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萱话落，陈助理低头看她。
两人四目相对，任萱伸手捏了下陈助理的指尖。
陈助理呼吸一窒，心像是被什么挠过。
另一边，周易拿着酒杯摩挲，“阿姨还活着？”
聂昭靠在座椅里抽烟，烟蒂被他早就咬扁，“活着，养老院呢。”
周易，“你做了这么多事，是为了把阿姨从养老院接出来？”
聂昭没否认，“我妈这么多年忍辱负重，都是为了我。”
周易拿起酒杯跟聂昭碰杯，“一定会成功。”
聂昭看着周易笑，“借你吉言。”
如果不是今天跟聂昭这场酒局，周易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聂昭和周三爷的那些恩怨。
二十多年前，周三爷火灾毁容，好在手下有几个不错的心腹救了他，并找了个跟周三爷身形差不多的人顶替他，才让他逃过一劫。
周三爷死里逃生，第一件事是离开白城，第二件事是让手下找了个无依无靠的女孩，迫使对方怀上他的孩子。
聂昭说，当年周三爷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他担心自己有生之年没能力报仇，想让下一代替他报仇。
聂昭的母亲，就是那个无依无靠的无辜受害者。
据说，聂昭的母亲当年不止一次想自杀，直到有了聂昭。
她是个孤女，聂昭的出现，让她觉得自己不见天日的生活里有了期盼。
聂昭话落，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违背老爷子的命令救下迎迎吗？”
周易轻挑眉梢，“嗯？”
聂昭笑，“放心，我不喜欢人.妻，我只是从她身上多多少少看到了一些我妈的影子，只不过，我妈没她有本事。”
说着，聂昭停顿了下，又说，“或者，换句话说，在迎迎身上，我看到了自己希望我妈活成的样子。”
周易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敲酒杯，忽然转移了话题，“周三爷当年的火灾跟迎迎的母亲有关？”
周易话题转移的猝不及防，聂昭愣了数秒，回应，“是。”
周易，“再有心机再有城府的人，都逃不过感情二字。”
聂昭散漫喝酒，“不见得。”
周易调侃，“比如你？”
聂昭轻笑，“我这辈子都不碰感情。”
周易和聂昭从私家小厨出来时，已经是下午。
两人酒量还行，谁都没有失态。
聂昭的手下早就等在门外，见他出门，忙上前搀扶。
聂昭摆了摆手，只把自己的西服外套扔给对方，“没醉，别在周总面前丢我的人。”
手下赔笑，“是，您没醉。”
说完，对方冲着周易抱歉的笑笑。
周易薄唇半勾，“路上注意安全，别被暗杀。”
聂昭闻言轻嗤，“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周易，“实话总是难听。”
目送聂昭离开，周易掏出手机拨通了小九的电话。
电话接通，周易沉声开口，“把车开过来。
话毕，周易挂了电话。
不多会儿，小九开车出现在私家小厨门口。
小九下车帮周易开车门，“周总。”
周易往前走了两步，俯身上车，抬手捏了捏眉心，“陈哲回公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