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玄幻小说 > 诡秘之主:荒野朝圣 > 第二十五章乐曲
  谢尔德连忙松开手,那条肉乎乎的尾巴也跟着猛烈地甩动着。
  这东西居然是长在我身上的!
  他花了五六分钟才接受这件事情,开始试着用自己的思想控制这条尾巴。它顺从地摆动着,卷起放在桌上的一杯热咖啡,递到了谢尔德面前。
  这种感觉很奇妙,如果试着走路的话,这条甩动着的尾巴能够帮助他找到平衡感,让身后多出一点沉甸甸的感觉,还牵动着后背那块的肌肉一起运动。
  在逐渐熟悉这条尾巴之后,谢尔德根据自己从魔药中得到的知识可以确定,这应该是“催眠师”的龙化能力,可以让身体初步覆盖龙鳞,作为防护和进攻的手段。
  只是魔药似乎没有说过会额外长尾巴这回事。
  也许这和我自己的身世有关系...
  谢尔德根据他自己和普通“观众”的区别做出了判断,认定了问题可能的源头。
  完成这些基本的判断之后,他的心理状况也迅速在自我调节下恢复正常,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靠着逆向催动龙化的非凡能力,他成功地收回了那条尾巴,在需要的时候又能再额外长出。
  疲倦地瘫在待客室的沙发上,他终于解决了晋升的第一部分问题。这是他作为非凡者以来,第一次服用魔药晋升,那种数次自我意识都快溶解掉的危机感,现在想来都觉得恐怖。
  如果稍微有所不慎,或者没有经常在集体梦境里进出,对集体无意识大海有些许接触,知道怎么正确地处理这些问题,他更可能晋升失败,化作大海里的一滴水。
  接下来,他认为时机也差不多成熟了,作为序列六的非凡者,虽然还不是神秘世界的大人物,但也已经可以接触到各大组织的中层,调查自己的出身之谜。
  他知道,自己对身世有许多不切实际的幻想,可生活不能止于幻想。
  如果不弄明自己为何而来,有什么隐患,是一种对自己的不负责,更是对自己身边所有人的不负责。
  想到这里,谢尔德站起身,对着落地镜确认身上和脸上的龙鳞都已经消退,扯正衣领,转好帽子,扭开门走了出去。
  而坐在黎明号房间里的厄兰兹,正靠着椅背,揉着自己发疼的脑袋。
  这次灌输本身很顺利,只是中途大眼睛找了过来,让他不得不中断躲避,完成之后更是来不及询问原因,直接逃离了大荒野。
  这事情不论如何都不是一件好事..不是大眼睛的活化程度提高了,就是那种命运吸引的效果在增强。
  偏偏这种层次的内容,他根本就不应该接触和去进一步思考。他只能设计出“如果情况出现问题的应急措施”,而不能去想“如何从根本上阻止这种情况”。
  目前来看,让赛吉强行带走自己,被瓦沙克暂时流放,自己念出词语盖住身体等,都是可以尝试的措施。除此之外,灵体带不来的东西,也没法带进大荒野帮助他。
  他在这段时间里尝试着研究贝尔纳黛的口琴,但解读上面的花纹和咒文的结果始终是收效甚微。这是一个被固化了定点传送类法术的口琴,通过吹动的音律来撬动神秘学力量。
  具体的作用原理和作用方式对他而言都是暗箱,现有的知识也不允许他解明。
  他只能似是而非地模仿出一种吹奏后打开传送门的神奇物品,原理则和贝尔纳黛的截然不同。
  贸然把这种东西带上大荒野,显然是一个不可选的选项。只能看能否靠着自己的灵体构建一些能传送的法术,及时地逃离一个没有距离概念的世界。
  确定了之后的改进方向,厄兰兹的表情也变得缓和了一些,接下来,再过七天,就快到愚者的冬礼日,到时候当地会举行隆重的庆典仪式。
  孩子们现在正在圣迪布瓦学院里折愚者的小象徽,那一种棱形的纸坠装饰品,造型类似于愚者无瞳之眼象征的抽象,更像是小小的纸鱼。
  等到这件事情也做完,就可以尝试着给这段日子划上一个暂时的小句号。
  厄兰兹拉开抽屉,从里面抽出暗金色的口琴,在布满神秘花纹的口琴表面,还有一块缺失的部位没有勾勒出图案,而那一部分对应着的,是传送术最终的作用地点。
  他随便抽出另外一张纸,在上面飞快地打着点。
  地卜术。
  在中世纪的欧洲,这是一种比占星术更为常见的占卜方法。制造一个星盘本身是相当昂贵的,而更为简便,用十二个卦象来计算的地卜术会更加快捷和轻松。
  把这张图铺开,他抓一把石砾撒在十二个卦象上,按照占卜的盾形方式划分区域,数出区域内的单复数,分别填入对应的宫位逆推位置和坐标。
  在五分钟后,他已经推算出了那群海神信徒所处地理位置的灵界坐标。
  厄兰兹抬起吸饱了虚幻墨水的笔尖,落在口琴背面勾勒出纤细流畅的纹路,随着墨水风干,金色纹路随之固定在口琴表面。
  而在被他推演出的村落里,德连坐在自己的棚屋里,凝视着挂在墙上的猎枪。
  在挣扎的时候,他已经猜到了这么做的用意——孩子们不懂宗教,也不懂仇恨,他们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而现在他已经宣布,是海神带走了他的女儿。
  如果她还能回来,她嘴里说的一切都会变得比自己更有分量。
  他也想过直接宣布海神是愚者从神这件事,但他知道,如果自己那么说,他拿不出神迹作为证明,只会不再会被认为是海神的祭司。
  不仅会失去现在的一切地位,还会被觊觎自己位置的人处死。
  现在一切希望居然只能寄希望于她。自己能做的是,如何顺应即将发生的变化。
  对此都一无所知的尼娅正和女孩们坐在一起,晃着小腿,手里娴熟地折着纸鱼。
  她们折得又快又好,并且还能拿到几个带回家保存起来。
  她想好了,她要把自己的纸鱼压在枕头下,等回家之后就拿给爸爸看。
  凛冽的冷风将从狂暴海上刮来,寒冬和冬礼日,都在来的路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