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开一些古董的家具物件儿之外,整个破败的小四合院里面也并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棠颂带着宋思晨溜达了一圈儿之后,最后也只带走了那本被老爷子宝贝地放在保险箱里面的本子。
回去的路上宋思晨叽叽喳喳了一路,不知不觉地就睡了过去,手上还抱着个洋娃娃。
从后视镜看去,棠颂刚好能看到她纤长的睫毛。
车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透过车窗缝隙吹进来的风已经有了些许的凉意。
害怕将宋思晨吹凉了,棠颂关上了车窗,又将车速放慢了些。
等回到温家,将宋思晨从车上抱下来送进房间床上盖好被子后,棠颂这才有空翻开老爷子宝贝的本子。
本子并不算厚,里面写的内容也并不算多,只写了半个本子。
看起来,似乎更像是日记一类的,在每一页上都有标注日期。
棠颂第一眼的印象:这龙飞凤舞的字,还挺难认。
不过待到看清里面的内容之后,棠颂:“…………”
日记本里面的内容很明显,就是老爷子自己写的,关于他觉醒自我意识,得知自己不过是书中最普通不过的一个人物的事情,以及——
“1974年4月12日。昨晚做了个很长的梦,梦见我居然有了儿子还有了孙子,感觉很真实,问题是我连女人的手都没有牵过,麻了,难道是老祖宗托梦催婚了?”
“1974年6月22日。今天已经是第五次了,第五次梦到我会死,还梦到宋家衰败了,开什么玩笑,在我的手底下,宋家怎么可能落败,简直是荒谬。但是,今天那个女孩,居然出现在过我的梦里,明明就没有见过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1975年2月14日。按照梦里的发展,我求婚了。一切好像超出了我的认知。就好像,真实地发生过千百次。我的老婆,我好像已经和她结婚无数次了。甚至连新婚夜的时候她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我都能猜得一清二楚,好奇怪,但是,又好期待,我的初吻
“1979年3月17日。那不是梦,是觉醒。自我意识地觉醒。所以,我甚至连一个正常的普通人都不是?为什么?世界一定要按照既定的路线走吗?我偏不信!决定了,今天我偏要睡床,就不睡沙发。”
“1985年7月22日。一个叫做系统的东西绑定了我,它说可以帮我改变命运。我不信鬼神,但是信了它。第一件任务,就是………等等,不对,为什么它会知道我老婆身上还有胎记?!”
“…………”
记录的日期从1974年一直断断续续地持续了二十多年。
与其说是日记,更像是某种备忘录。
看完了里面大概内容的棠颂心情有些复杂。
就,怎么说呢,她并不是很想知道老爷子年轻时候的恋爱成婚经过,更不想知道他年轻的时候睡过多少次沙发。
合上本子,棠颂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这个本子或许对老爷子来说是挺有价值和纪念意义的,也算是见证了他的爱情。
但是对于她来说,就没什么太大的作用了。
里面唯一让她感兴趣的只有一点,那就是老爷子的那个系统提示过他,想要改变宋家未来的走向,需要靠另外一个身怀系统的女人。
老爷子认定了这个人就是她。
而她不解的是,那个系统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存在。
按照老爷子在本子里的记录,好几十年前他就已经绑定了系统。而那个时候她甚至都还没有出生。
现在老爷子已经解除绑定了,她即便是有心想要让小南瓜去威胁威胁那个系统,看看能不能套话都不行了。
唉
还能怎么办呢?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而现在的接下来的步,还得看宋珩那边怎么做了。
不过还没等到她给宋珩发消息问问他在干嘛,一直忙于工作的裴乐倒是先给她来了电话。
“你说什么?!”
突如其来的八卦打得棠颂有些懵逼,又问了一遍。
手机那头,裴乐压低了声音,“我也是刚刚才听说的,织织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又跑回家去了,还同意了订婚,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我知道个屁啊。”棠颂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你现在在哪儿呢?咱们一起过去给她洗脑去!”
原本她还以为何织织逃出来之后会去直接找宋津,然后小两口重归于好不要钱地发糖,没想到哇,居然……
裴乐本就是抱着吃瓜的心态给棠颂打电话的,听她这么一说,当即就起身拎起了自己的小包,“正好换了新车,我过来接你!”
义愤填膺的吃瓜二人组很快会合,棠颂坐在副驾驶,右手死死地扣住座位,左手则是紧紧地拉着安全带,额头冷汗更是刷刷直冒——
“不是,裴乐,咱们安全第一啊,能……能开慢点儿么,我快吐了…………”
平日里看起来雷厉风行的女强人裴乐,从来都是慢条斯理地做事妥帖,哪儿曾想,不过是换了辆新车,开车的方式就变得如此的狂野。
“就是f1方程式赛车也不是你这么个开法儿啊……”
裴乐握著方向盘稳准狠地飘逸超车,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颂宝你不懂,这就是赛车的乐趣。”
棠颂:“…………”
赛车不赛车的她是不懂,她只懂自己要是再被甩两个弯,绝对会吐出来的。
“新车,吐了我只能找你报销洗车费了,也不贵,就六百。”
棠颂:“!!!”
ok,fine,她憋得住!
车子顺利地穿过车流,最终平安地抵达了目的地。
棠颂一脸惨白地下了车,一句话都不想说。
嗯,主要是没劲儿说。
倒是裴乐,很是满意新车的性能,甚至盘算著等过两天去跑盘山公路试试。
“诶诶诶,颂宝你看,那儿不是织织么?”
下了车没走两步,眼尖的裴乐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一男一女,眼睛当即就亮了。
只不过旁边那个男的她瞅着眼熟,但是一时半会儿的倒是没想起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