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心动了。
收个徒弟就能拿到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古玩，就算这个徒弟蠢笨如猪，也很划算。
何况是现代社会，收徒基本上没什么风险，就算再能惹事情，也无非是同道之间的打打杀杀而已，跟造反那种大事儿差了不知道多少倍。
要知道，傅青主可是造了一辈子反的顶级大佬。
身为傅青主的传承人，会在意这么点风险？
所以，想都不想地点头：“好。”
刘大根愣了一下，随即大喜，高喊：“妮妮，快出来，拜师啦。”
小姑娘飞一般地冲出来，一个滑跪跪倒在石磊面前，脆生生喊道：“师父好。”
石磊笑眯眯地点头：“你全名是什么？”
“刘梓琪，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何处不青山的梓，仙人琪树白无色，王母桃花小不香的琪。”
石磊挑眉。
这小姑娘有点意思。
用古诗词来解释自己的全名，如果没点文化，还真不一定能听明白。
梓字还好点，这首诗基本上都听说过。
琪字这个解释法，就有点意思了。
当然，对石磊来说真不算啥，在古代读过书的都这么玩，玩得也更高深，有些还故意用更加晦涩冷僻的文字来解释自己的名字，以凸显自己的文化底蕴，顺带着称量称量对面的斤两。
傅青主很小时候就不屑玩这种幼稚的游戏了。
但在这年头，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能有这个意识，却很值得赞扬。
所以他满意点头，还顺势摸了摸自己下巴，然后又不着痕迹地收手，捋胡须在傅青主的习惯性动作，而他下巴却还没怎么长胡须。
跟着问：“生辰呢？”
“甲午年丁卯月庚辰日辰时。”
“嗯，”石磊默默演算，是一四年二月初十的早晨出生：“我第一次收徒，没什么经验，我这儿也没什么规矩，只有一条，我教你的东西，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传授给任何人，能记住吗？”
“能。”
“能遵守吗？”
“能。”
“好，起来吧。”
这时刘大根恰到好处地递给妮妮一杯茶。
妮妮接过，捧到石磊面前：“师父，喝茶。”
好吧。
传说中的拜师茶。
和新媳妇儿进门时的改口茶差不多。
本来嘛，拜师在古代是大礼，和婚丧嫁娶一个级别，条件允许的情况下都要好好操办，这样双方都有面子。
但在现代社会就没那么多讲究了，只有少数人喜欢瞎凑热闹，像说相声的郭胖子，为了吸引眼球，恨不得能把拜师礼搬到央视去办，为了赚钱嘛。
石磊没有那样的需求，也就不愿意瞎折腾，接过茶碗喝了一口，又放回到妮妮手里。
妮妮把茶碗放在一边的石桌上，这才站起来，认真且兴奋地喊了一声：“师父。”
礼虽轻，但很认真。
尤其是细节，一看就是刘大根认真教过。
不然的话，七八岁的小学生哪里懂这些个东西。
也因此说明刘大根早早就谋划着给妮妮找个好老师，而不是临时起意，只是他机缘巧合凑到刘大根跟前，又恰好符合刘大根的要求。
这才是真正的宁可备而不用，不能用而无备。
石磊吸了口气，从脖子上摘下一枚玉珏，挑了挑挂绳的尺寸，然后套在妮妮的脖子上：“这是为师的见面礼，不值什么钱，但好处很多，好好戴着，没事儿别摘下来。”
妮妮很乖巧地再行礼：“谢谢师父。”
刘大根却有点受惊：“石头，这就没必要了吧，太贵重了。”
“我在地摊上买的，不到三百块。”
“那是捡了大漏儿，我没看错，应该是汉代以前甚至先秦时期的东西，玉质还那么好，雕工也精致。”
“好眼力，确实是先秦的东西，不过不是和田玉，是独山玉，雕工在当时算精致，可对现代人而言就不值一提了。”
“不能那么说不能那么说，”刘大根摇摇头，还想说什么。
石磊直接打断：“行啦，别把妮妮吓着，”说到这里，拉过妮妮上下打量片刻，又捏了捏她的肩膀手臂大小腿：“是个好苗子，把你学过的功夫练一练，让为师看看你的基本功。”
“是，师父。”
妮妮话音落下，穿着校服就练了起来。
别说，还真有模有样，甚至已经有了那么点功力。
真要打架，三五个同年级的男生都不是她对手。
力气很足，手上的劲儿也大，还初步掌握了通背拳的发力技巧。
一掌拍下去，能拍断一块板砖。
只平放在地上硬拍的那种，不是耍把戏常用的一头翘式拍砖。
当然，实战和拍砖不是一码事儿。
实战中，对手可不会像一块砖头那样一动不动地等着你拍。
但毫无疑问，拍砖在某种程度上确实可以衡量一个人的功力深浅，毕竟这种测试不能放在人身上，只能打砖打木桩打石头。
只是问题也比较明显，妮妮这么小的姑娘练这个功夫，确实有点不太合适。
鲁省人骨架子本就相对粗壮高大，在生长发育期这么练，只会越长越壮，难怪妮妮爸爸不同意妮妮继续练通背拳。
想到这里，对妮妮道：“你爷爷教你的这些，暂时不用练了，我教你一套拳法，闲了就练，好处多多，只是我过段时间要去首都，不能经常指点你，得靠你自己自觉，明白吗？”
“明白师父，我会好好练的。”
“跟我来。”
石磊也不墨迹，领着妮妮去后院，关上门，开始教拳。
教的就是傅拳。
这拳很不一般，是真正的真传，不光可以夯实基础，还能提升上限，把这套拳法练至小成，再练其他拳法时有事半功倍的奇效。
还可以辅助修行。
反正是好东西。
啥？
太大方了？
石磊不这么认为。
甚至傅青主也不这么认为。
如果是傅青主本人面对这种情况，别说妮妮，就连刘大根也能学，巴不得全天下人都能掌握这套拳法。
可惜，他不是傅青主，他也没有傅青主那么伟大的情怀。
他可不愿意把这东西弄成人尽皆知的大路货，至少现在不能。
但教徒弟却没问题，毕竟是他收的第一个徒弟，天赋不错，人也伶俐，教了也就教了。
总不能拿点边角料糊弄人吧？
好歹收了那么贵重的拜师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