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不到十分钟，石磊搂着王静离开。
雷厉风行，坚决果断，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出门以后，王静还有些不可思议：“这，这就好了？”
石磊笑眯眯地反问：“不然呢？”
“我，我，我以为要扯皮好长一段时间呢。”
“这年头，只要有钱赚，所有人都会拿出百分之二百的热情和百分之一千的效率，各行各业都一样，赚钱难，竞争大，除非能吃独食，不然面对这样一笔订单，谁的效率都会很高。”
“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这些……”
“正常，谁都是从一无所知开始，以后你也是开店做生意的人了，千万不要跟钱过不去，守住底线努力赚钱。”
“嗯嗯。”
“走，继续逛街。”
这次，石磊和王静的目标就很明确了，就是沪市大大小小的古玩市场和古玩城。
沪市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城市，经济尤为发达，收藏行业也相当兴盛。
而且沪市也有底蕴，虽然在历史上不算多厉害，可在最近这二三百年里，各方面却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尤其是收藏这块。
战乱期间，因为沪市有着大量的租界存在，且与国外的沟通较为方便，所以一俨然是国家的经、政、文化中心，许许多多富豪携家带口并裹挟多年积累的财产逃到沪市，要么定居要么经由沪市出海。
几十上百年时间下来，流落在沪市的各种古玩古董多如牛毛，催生了兴旺的收藏经济，更催生了浓重的收藏文化底蕴。
所以，沪市也是众多收藏家和古玩爱好者必然不会忽略的地方。
据统计，沪市大大小小的古玩市场和古玩城多达上百个，比首都一点不差，比岛城更是多了不知道多少倍。
石磊简单查了查，直奔虹桥。
虹桥古玩城的规模挺大，在沪市是名列前五的存在，号称是亚洲最大的古玩城，核心区域面积接近十万平。
是不是最大的，石磊不知道，但面积确实不小。
不过是新建的，一一年才注册成功，正式、全部对外开放也就这两年的事儿。
只是架不住地理位置好，设备新，面积大，所以人气涨得很快。
石磊和王静到的时候，不说人头攒动吧，也跟一般古玩市场里看不到几个活人的模样完全不同，而且有很多外国人，买家和卖家里的外国人都不少，也算一大景致。
不过石磊对此很不感冒，他可没什么崇洋情结。
相反，在他眼里，这些个老外都特么个个心怀不轨。
虽然他也知道这样的想法不太正确，老外里也是有好人的，开国时期不少老外做了很大的贡献，甚至能和功勋们一样艰苦奋斗甚至为理想和目标而牺牲。
然而那只是极少数，大部分老外……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人行千里只为财。
这些老外万里迢迢漂洋过海来陌生的国度图什么？
还不是为了赚钱？
只要是能赚钱的，这些人就敢干，他们可没什么爱国情怀，弄到好东西的第一想法绝对是带到欧洲或者美洲去拍卖，因为那样受益更多。
但法律不允许文物出国，怎么办？
当然是走见不得光的渠道。
所以，石磊尤其不待见这些在古玩行里混的外国人。
只是懒得多管闲事儿。
涉及老外，某些地方上的管理者多多少少会有那么点……
咳咳。
石磊挽着王静，在古玩城里慢慢溜达。
好东西确实有而且不少，但价格也是真的高，而且这里的店主普遍更“霸道”，没什么兴趣跟你砍价，态度也冷冷清清的，把生意做成了奢侈品买卖。
不是不可以，但真的少了点感觉。
古玩行里，大部分都是以藏养藏，开古玩店的也都是搞收藏和鉴定的，虽然也以赚钱为目的，但也愿意在赚钱的过程中交朋友切磋，来客人先泡茶那是基本的行业礼仪，尤其是顾客又想坐下来聊聊的意思时。
但在这里却没这样的好事儿，石磊本来看一尊德化白瓷的弥勒佛挺不错，就停下来和店家谈了谈价格。
结果，真就是谈价格，店主和他硬邦邦地拉扯十来个回合，一点请他坐下来喝点茶的想法都没。
他缺那么一口茶吗？
他渴了吗？
当然不是。
可事情不是这么做的，王静在那儿坐了有十来分钟吧，也一样没人招呼没人上茶甚至哪怕一杯矿泉水呢。
说真的，在岛城和首都，他真没见过这样的。
很小家子气的感觉。
当然，也不能说人家有错，毕竟他们只是顾客。
只是感觉真的很不舒服。
最后，当然没成交，他的报价跟店家的要价差了八万多。
他不差那八万块钱，但这次就是不想让步。
离开的时候，店家也没挽留。
出门，王静小声嘀咕：“这边的做生意的都这样吗？”
石磊明知故问：“怎么了？”
“感觉怪怪的，店家明明也挺热情的样子，可怎么感觉都不舒服……”
“假？”
“对对对，假热情，就像职业化的微笑，笑了，但好像又没笑，浮于表面的感觉。”
“读万卷书走万里路，不亲身经历还真想象不到，不过人家这样也好，做生意就做生意，不跟你交朋友，省心省力，反正人家身处沪市不缺有钱的顾客，”石磊叮嘱道：“咱们做生意可不能这样，在这边这么干没问题，可在首都是万万不行的。
“我知道。”
“走，去下一家，或许换个老板就不一样了呢。”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都差不多一个样，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人文文化和城市气质吧。
算了。
石磊也不想开地图炮。
但兴致也确实没有刚来时候那么高了，这地方，只适合有明确购买目标的顾客，来了直奔目标而去，找到之后买单提货走人。
他这样的闲客真不适合在这里闲逛，再好的兴致都会被消磨干净。
直到碰到一个四十来岁的老外，蓝眼睛灰头发，国字脸，戴着一款金丝边的眼镜，穿着西装皮鞋，身上每个细节都处理得很好，一看就是个严谨的人，像个学者，但身体很壮，上下一般粗，脖子上都是肌肉，明显是练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