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厨房里传来规律有节奏的声音,保姆阿姨还有大厨都围在门口,战战兢兢的看着,眼睛随着声音一眨一眨的,给忧心忡忡的表情带上了些许逗趣。
  带着围裙的纤细身影拿着菜刀肢解排骨的尸体,蓄满了力气,用力的挥舞菜刀!
  诶,没砍下来。
  薛微丧气的长长舒了口气,皱着眉看依然完整的骨头,陷入了沉思。
  过了两秒转过身,手拎着菜刀气势汹汹,脑袋看向天花板,一副要放大招的表情,扯着嗓子仰天长啸,“顾——黎——”
  “来了来了,”楼梯上传来沉稳的脚步声,高大矜贵的男人快步走来,语气无奈带着纵容,“怎么了?”
  “我排骨剁不开,”薛微恰到好处的装柔弱,撒娇技能无师自通,“还请老公帮帮我这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弱女子。”
  顾黎笑的无奈,从她手里拿过菜刀,“之前是谁说自己力大如牛的?”
  薛微揣着明白装糊涂,信誓旦旦的,“肯定是个倾国倾城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美女。”
  随意的挽起白衬衫袖口,露出精壮的小臂,顾黎熟练的套上围裙,精英霸总范瞬间摇身一变,成为居家必备的家庭主夫。
  甚至还能从他身上看出“贤惠”两个字。
  手起刀落,顽强的排骨轻松被砍成两小段,顾黎的动作很快,刷刷刷几刀完成“分尸”工作,骨节分明的大手带着不小心溅上去的血水,看着莫名野性不羁。
  拍开他要去拿其他东西的手,薛微把人推到一边,“我来做我来做,这双手是用来签上百万上千万合同的手,不能干这种粗活。”
  “那不也是一样要给你剁排骨?”顾黎浅笑着反问,金丝边眼镜下的眸子里倒映着忙碌的女孩,声音撩人,“以后这种事交给保姆做,我会心疼。”
  小心脏酥酥麻麻的,薛微的语调里带着调侃,“那我就娇生惯养当废物呗?”
  顾黎认真的回答着,“你可以当我的老板,监督我,让我加班,心情好了发工资给我。”
  “可我没有钱,雇不起你。”
  “没关系,我倒贴。”
  嘴角上扬的弧度根本控制不住,薛微只觉得整个厨房里全部都是粉红泡泡,老夫老妻了也觉得羞涩。
  整个人突然被环抱住,后背紧紧贴着坚硬的胸膛,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而且,夫妻共有财产,女主人拥有使用权。”
  翩翩情话带着暴击,物理伤害满分,薛微脸蛋红红,突然,鼻尖嗅到了淡淡的烟草味。
  眉头一皱,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如临大敌的小狗狗似的贴着他胸口不停的嗅,语气肯定,“你是不是抽烟了?”
  顾黎默不作声。
  “你就是抽烟了!”薛微拎起他的手,看着指尖皮肤上明显的红色,气的脑袋差点冒烟,原地用力剁脚,“家里是没有烟灰缸吗?你为什么总是喜欢用手掐灭烟头?不疼吗?”
  “你要是想自虐,你告诉我,我不介意揍你一顿。”
  看着女孩炸毛生气的模样,顾黎突然笑起来,把手腕递到她嘴边,从善如流的回答,“好啊,咬个牙印吧。”
  薛微像是看傻子的眼神看他,毫不留情张口就咬。
  偏偏,这狗男人好像疯了,半点不觉得疼,嘴角还挂着温柔的笑,“再用力一点,还没出血,不能留疤。”
  总感觉他在挑衅她。
  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给他看,薛微果断松口,看着男人皮肤上明显的牙印,还没等说什么,就听到另一道惋惜的叹气声——
  “唉,点点你是不是牙口不好?差一点点就能出血留疤的.......”
  差一点点,他就能永远的拥有一个属于她的小牙印。
  “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看着他毫不掩饰的可惜,薛微忧心忡忡的拍着他的肩膀,“顾黎,现在医学很发达,不要放弃治疗。”
  男人低头,两人额头相抵,姿态亲昵,大手轻轻摩挲着白嫩的后脖颈,动作充满危险还有矛盾的宠溺。
  作为几十年的枕边人,薛微没有忽略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疯狂爱意,不可思议的念头涌入脑海。
  这个狗男人,他好像是认真的。
  她的老公已经从小狼狗变成了老狗逼,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还会有朝着老疯狗方向发展的趋势?!
  唉,祸害她一个人吧,别出去危害社会了。
  顾黎没有回答,反而是把人翻了个个儿,从后面牢牢的抱住她,在她看不到的角度,眼眸中的痴迷爱恋显露无疑。
  他是有病,但是他找到了他的药。
  薛微很纠结,也很无奈,更多的则是心疼,手搭在他的手上,声音软下来,带着商量的语气,“你以后少抽烟好不好?刚出院身体还没恢复呢,真当自己是铁打的呀。”
  “嗯,”男人漫不经心的回答着,下巴搭在单薄的肩膀上,“只不过最近有点棘手的事情,有点累抽两根烟缓解一下,别担心。”
  啊呸!骗人!
  他的烟瘾她还不知道?!一次要抽半包烟的!
  光明正大翻了个白眼给他,薛微对于他的话半个字都不相信,冷笑着拍开他的手,“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严重?你跟我说说。”
  “我看看我能不能帮倒忙。”
  顾黎:“......”
  “不用,已经解决了,”顾黎亲昵的用鼻尖蹭着她的耳垂,温软的触感陌生,令他上瘾沉迷,开玩笑的口吻,“就你的成绩,还真是帮倒忙的一把好手。”
  “你怎么知道我的成绩?!”薛微瞪他,没什么威慑力。
  “点点的事情,我当然知道,”男人理所应当的回答着,声音放轻,像是情人间的呢喃,偏执又深情,重复着,“你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
  “害怕吗?”
  “哦,我好怕,”薛微面无表情的回答着,演技拙劣,带着应付的感觉,“我要做饭了,闲杂人等请离开厨房重地。”
  粘人精似的赖着不肯走,顾黎大狗狗似的用鼻音哼哼几声,把自己当成一个大型人偶挂件,根本不知道霸总气势为何物,故意装可怜,“可是我想抱着你。”
  “不给抱,撒手。”
  “晚上我带你看电影好不好?”
  “顾黎,你跟我撒泼没用!”
  “什么?点点你让我再抱紧一点?好的。”
  “我说让你放手!我不能做饭了!”
  “看爱情片还是看恐怖片?点点是小朋友,还是看动画片吧。”
  “你好烦哦……”
  鸡同鸭讲的对话让顾黎轻笑出声,眼眸中划过一丝精光,温柔虔诚的开口,“我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