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其他小说 > 红楼蕴大爷 > 第一百二十五章伯爵
  贾蕴在婆子掀开帷幔便走进门厅,刚欲与贾母见礼,可贾母根本等不及,询声道:“蕴哥儿,我问你,你考封如何?”
  贾蕴抬眼瞧了瞧贾母,应道:“小子考封过了,爵位也袭了下来。”
  贾母闻言提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今儿个心思不宁,还以为会出什么岔子呢,如今看来,果真如薛姨妈所言,是自己多虑了。
  这时,一旁的王熙凤笑盈盈地对着贾母“埋怨”道:“我就说蕴哥儿是个有能耐的,考封什么的还不是小事,偏偏老祖宗心里挂记,我可是一堆子事哩,都丢到一旁去了,还不晓得得花多少功夫哩!。”
  贾母见王熙凤埋怨她,奇道:“你这猴儿,我自挂记我的,关你这猴儿什么事?”
  王熙凤一脸委屈样,嗔道:“老祖宗不安宁,孙媳妇心里可忧着哩,哪还有什么心思管事。
  我不依,老祖宗得赔我。”
  作为贾母知心的孙媳妇,王熙凤晓得此时是贾母心情爽利的时候,不会动恼,心思活泛的王熙凤自然耍宝逗乐贾母。
  果不其然,贾母闻言笑开了花,啐骂道:“好你个泼皮破落户,敢情是来要好处来了。”
  王熙凤似是被贾母戳破了意图,顿时一脸地不好意思,贾母见状,愈发的高兴。
  堂下的贾蕴则是一脸错愕地看着王熙凤,这王熙凤,插科打诨的本事倒是强,三言两语便哄的贾母一脸笑意,怪不得能在西府管家。
  贾母看了看一身黑色劲袖的衣裳尚有污渍,便晓得贾蕴回府第一时间便来请安,心里也就愈发地舒心。
  “蕴哥儿也辛苦了,坐吧!
  鸳鸯,去准备些茶水点心给你家主子。”
  贾蕴本想说一声,安了贾母的心便回府去,不过老太太既然留人,也不必驳了贾母的情面,毕竟回府除了守孝也没啥正事可干,如今得了个借口,贾蕴也不客套,直接寻了个位子坐下,自顾自地整着自己的衣袖。
  待鸳鸯将茶水点心端在贾蕴身旁的几案上,贾蕴开口道:“鸳鸯啊,爷今儿个有些乏了,帮爷揉揉肩。”
  鸳鸯顿时一怔,旋即偏头看了看台上的贾母,似贾蕴这般在长辈面前这般无礼,着实是有些过了。
  不过贾母见怪不怪,比起以往直言顶撞长辈,贾蕴这还算是收敛了些,没好气地说道:“罢了,念在你今儿个辛苦了,便随了你。”
  有贾母发话,在场的众人自然不会多言,而鸳鸯也是走到贾蕴身后,一双柔胰便在贾蕴的双肩轻轻揉按起来,灵巧细腻,清香扑鼻,贾蕴自然是享受。
  王熙凤见贾蕴一脸享受的模样,对着贾母“告状”道:“老祖宗,您瞧瞧蕴哥儿这拿捏的模样,府里的事是一点也不管,真是气人。”
  堂下享受的贾蕴睁开右眼,瞥了王熙凤一眼,随意道:“能者多劳,婶子是个有能耐的,自然得多操些心。”
  贾母闻言又好气又好笑,似贾蕴这般大爷,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着实是有些恼人,只见贾母开口说道:“你婶子帮你管事,还落不到一点好?”
  贾蕴笑呵地说道:“都是自家人,若是说些客套话,反倒是见外了。”
  见贾蕴说是自家人,贾母心里顿时好受起来,毕竟贾蕴原先纯属将自己当成外人,现今承爵,往后贾府得靠贾蕴这样的爷们,可不能再这般,有贾蕴这番表态,贾母忧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对于贾蕴先前的散漫,也不那么碍眼。
  “一些歪理倒是让你说的有理起来,你婶子本就管着西府的事,如今又帮着你管东府,每日都忙着哩!难道还听不得你一句好?”
  贾蕴闻言当即起身,对着王熙凤行了一礼,道:“婶子辛苦了。”
  王熙凤顿时笑靥如花,忙道:“得得得,就凭蕴哥儿这句婶子,我也不能不管....哦....不对,现在应该称爵爷了。”
  众人闻言呵呵一笑,便是“外人”的薛姨妈亦是如此,倒是一旁的王夫人虽是附声相笑,但心里颇不是滋味。
  贾蕴此时复又坐了下来,伸了伸手,鸳鸯会意,便又帮着贾蕴揉按起手臂来。
  王熙凤笑呵地问道:“蕴哥儿,好歹也是个子爵,可得了什么美号?”
  贾蕴随意回道:“什么子爵,婶子可别喊错了,我可不是子爵。”
  王熙凤面色便微微一变,有些担忧的看了贾母一眼,果不其然,贾母眼神顿时阴沉起来,厉声道:“蕴哥儿,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考封过了?怎么连子爵都不是?”
  按贾蕴原先所说,考封过了,爵位也承袭了,怎么连子爵都不是?
