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王晓亮连忙道：“这事儿要从几天前说起，我们老大忽然收到一条短信，就是那个贱婢发的，说她有孙新民的消息，想跟我们做个交易……”
王晓亮确实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他知道的跟黄燕妮有关的信息都讲了一遍。
包括黄燕妮的出身传闻以及其他信息。
这些信息都是邓小强在收到黄燕妮的信息之后临时找人调查的。
虽然不够完善，但足以让石磊对黄燕妮这个女人有了个更完整的了解。
石磊随后又问了很多问题。
想起来什么就问什么。
最后干脆坐在石头上听王晓亮讲，还体贴地给王晓亮开了一瓶矿泉水。
王晓亮看到了生的机会，更是来劲儿，什么都说，包括邓小强有几个小老婆几个私生子都说，把邓小强卖得干干净净一点不留。
只是，这画面多少有些诡异。
荒山野林的清晨中，薄雾蔼蔼，环境优美，可地上却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多具尸体，血流遍地，空气中更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儿，一个年过半百的中年人狼狈不堪却神情激动地讲述着什么，对面大石头上坐着一个面容俊朗气质俊逸且提着一把滴血长剑的大小伙儿。
有灵异元素，也有武侠元素，还有古玩收藏元素，可穿着打扮却是再标准不过的都市风。
就很诡异。
要是有人看到这一幕，估计会被吓出病。
一直到上午十点多。
石磊才意犹未尽地站起来。
到此为止，这个王晓亮是真的什么的都说出来了，尤其是他感兴趣的那些内容，基本上没有遗漏。
真假？
至少有八成是真的。
王晓亮再怎么糊涂也不敢拿全部的谎话来忽悠他，这可是活命的投名状，能八真二假，已经算王晓亮还有点底线了。
甚至，石磊觉得王晓亮说的这些几乎全是真的。
毕竟在生与死的抉择面前，没几个人有胆量撒谎。
看到石磊站起来，王晓亮急忙陪着笑脸问：“磊哥，还，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石磊摇摇头。
王晓亮小心翼翼地接着问：“那我，我……”
石磊指了指下山的路：“你走吧。”
王晓亮瞬间大喜：“谢谢磊哥，谢谢磊哥，”说着转身就跑，速度很快。
可刚跑出四五米远，忽然背心微凉，低头看到一截剑尖从心窝冒出，瞬间明白一切，艰难转头颤颤巍巍地指着石磊：“你，你……”
石磊面无表情地拔出长剑：“我从来没有说过不杀你，一切，都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再有下次，先谈好条件再交代你知道的东西。”
“你，你好狠……”
“谢谢。”
狠？
对石磊而言确实是夸奖。
在岛城，刚刚获得傅青主传承，一天都没练过，就敢单枪匹马去找刘金宝那一伙儿骗子对线，更直接痛下杀手，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混江湖最重要的是什么？
义气？
不。
是狠。
心不狠，站不稳。
这句话才是混江湖的真谛。
这个狠不是让你对自己人狠，而是对敌人狠，绝对不能有莫名其妙的妇人之仁，否则必遭其害。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能守住一定的底线，在江湖里就算好人。
对敌人心狠手辣一点，那是基本操作。
嗯，这是傅青主用鲜血和生命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
虽然现如今这个社会跟明末清初不太一样，但本质上没区别。
何况，王晓亮这种人，万死难辞其咎，就这么轻松地一剑解决掉，已经足够仁慈。
在死不瞑目的王晓亮身上擦了擦剑身上的血渍，这才打电话报警。
嗯，报警。
之前他不太懂，干完活儿就走，根本不管什么善后不善后。
现在，他知道了，报警，让相关部门的人来善后才是最正确的做法，有专门善后的相关部门，他们根本不管你们为什么要相互仇杀，只负责善后避免惊扰到普通人。
在相关部门的规定中，这种战斗中获胜的一方有义务把事发时间、地点以及规模主动告知。
如果没能尽到这个义务，反而会被相关部门盯上。
从周振山那边知道这点以后，他每次战斗结束之后都要主动报告相关信息。
他可是个知法守法的良好市民。
在相关单位来到之前，石磊把王晓亮等人辛辛苦苦搬下来的古玩全部装到车上，一溜烟地返回市区。
路上碰到交警巡检。
不过被他以“古董商人”的名义忽悠了过去，毕竟他的履历干干净净，虽然渣，但从没有碰过那些违法犯罪的事情，没有被打击处理过，所以被简单问询过后就顺利进了市区。
只是吧，这让他多少感觉到有些不太方便。
或许，应该在城外也搞一套住宅，就算不住，用于存放古玩也是极好的。
嗯，最好是庄园模式的。
平时住在城里，闲了就到城外庄园中度假休闲。
完美。
石磊想得很美。
可惜，现在的他还真玩不起。
现在不是二十年前，现在的官方对庄园类建筑查得很严格，连独栋别墅都不太好盖，更别说庄园了。
当然，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只是过程要稍微麻烦一些，成本也会高一些。
毕竟是首都附近。
所以需要慢慢谋划。
当前最要紧的任务是在首都站稳脚跟，在市中心买一套大房子，再多认识一些同行，要是能找两个靠谱的帮手，那再好不过。
有帮手的情况下，以后跟邓小强的人对上，就不会这么身单力薄，至少可以帮他搬个东西开个车。
回到市区。
石磊直接把车开到盛元小区。
他到的时候，王海心正指挥保洁人员打扫卫生。
看到石磊，王海心神情雀跃地迎上来：“磊哥，中午就能完工，你来得正好，看看还有什么要调整的地方。”
石磊也不客气，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检查。
一圈下来，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又快又好，我很满意。”
“主要是磊哥给得太多。”
“呵呵，多的是花了大钱却什么事儿都办不成的人，追根问底，还是所托非人，你就不一样了，你的表现对得起我的信任。”
王海心大喜：“如果不是磊哥给我机会，我现在还在店里背诵公司的规章制度呢。”
“相互成就嘛，”石磊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俯瞰首都美景片刻：“你手里有四合院这块的资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