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仕光因为之前那个案子,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结案,心中自然担忧皇帝会随时派人前来问罪。
  这会瞧见黑袍太监,心中更是惊惶不已,在他看来,皇帝问罪,也许还能避祸,可要是秦俊的人过来……
  整不好就是身首异处!
  之前秦俊曾经帮过他一把,也是希望他能将事情做得更好,而非会一直照顾她。
  现在,莫不是这些人来找自己讨债了吗?
  心中惶恐,自然面上他就不是很自然。
  “刑部大人,咱们还是先走吧,我家大人正在宫中等待。”
  黑袍太监又催促道。
  这边郑仕光心中依旧不安,真的是去皇宫吗?
  那也好,可要是把自己直接骗出去,三刀六洞的戳死可怎么办?
  “您是在担心什么?”
  她坐在一旁默默不语,可黑袍太监等不了了,秦俊的军法严明,绝对不允许出现拖延的情况。
  果真要如此的话,他们回去也是要受到重罚的。
  当即,黑袍太监悍然起身,把桌子拍的叮咣响:“性不大人!我的郑大人啊!你就不能说句话吗?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
  郑仕光心里清楚,自己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要是不
  去,看这人的样子,怕不是在这就要把她给吃了。
  “走,走。”
  深吸口气,郑仕光强行按稳住自己的内心,虽然迈开腿了,但步子却小的不行。
  这不免叫那太监有些瞧不起他,堂堂刑部,掌握旁人的生死大权,却是这么胆小的一个人,如此之人,焉能铁面无私?
  不过心里想着,嘴上她却不能说,正巧此时,也不知道是郑仕光故意为之,还是他真的腿软,竟然一下子坐了个踉跄出来。
  黑袍太监伸手去拉的功夫,郑仕光直接拽住她的胳膊就问:“咱们说句实话,这次出去,到底是进皇宫,还是去阎王殿?”
  “皇宫!”
  黑袍太监铿锵有力的告诉他:“你放心,秦大人交代下来的任务,就说什么算什么;绝对不会提前为难你的。”
  “走吧!皇宫之中还有人在等。”
  虽说看得出来,那人已经被他给问烦了,说的也不该是假话,但郑仕光心中依旧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猜忌,只不过是万般无奈之下,他不去也不行了。
  相比之下,在京兆府那边,朱百万和那个太监就更聊得来。
  两个人对面而坐,手里面捧着茶,有说有笑的。
  “这一次朱大人可是要辛苦辛苦了,咱们三杯茶已经酗酒过,是不是可以动身?”
  朱百万点了点头,这边刚刚起身要走,就看他部下的武弁头目张刀,快步闯了进来:“大人,不好了!”
  “放肆!”
  朱百万转过头去,一声苛责,张刀才瞧见一旁的黑袍太监,此刻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见过大人!”
  因为不知道姓名,张刀只好如此行礼。
  太监也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朱百万此刻将他拉到一边,眯着眼睛问道:“出了什么事,你这么慌里慌张的?”
  “是茉菊!”
  听到这个名字,瞬间朱百万脸上也失去了几分血色。
  那个女人,是郑仕光托付给他,押解在这里的重要犯人,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情,自己要如何给人交代。
  “到底怎么回事!”
  张刀细细言来,虽然自从茉菊被押解进入京兆府大牢之后,他们都在派人好好照顾,但还是出现了意外。
  茉菊竟然生病了,刚才已经有大夫看过,那病因就是因为当时在刑部受审时,留下的伤痕所致!
  “很严重吗?”
  眉头紧锁,朱百万的脸上更清冷了一些。
  张刀
  摇摇头:“现在的情况还不是很能肯定,大夫说,要看情况,假如
  要是她今天能醒过来的话,就无所谓了,可要是醒不过来。”
  “只怕会……”
  “会怎么样!”
  都到了这个时候,朱百万如何能忍她的啰嗦。
  张刀急忙道:“如果要是醒不过来,很可能这女人从此之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身上的伤口出现了病变,大夫说这可能是在当时的治疗不够及时,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话说到这,他的声音忽然减小了很多,靠的朱百万也更近了。
  “大人,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在用毒!”
  “并且这种毒药,只有三个地方才有!”
  皇宫、沈家、礼部!
  “什么?!”
  目光一渺,朱百万就觉得怀里好像是抱了一块大冰坨子一样,这三个地方,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去幻想。
  “朱大人?”
  太监看着他们在一旁低估了半天,终于也是忍不住开口了,秦俊还在等着回话。
  听到有人催促,这边朱百万急忙收敛一下心情,告诉张刀,让她从现在开始,亲自带人寸步不离的守在茉菊身边。
  不允许除了他所信任人
  之外的任何人员接触。
  “剩下的事情,等我回来之后再说。”
  张刀应了一声急忙就走,他这边也不再啰嗦,跟着黑袍太监,直奔皇宫而去。
  宫廷之内!
  十三正陪着秦俊在品茶,他是第一个过来的,而且两人更是朋友,肯定待遇不一样的。
  “秦大人,这一次找我过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现在既没有旁人,不如先给我透露一下?”
  看着十三那副笑里藏刀的样子,秦俊知道这小子怕不是已经猜到了什么,索性也就干脆起来。
  “朝廷要对陈家动手了。”
  “陈家?”
  十三脑子里面过了一遍,将目光注在了都城郊外的那个陈家大院。
  “莫不是做茶叶生意的陈家吗?”
  微微一笑,秦俊点头了:“他们表面上在做茶叶生意,可是暗地之中,却做了好多不合规定的买卖;听说他们家里的赌场很大?”
  “别是听说啊。”
  十三能不知道沈安的策略吗,这边摆着手的笑:“咱们两个是明人不说暗话,你们对他们难道还没有监视?”
  秦俊呵呵一笑:“我们也只是监视他们的一些情况,商业上的东西还不是要靠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