  贾蕴见状也是心知肚明,如今的阖家欢乐不过是表面现象,贾蕴也不以为意,能保持这一番景象暂且不错。
  不慌不忙地贾蕴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身后的帮着贾蕴揉按的鸳鸯悄悄地提了一下贾蕴,可贾蕴仍不在意。
  正当贾母愈发地不耐烦之时,贾蕴淡淡道:“天子见小子考封成绩优异,便赐小子二等忠勇伯兼三品镇威将军,婶子应该称伯爵才是。”
  “咦”了声,贾母顿时回过味来,激动道:“蕴哥儿,你莫要弄假,这可不是开顽笑的。”
  大乾朝的爵位大多都是袭降制,便是贾府立下无数战功,仍旧不可世袭罔替。
  可若是贾蕴说得不错,那宁府的爵位并未降袭,这代表的便是圣恩。
  贾蕴开口道:“玉牒不日便会下来,小子如何能作的了假。”
  贾母闻言大为高兴,看贾蕴的眼神也顺眼了许多,激动道:“好!好啊!说的不错,应该称伯爵。”
  王熙凤此时顺杆子笑道:“我道老祖宗今儿个怎么说心里七上八上的,原来是好事临门。”
  话罢,王熙凤笑呵地对贾蕴促狭道:“是婶子不对,以后得称呼伯爷了。”
  贾蕴不以为意,笑道:“得了,琏二叔以后袭爵,不也是个伯爷,哪里担得起婶子称伯爷。”
  荣府也是有爵位的,而且贾赦还是侯爵,若是贾琏袭爵,那也是正经的伯爵,可不比贾蕴低。
  王熙凤见贾蕴说好话,心里也是得意,毕竟贾蕴说得不错。
  台上的贾母满脸喜色,看着贾蕴的目光愈发的和善起来,近来贾府事多,闹出不少笑话,更胜者外人说国公府要落寞了,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今日贾蕴承爵,竟然未降级袭爵,这等天恩,哪个敢说贾府的不是,可以说贾蕴帮贾府的脸面给挣了回来,贾母焉能不乐。
  瞧着贾蕴一脸享受的模样,贾母关切道:“到底也是个伯爷了,身边也就一两个贴心的丫鬟伺候,像什么话,你若想舒适些,尽早寻些贴心的伺候。”
  贾母这般说倒也没错,凡是大户人家,丫鬟都少不得,这也是代表脸面。
  丫鬟主要有两种,一种是服侍主子贴身生活起居,就好像贾蕴身边的鸳鸯、晴雯、香菱三人。
  生活起居包括各种生活日常事务,小到洗脸梳头换衣服、端茶倒水、递物传话,大到管理屋里的财务、物品、人事等等,这都不是轻松的事。
  拿最小的一件事穿衣服来说,国公府是贵族,规矩极多,出席什么场合穿什么样衣服、梳什么样的发髻都有要求,有时一天要换好几套,能把屋里所有的衣服、装饰收藏的位置管理妥当,在需要时第一时间拿出来也是一件需要记性的事。
  以小见大,穿衣服尚且如此,其他的事更不用说。
  权贵之家的大丫鬟都是拔尖的,要容貌端庄,因为是府里的脸面,要头脑清楚,因为要管事,要口齿伶俐,因为要传话,要女红出色,因为要负责主子的针线。
  王熙凤说贾府里的丫鬟比别人家的小姐还强不是没有道理,不是出色的人还真担任不起,尤其是在国公府这等显赫之家。
  另一种则是粗使丫鬟,不做主子身前的事,在外院做扫洒工作。
  原著中贾宝玉身边的丫鬟不下二十,由此见可,贾蕴身边就这么几个,着实寒碜,也难怪贾母多嘴。
  “哦....”贾蕴闻言诧异地看着贾母,笑呵道:“敢情老太太又要送丫鬟暖床了,那敢情好,小子也不多要,琥珀、蕊珠、翡翠、玻璃.....随便给一两个也成。”
  贾母闻言顿时一脸黑线,她说的是让贾蕴自己去寻,可没说把自个身边的给送了出去。
  倒是一旁的王夫人几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呸!”
  贾母气的狠狠啐了口,“恼”道:“少做你的春秋大梦!不说鸳鸯,便是先前晴雯都是我这送过去的,如今居然还不知足,偏又打起了琥珀她们的主意,敢情我这身边的丫鬟都给你去了得了,也省得糟心。”
  贾蕴不以为意,本就是打趣之言,只见贾蕴开口说道:“还不是老太太调教有方,鸳鸯晴雯都是一等一的好,要不然小子还看不上哩!”
  贾母闻言笑出了声,偏头对着王夫人等说道:“你们瞧瞧,这混账顽意还卖乖起来。
  哼...想要好的,自个去寻去。”
  贾蕴轻笑一声,也不继续促狭了,开口道:“小子身边暂且由晴雯和香菱两个丫头伺候着,鸳鸯吗还是紧着老太太这里,闲暇时过来一趟便是,如今府里还在办白事,小子也得守孝,这种时候可不能让人拿住口实。”
  贾母闻言点了点头,诚如贾蕴所言,如今还在守孝,身边的事也不多,倒是不碍事。
  要说贾蕴虽是不省心,可还是晓事的。
  一时之间,祖孙两倒是融洽起来,倒是一旁的王夫人,心里更不是滋味,贾蕴愈发得势,她心里就愈发腻歪...
  而薛姨妈看着贾蕴,眼神中带有一丝热切,心中不停地计较.........三月,初春。
  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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