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昭这人挺浑的。
浑蛋的浑。
聂昭话毕，周三爷本就冷着的脸越发难看。
父子两对视，僵持了差不多七八秒中，周三爷开口发了话，“时间不早了，阿易和迎迎早点回去吧。”
周三爷说完，滚动轮椅去落地窗前摆弄花草。
那个背影，跟之前周老爷子活着的时候有六七分的相似。
周三爷前脚离开，周易后脚牵着姜迎起身。
两人走到聂昭跟前，周易用手拍了下聂昭肩膀，“谢了。”
聂昭轻笑，“喊小叔。”
周易薄唇挑动，“滚。”
听到周易的话，聂昭笑出声。
目送周易和姜迎离开，聂昭脸上的笑意顿收，转头看向落地窗前的周三爷
周三爷背对着聂昭，用一把小剪刀在修理一盆栽，后脑勺像是长了眼睛，“你喜欢姜迎？”
聂昭嗤笑，俯身将指尖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你以为都像你一样恶心？”
周三爷闻言，修理盆栽的手一顿，许久，问了句，“你妈现在怎么样了？”
聂昭剔看周三爷，“跟你无关。”
周三爷语气冷漠，“确实跟我无关。”
另一边，周易和姜迎从周家老宅出来，刚出门，周易就一把将人拥进了怀里。
姜迎先是一怔，随即抬手回抱周易，“我没事。”
周易眉峰皱出一个浅‘川’，“以后上下班你跟我一起走。”
姜迎，“没那么严重。”
周易，“周三爷今天有没有为难你？”
姜迎微顿，提唇，“没有。”
说起这件事姜迎也深感奇怪。
在被周三爷的手下带来周家老宅时，姜迎也以为周三爷会对她做什么。
但周三爷确实什么都没做，只让她看了看他刚空运回来的那几个盆栽。
姜迎话落，周易抱着她的手松开几分，低头看向姜迎，“嗯？”
姜迎实话实说，“周三爷只让我看了眼他刚空运回来的盆栽。”
周易闻言面露狐疑。
姜迎，“我觉得今天周三爷在通过我看另一个人。”
通过姜迎看另一人。
看谁不言而喻。
姜迎说完，周易再次把人拥进怀里，“不管他们，上一辈人的事跟你无关。”
过了一会儿，周易和姜迎上车。
陈助理从后视镜里看了眼两人，打转方向盘，“周总，回水天华府？”
周易沉声应，“嗯。”
车开出一段路，周易忽然想到了什么，抬眼看向陈助理，“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陈助理回话，“聂总进去的时候，聂总说如果半小时之内看不到你跟太太出来，就让我打电话叫人。”
周易轻嗤，“没想到聂昭还是个心细的。”
陈助理，“自从聂总跟我们站在同一战线后，我硬生生把他看顺眼了。”
一个多小时后，车抵达水天华府。
周易和姜迎一左一右下车，走至门口，姜迎忽然停下脚步看向周易，“你知道我从小最怕什么吗？”
姜迎神情淡淡地，无波无澜。
周易心倏地一紧，“什么？”
姜迎，“最怕成为像我妈那样的女人，遇到像我爸那样的男人，最后生的孩子像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