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茹拿起纸巾擦拭了下眼睛停止哽咽锁著眉头，仔细的回忆了起来。
“当晚，我在楼下犹豫了有五六分钟，最后才鼓起勇气上的楼，在门外摁了半天的门铃都没有回应。我当时想着要不要给思思打个电话，可没有想好该说什么，就没有打，之后就下楼了，一个人走了一会就回公司了！”
孙茹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期间没有看到任何人影，也没有发现什么特殊之处。”
本来满怀期待的王征和画眉听到这话，都露出遗憾的表情。他们都希望可以从孙茹这里找到些线索，可现在看来这种希望落空了。
孙茹也注意到两人的失落，惊恐捂著嘴巴，说道：“难道……难道那个时候凶犯在屋子里？”
她想到这种可能有惊悚，但也有悔恨。
惊悚的是对方若是开门了，自己可能也一并遇害。悔恨的是自己坚持一些，给李思思打个电话，坚持要见她，可能就会察觉到不对劲。
“这个我们也不确定，你仔细回想一下李思思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王征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回答，而是将话题转移到别处。
孙茹是唯一他们见过的和李思思比较亲密的人，所以希望从她这里可以得到更重要的线索。
徐东来和黄挺他们即便是选定了李思思成为下手对向也不该是随机选择到的，肯定是事先就选定好了目标，不知道会不会是因为之前有过冲突才导致他们选择了李思思。
若是能够从孙茹口中听到这几个人的名字，那就多了作案动机，到时候定罪的几率就大了一些。
因为孙茹身后还有一个黑衣人，王征没有直接说出几个人的名字，
因为这三个人的父辈很有可能都是云鼎公馆的客人，若是黑衣人回去传话就麻烦了。
这种有话却要隐晦提及的感觉实在是有些不爽。
“没有，思思的人很好的，不会跟外人结怨的，至少我没有见过。”
孙茹的回答很肯定。
王征看了眼画眉，不知道她还有什么问题吗，画眉摇了摇头，该问的都已经问过了。
“那谢谢你的协助调查，若是再回想起什么第一时间通知我们，你也一定希望凶手可以快点被绳之以法吧。”
画眉站了起来，对孙茹的协助调查表达了谢意。
孙茹也说了几句客套话后就离开了，包间内只剩下了王征和画眉。
画眉慵懒的靠在椅子行，摊了摊手略显无奈的说道：“看来是白跑一趟了。”
王征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会说道：“你觉得孙茹有没有骗我们的必要？”
王征脑袋里一直有着这个念头，之所以会如此可能是因为她先前的情绪跳跃，那个仇视的眼神，他现在还记忆犹新。
就是那个眼神，让他有种莫名的感觉。
“她为什么这么做，而且可以感受的出来，她的确很伤心，整个回答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画眉并没有王征那样的感觉。
“那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王征也只是凭着一种直觉，这直觉源于那情绪的起伏，但是那种情绪起伏想必也真是因为对被怀疑的那种不满。
除了那个情绪起伏，的确看不出任何有问题的地方。
“行了，我们也赶去和高峰他们汇合吧。”
他们本来的打算是希望可以有两条线索可以追查，但是现在看来孙茹这边是断掉了，那只能够将所有精力都放在陈猛的身上，希望这个计划不要再出问题了。
画眉也站出来了，有些担心的说道：“希望那边可以顺利吧！ ”
路上，画眉给高峰也打了个电话，询问他们那边的情况。
高峰在电话里显得很愤怒，有对这三个混蛋的愤怒，也有对那些被害人的愤怒，因为三个混蛋真的很不是东西，只是现在他们知道的已经有四起强暴案件发生，不过案件全被压了下来，当时的卷宗也没有了。
他们只能够去走访一些信得过的当时侦办的警员先了解下情况，也试着和一位被害人进行了接触，可那名被害人明显不愿意提及此事，对他们很是抵触。
那反应好像他们才是恶人一般，这也是高峰愤怒的一个原因。
“有点耐心，我们这边没有任何线索，我和王征立即过去和你汇合。”
画眉说着，挂断了电话，将情况汇报了一遍。
对于高峰的愤怒，王征并不意外。
国人的思想还是比较传统和保守的，讲求家丑不可外扬。
发生了这种事情被害人或者是家人肯定不希望被宣扬出去，因为一旦是被宣扬出去犯罪分子虽然可能回到法律的惩罚，但是被害人也会被人指指点点，可能一生都因此毁掉。
所以得到一些承诺或者利益补偿后，很多人是愿意做出妥协达成交易的。
这是思想根源上造成的，对于这种沉默的改变还需要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他们这次的要去的是一个老警员的家中，这位老警员当初是一名派出所所长，侦办其中一起强暴案件。
当时已经查到了完整的证据链，但是被害人突然的撤诉和证词改变，让他措手不及。
上头也有意要将此事给压下。
老所长知道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他并没有就此放弃依然坚持去做被害人的工作，希望被害人可以收到应有的惩处。
但是他的这种行为却有着诱供的嫌疑，最后反而被受害人举报，使得他被革职，那之后也变得心灰意冷。
王征和画眉赶到的时候，高峰和白灵他们已经赶到了。
老人住在郊区，一个私建的二层小阁楼，外面有着一片挖掘的人工湖，老所长在一旁垂钓，白灵和高峰也蹲在一旁。
“看来老人的家庭环境还是不错的！”
画眉环顾了一圈说道，不然的话也没有资本在这里独自私建一栋房子。
王征却有些遗憾的开口道：“这想必也是他最后妥协所换来的！”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则真是太讽刺了。
他坚持秉公办理案子最后却落得个被革职的下场，连警察也没有办法再做下去。
但是他不再对此事插手和发声，却能够安享晚年，过的怡然自得，这真的是莫大的讽刺。
王征叹息了一声，迈步向着高峰他们那里走去，画眉也跟了过去。
高峰注意到了两人，快步走了过来，拿着一份资料递交到了王征的手里。
王征看了看老人那边，白灵似乎正在和老所长交流，他也没有急着过去，先看看手头的资料再说。
高峰在一旁也做出介绍道：“这个案子是发生在一年前，那时候徐东来刚刚回国不久，三人就很快凑到了一起。从时间来看，可能是三个人第一次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王征翻开资料，上面介绍的很详尽。
事发地点是在一家叫皇朝的ktv，三个人叫了几个陪酒女。喝到半夜的时候三人有了那种想法，经过沟通，三个陪酒女中两人愿意提供有偿服务。但是另外一个则拒绝了，因为她只是兼职的大学生，家境一般，只是想要赚取些学费，有着自己的底线原则。
可没有想到的是在黄挺提议下，三人将目标放在了被害人胡迪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