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小小收到石磊信息，脸一下子就红了。
可瞅了瞅深情叙旧的母亲和赵阿姨，还是悄悄起身，跟着石磊进了房间。
一进房间，卫小小眼睛就直楞了：“磊，磊哥，这么多？”
“对啊，是我这几天的收获，还有一件大家伙没到手，等到手之后再给你开开眼界，绝对是你没有上过手的好东西。”
“也，也太夸张了吧，你来首都才几天。”
“没办法，赶上了。”
“不会是……”卫小小情不自禁压低声音：“来路没问题吧？”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虽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东西，可也绝对不犯禁，嗯，在现行规则下是没问题的。”
石磊这也是大实话。
在现如今的江湖世界里，这些东西还真就不犯禁，算战利品，毕竟没越过官方的红线。
当然，到他手里之后，也得妥当处置，如果处置不当被抓住了把柄，那也没有人会帮他说话，官方也绝对不会跳出来说这是默许的。
潜规则的意思就是见不得光的规则。
暗地里可以这么搞。
可到了明面上，所有人都必须是遵纪守法的良好市民，必须遵守现行法律，遵守社会公序良德。
当然，石磊肯定不会让官方抓到把柄。
卫小小却不知道，凑到一大堆古玩前面仔细观察，越是观察，脸色越难看：“磊哥，这来路，明显有问题。”
石磊点头，又摇头：“来路确实有点问题，但不犯禁也是真的，要不然我可不会把这些东西摆到这里，我坑谁也不能坑我妹妹和妈妈啊，尤其淼淼，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卫小小皱眉，忽然瞪大眼睛：“磊哥，你，你是混江湖的？”
石磊笑了：“你有了解？”
“嗯嗯，”卫小小兴奋地点头：“我听我爷爷说过，说混江湖的奉行的是另外一套法律准则。”
“没有那么夸张，只是一点潜规则而已，官方默许的那种，拿不到明面上。”
“原来是真的，”卫小小更激动：“我以前还以为我爷爷编故事呢，磊哥，快跟我说说，江湖里是什么样的？有没有高来高去的侠客？”
“有。”
“真的？”
“嗯，我就是，还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青年侠客，绰号白衣神剑。”
卫小小一下子笑出声：“还白衣神剑呢，你会用剑吗？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爷爷可说了，江湖也没那么神奇，大侠是有的，但基本上还是各行各业的普通人，也都是为了混口饭吃，只是人很杂，好人坏人都有，比较阴暗，动则见血，很危险。”
石磊想了想，点点头：“你爷爷说得对，江湖不是什么好地方，也有不对的地方，混江湖的，就没有好人，涉足江湖的那一天，良心就被狗吃掉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藏了起来不敢轻易拿出来示人，在江湖里，每个人都是野兽，都要露出自己最凶狠的一面，否则只会被其他人吞掉。”
“这么夸张？”
“一点也不夸张，”石磊面色平静地指了指房间里的古玩：“有一件算一件，每一件都沾着一条人命。”
卫小小噌地跳开：“啊？”
“我亲手杀的。”
“啊？”卫小小更惊，片刻后，却忽然笑了：“磊哥你太坏了，就知道吓唬我。”
石磊叹了口气：“没有吓唬我，是事实，我只是希望你认清现实，不要把现实中的江湖和小说影视剧里的江湖联系在一起，现实中可没那么多浪漫，只有利益和杀戮，为了利益，再大的大侠也要杀人的。”
卫小小的表情又缓缓收敛，咽了一口口水，艰难道：“磊，磊哥，你别吓我。”
“都是真心话，”石磊平静道：“跟你说这些，是希望你长个心眼，以后的工作中尽量避开这种人，就算避不开，也一定不要招惹他们，这些人为了钱，真的敢杀人，虽然一般不会碰普通人，可是江湖人与普通人哪有那么明确的划分？”
“我，我会注意的。”
“一定要放在心上。”
“好的。”
“那没事儿了，快来帮我做个简单的分类，弄回来还没有仔细研究过呢。”
卫小小小心靠近石磊，低声问：“磊哥，你真的杀过人吗？”
“嗯，死在我手里的至少有二十个了。”
“为了抢这些？”
“抢？不不不，我才不是那种人，”石磊叹了口气：“第一次在岛城，是因为几个小偷偷了我刚捡的大漏儿，我找上门去，他们不但不认账还想杀我，我只能反击，那次杀了仨，第二次是接受别人的委托当掌眼先生，结果委托人的货被盯上了，为了保住性命和货，我也只能反击，第三次就是这一次，是第一次的漏网之鱼找我报仇，结果又被我反杀，这些东西是战利品。”
“战利品？”
“对，圈里都这么叫，你仔细品品这仨字，是不是细思极恐了？”
卫小小神情复杂地点头。
石磊笑笑，摸了摸卫小小的脑袋，又揉了揉：“不过也不用太害怕，正常情况下，没有人敢踩红线动普通人，如果实在避不开，报我名字，我的名字还是有那么点威慑力和号召力的。”
这也是大实话。
江湖人嘛，在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情况下，基本上都是求财，或者什么宝物，卫小小碰上这种人，报他名字绝对有用，尤其是最危险的情况下，反正比等死要强一些。
什么都不说，死也就死了。
但报上他的名字，却有一定概率活下来。
毕竟，江湖人虽然好战嗜血，但跟不分缘由的杀人狂魔还是不一样的。
接下来，石磊又给卫小小讲了一些行走江湖的注意事项，以及识别江湖人的诀窍，方便她避开这些人物。
卫小小听得很认真，很用心，也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现实。
不过也正常，卫小小做古玩生意，本身就免不了要跟某些灰色人物打交道，又有一个经验丰富的爷爷，本身就对这些事情有些许了解，接受起来自然没什么难度。
所以到后来直接问石磊：“磊哥，你这一堆，嗯，战利品，打算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