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瞬间把警觉等级拉到最高。
表情却很随意：“当然没问题，想欣赏多久都行。”
周雨晴惊讶地问：“真的？”
“真的。”
“多久都行？”
“嗯，多久都行。”
“一辈子？”
“两辈子都可以，反正我不亏，嘿嘿，连你都是我的。”
“讨厌~”周雨晴娇羞，小拳拳在石磊身上捶了两下，“现在去哪儿？”
“回家。”
“现在就回家？”
“有这么一件宝贝在手，哪还有心思干别的？”
“也是，走。”
说走就走。
石磊开车直接回家。
到家之后二话不说先和周雨晴拍了好多高清美照，每个细节都拍了下来，每张照片都做了编号，只凭这一堆照片就能拼起一个完整的大瓶子。
算是做了个档案。
然后才凑一起仔细研究这只瓶子。
当然，主要是石磊讲解，周雨晴倾听。
一直到天黑。
石磊带周雨晴下楼吃饭，也没吃啥好的，就是大排档，辣炒蛤蜊铁板鱿鱼猛火炒饭生啤这些，虽然环境不咋地，但味道绝对足，食材也绝对够新鲜。
同样，对周雨晴这个富家女而言，也是一种比较难得的体验。
吃饱喝足，周雨晴直接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叮嘱石磊：“磊哥，你欣赏完了一定要借我欣赏几天啊。”
“没问题。”
石磊目送周雨晴的车子消失不见，急忙飞奔回家。
这个晚上他要好好研究研究这个瓶子。
可是，一进门，他傻眼了？
瓶子呢？
那么大个瓶子呢？
藏在柜子里的瓶子呢？
刚才还在的，哪儿去了？
石磊的心，瞬间拔凉拔凉。
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
门窗严丝合缝，没有丝毫撬动的痕迹。
门锁也正常。
甚至连柜门留的缝隙都是他特意留下的宽度。
这是极其专业的盗贼才有的技术和素养。
周振山干的？
石磊首先怀疑到周振山，因为他捡漏儿的事儿只有那么几个人知道，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找到这么专业的盗贼并精准定位到他的住址，也就周振山那个级别的人能做得到。
尤其是对方精准地抓住他和周雨晴下楼吃饭的间隙。
很难让他不联想到周雨晴、周振山这对爷孙。
周雨晴做内应，悄悄地给周振山通风保险，周振山坐镇后方指挥大局。
很合理。
只有一点说不通，以周振山的实力，真看上这只瓶子，完全可以直接从他手里购买，一个亿的价格对普通人来说是天价，但对周振山而言，真的微不足道，之前想都不想地花两千万买下那只花神杯就是例子。
总不能说两千万都花了，一个亿却舍不得了吧？
何况周振山明显对他有所图谋，而且所图甚大，大到值得搭上宝贝孙女，不至于为了这么一个瓶子冒这么大风险。
所以他很快就把周振山、周雨晴这爷孙俩的嫌疑排除掉。
排除这两位，那么嫌疑人就很少了。
一直盯着他的光头李新虎可能是其一。
这只瓶子的原主人也就是那两个骗子也是其一。
再就是围观群众中的某一个熟人。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可能。
其中，嫌疑最重的就是那两个骗子。
因为这俩骗子的一系列举动本来就很诡异，拿这么一件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做诱饵并在地摊上设局，本身就很离谱。
但是如果有一个手艺精湛的盗贼善后，那就说得通了。
地摊上设局，能赚多少赚多少。
反正事后能把瓶子偷回去，没有任何损失，白赚那么大一笔钱。
只是那俩骗子设的局被他破了，只从他身上赚了八万块。
想明白这点，他不再犹豫，给他舅舅打了个电话，说今晚上不过去了。
然后，拨通一个号码，“耗子，我跟你打听俩人。”
“诶？这不是磊哥吗，怎么有空联系我了，家里的事儿处理完了？”
“接不接？”
“接，但我这儿的规矩你懂的。”
“先给你两万，事成之后再转三万。”
“什么时候要结果？”
“越快越好，最好就是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
“那得翻倍。”
石磊也不墨迹，直接转了五万过去。
“嘿嘿，磊哥大气，好，你说吧，找谁，姓名、性别、年龄、身份、职业等等，越详细越好。”
石磊把两个骗子的大致情况简单讲了一遍。
不过也够用了。
在古玩市场摆地摊，这是一条非常非常有用的信息，摆地摊要出摊位费，出摊收摊也要用到三轮车或者轿车，再加上市场里到处有摄像头，可用信息很多。
有这么多信息在，对耗子这种做信息交易生意的人来说，找个人就很简单了。
果然，不到两个小时，石磊就收到了全套信息。
最主要的活动轨迹、社交圈和居住地址都事无巨细，连两个骗子今晚上吃了什么都有。
对此，石磊只想说一个字，牛！
早之前他还是个花花公子的时候还不怎么看得上这人，因为对他而言没啥用处，他一个花花公子闲着没事儿也不会调查别人，对不对。
可没想到随手记下一个号码，却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
古人诚不欺我。
石磊简单浏览过后，又转了五万块钱给耗子。
耗子大喜：“磊哥痛快，以后有事儿尽管说话，对了，这是第一次和磊哥做买卖，再附送一个消息，你调查的这两个人并不简单，是绝对的老江湖，经验很丰富，而且他们这个团伙也不是两个人，而是至少四个，只是时间有限，没查到更多的信息。”
石磊“嗯”了一声：“谢谢，回头再聊。”
挂上电话，仔细研究两个骗子的信息。
干瘦的小老头儿叫刘金宝。
气质不错的中年男人叫刘河信。
俩人还是一个村的。
果然是团伙儿。
石磊看完全部资料，取出藏在床下的棒球棍，又在大腿外侧绑了一把匕首，然后拎着他昨天买的一把没开封的工艺品龙泉剑出门。
他要亲自出马，一个个排除嫌疑。
被偷走的东西，他要亲自拿回来。
虽然现在的他依然是个普通人，但是有傅青主那么丰富的实战经验和江湖经验，对付两个老头儿和中年人，不会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