这“六礼。”
  今日是大婚之日,此前的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告期皆已完成,只需亲迎就好。
  不过何天没有机会像民间一样,新娘戴着大红花去上门接亲,只能乖乖地在宫里等候,让时宜的家人送她进宫。
  洞房之夜也很是麻烦,按照礼节,时宜和何天两人先是一起祭拜了天地、祖宗,然后在摆放着豆、笾、簋、篮、俎的餐桌上吃了一点东西,然后才到了何天比较熟悉的喝交杯酒的环节。
  喝交杯酒在此时叫做合卺礼,不过和现代不同,何天和时宜各自拿了半只瓠,然后把里面的酒混在了一起,然后再共饮。
  然后两人才在尚仪的引导下脱下了冕服,换上了常服。
  到了这时候,何天和时宜才有了独处的空间。
  本来走了这么一趟流程下来已经很是疲惫的何天,在看到换回常服的时宜的时候,突然就觉得不累了。
  无论是现世还是上个副本,何天都没有结过婚,所以在此刻单独面临时宜的时候,竟然感到了一些紧张。
  时宜也有点紧张,想到之前阿娘交给自己的图册上的内容,感觉全身有点松软。
  何天深呼吸了两下,坐上了床榻,轻轻地将时宜拥入了自己的怀中。
  何天轻轻地在时宜耳边叫了一声:“娘子。”
  时宜的耳朵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时宜抬着头看着何天,娇羞地说道:“相公。”
  何天望着时宜的脸感觉自己有点醉了,轻咳了一下道:“娘子,夜深了,我们休息吧。”
  时宜红着脸点了点头。
  两人将绣着一百个神态各异的孩子的帐子放下,一起躺在了床上。
  何天侧身握住了时宜的手,看着她,时宜也侧身看着她,两人的眼睛都亮晶晶地闪着光。
  何天慢慢凑近,轻轻地吻在了时宜的唇上。
  时宜的心脏鼓鸣,感觉耳朵听到了咚咚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