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是我出现幻觉了？”秋爽挠著头自言自语。
“一定就是你出现幻觉了。”春香斩钉截铁地说。
在貔貅被运上游鲨号的下一秒，这艘庞大的战舰迅速驶离海岸，向茫茫大海的中心全速前进。先一步到达的启明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离开成流月的床边，快步跑到他心心念念的强引力枪身旁。那东西四周已经围上了不少好奇的游鲨帮船员了。
见此情景，乔飞吉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奸笑：“看来那个机器比你更像他女朋友呢。”
成流月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道：“那是他的梦想，而不是他的女朋友，他的女朋友只能是我。你要是再嘴贱，我就让朴万扯烂你的嘴。”
“嘿嘿，我十分乐意。”朴万看着乔飞吉窘迫的表情笑道。
“不可能，我看得很清楚，你的身体闪烁了一下。这不是幻觉。”秋爽说道。
本次行动的两位功臣并不关心他们把貔貅带来后会引起怎样的轰动。他们把自己关在没有别人的小房间，讨论刚才车发生的事情。
“这就是幻觉，你太累了，累出幻觉了，很难理解吗？”春香仍在努力掩饰，“至于这样紧张兮兮地把我拉到这来吗？这帮思想龌龊的船员还得以为我们是要做什见不得人的事。”
秋爽看着地板，默不作声。
“再说了，人怎可能会像灯泡那样一闪一闪呢？这根本不合常理。”春香脸上尽力做出极不耐烦的表情，好让秋爽相信自己的想法是多荒谬。
实际上，春香处于怎样的危险境地，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必须时刻集中精神，才能勉强稳定自己的存在。世界的法则再也容不下她这个异物。换句话说，她在和整个世界对抗。
“你说的对，一定是我眼花了……”秋爽终于被说服了。
“早都说了是你眼……”
“滚开！”将春香说话打断的这声粗暴吼声出自启明的嘴巴。这吼声的本意是想驱散围堵在强引力枪周围的水手们，此时却导致了意想不到的结果。
吼声不仅打断了春香的话，也打断了她正集中的精神。
“你……你又闪了一下，对不对？”秋爽指著春香大喊道，“我这次绝对没有看错！”
春香仍想争辩，可话还没说出口，她便意识到自己惊慌的表情已经出卖了自己。
“你到底是什来头？”秋爽问。
春香没有回答秋爽的问题。她已经说不出话了。她感到自己正逐渐变得虚无，意识开始涣散，身体像被洪水冲垮的堤坝一样崩溃，散落成纷纷的碎片。
果然还是来不及了……
她的身体已经变得透明，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她看见秋爽神色慌张。秋爽的嘴一张一合，她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时胡娇的声音出现在脑海。
“来找我。”短短的三个字。
……
“所以你要带着春香到彼岸去？”启明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秋爽点点头。很坚定。
“你这是要寻死吗？到彼岸需要穿过风暴带，从没有人成功过。”
“这是春香临死之前——说不定她现在还没死，啊，我也搞不懂——总之就是她跟我说的，”秋爽语无伦次地说，“她说完‘彼岸’这两个字后就变成这样了。我觉得去彼岸也许就能救她。”
乔飞吉不屑地撇了撇嘴：“你也太善良了，为了救她，你连命都不要了？”
“春香以前也救过我，所以我必须要救她。”
启明看了看春香。那女人僵硬地坐在秋爽身边，头部低垂，身体变得像幽灵一样朦朦胧胧，犹如遮掩在雾气之中。
“好吧，既然你执意要去，我们当然不会拦你，这是你的自由。只是当你后悔的时候，可别怪我们没有劝你。”启明说。
大鲨鱼给了秋爽一艘小船。
“我可不会派我的手下跟着你去送死，”大鲨鱼说，“所以你只能自己带着这女人去了，考虑到你根本没开过船，我把这艘有辅助航行功能的船给你，它比较适合你这种新手。当然，这艘小船不算牢固，沉没的风险比较大，不过既然你要穿过风暴带，那不论是什船都是一样的——横竖都是死。”
“多谢了。”
“哼。”
游鲨号来到了风暴带的边缘。在这，秋爽与同伴们告别，驾驶小船一头扎进了风暴中。
……
送走秋爽后，启明一刻也不愿耽搁，开始改造强引力枪。
乔飞吉提出了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我早就想问了，”他说，“胡娇去太虚界再回来，过去了几十年。我们如果去太虚界拿太虚石再回来，岂不是也要花几十年的时间？”
启明听罢，拿起手机，说道：“看这个。”
平世会众人围上去，只见手机屏幕上显示著一大串密密麻麻的公式。
“这鬼看得懂。”
“这个问题我早就研究过了，”启明开始解释，“太虚界本来独立于我们的世界，然而当太虚门将两者联系起来后，太虚界的时间规则就发生了变化……你们是想听理论还是结果？”
“直接说结果，通俗点。”乔飞吉不耐烦道。
“胡娇之所以过了几十年才回来，是因为太虚门持续运转了几十年。”
“你是说……”
“没错，如果在胡娇进入太虚门的三秒内关闭太虚门，那她会在三秒内返回。”
“这也太扯了！太虚门用掉的那些资源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然而这是事实，”启明淡然道，“所以我们其实不必担心花费太多时间，也不必担心资源不够，我们需要担心的是别的事情。”启明的语气渐渐变得沉重。
这时方浪风突然出现。
“启明先生，大鲨鱼想见见你。”
“我就知道。”启明说着，便和方浪风走了。
……
方浪风把启明带到了大鲨鱼的办公室。
“请坐吧。”
启明坐到了大鲨鱼的办公桌前。方浪风则站在门边。
“我想聊聊太虚石的事。”大鲨鱼说。
“跟我们有什关系？”
“嘿嘿嘿，”大鲨鱼笑道，“别装蒜了，你们在造太虚门。你们要去太虚界拿太虚石。”
“你是怎知道的？”
“如果春香不告诉我这些来引起我的兴趣，你觉得我会让你们上船吗？”
“原来是这样。”
“既然我们给你们提供保护，你们总得给点回报吧。什装甲车火箭筒之类的根本不够，我们游鲨帮也想飞升。”
“这是合理的要求，我们当然不会拒绝。”
“哈哈哈，没想到你这爽快，那我们就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启明走后，方浪风坐到刚才启明坐的那张椅子上。
“老大，您觉得他真会愿意把太虚石分给我们吗？”
“我觉得他只是假意答应。”
“老大，我建议派一些人守在太虚门旁边，把太虚门完全置于我们的严密控制之下。我们要掌握主动。”
“就这办。”大鲨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