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公主府出来,已经到了傍晚了,街上行人匆匆,都赶着回家。
  沈东月拒绝了长公主要送回家的好意,自己拎着小布包往回家的路上走。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就看见杨子煜在门口,倚靠在马车上,落日昏黄的光线,打在杨子煜脸上,泛着柔和的光,让杨子煜的玉面更加好看了。
  沈东月走上前去,纳闷的道:“在这儿干嘛呢?有事?”
  杨子煜站直了身子,微微一笑,递给沈东月一样东西。
  沈东月伸手去拿,没有抽动,纳闷的抬起头来,就见杨子煜正目光灼灼的看着沈东月。
  “东月,几日未见,你可有一点点想我?”杨子煜满脸希翼。
  “想啊!”
  杨子煜怀疑自己听错了,激动的脸色通红,又努力按耐,轻轻的问道:“你说你想我?”
  沈东月嗯了一声,杨子煜笑出声来。
  “那个金沙矿是不是弄好了,这都好多天了,你动作太慢。”沈东月抽过杨子煜手中的文书,就要打开看看。
  杨子煜僵立当场,确认的问道:“你是想我来给你送文书?”
  “不然呢?”
  看着杨子煜失望的样子,沈东月这才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沈东月这大笑的样子,杨子煜从失望中缓过劲来,跟着又笑了起来。
  沈东离从门里探出头来,看了看,问道:“大姐,你们笑什么呢?要吃饭了,奶让你快点进来,别在外面杵着,让别人看见不好。”
  沈东月朝着沈东离一摆手,又看向杨子煜,问道:“要不要一起吃顿饭?”
  杨子煜忙快速的点头,生怕沈东月反悔,回到马车上翻了几盒东西下来,摆手让车夫去胡同口等着。
  沈东月看着那几盒东西,挑眉看向杨子煜。
  杨子煜脸色通红,说道:“早,早就准备好放在车上的。”
  沈东月勾了勾嘴角。
  老太太一见杨子煜也跟着进来了,暗暗瞪了沈东月一眼,又赶紧去灶房再做了几个菜。
  一顿饭吃的还算不错,杨子煜小心翼翼,又满脸带笑,一会偷看沈东月一眼,过一会再偷看一眼。
  老太太最后都气笑了,堂堂一个镇南王世子,瞧瞧这出息。
  吃完饭,杨子煜没有敢多停留,生怕惹老太太不愿意,对着沈东月笑笑就告辞了。
  沈东月也跟着傻笑了一下,被老太太拍了一巴掌,立马收住。
  “你是不是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儿了?”老太太瞪大眼睛问沈东月,跟在沈东月后面。
  沈东月回屋往床上一躺,懒洋洋的说道:“奶,我没忘,可是咱们也不能当那过河就拆桥的人吧?这立马就翻脸不认人可不好。”
  老太太不干了,问道:“你起来跟我说说,我怎么过河拆桥了?”
  沈东月坐起来,看着老太太说道:“这宅子是长公主给的是没错,但是人是杨子煜让我去救的,是他用那长公主嫡长子的信任,换来了我给县主治病的机会。
  没错,我医术好,不用别人帮忙,也早晚会扬名,可是咱们现在舒舒服服的住着,是不是有杨子煜的一小点点功劳?”
  老太太想说什么被沈东月制止住。
  沈东月又问道:“奶,你不会以为随便一个人说自己是神医,就可以去给县主治病吧?您看看我的穿着,粗布衣裳,又年纪轻轻的,从哪里能看出来是神医?就算咱们不治,先住在原来那庄子里,可那庄子是谁的?白住不亏心?”
  “再有,您以为衙门那里为什么,过了三天了还没有消息传过来?是京兆尹独自处理了吗?还是我上次用百姓之口暂时堵住了京兆尹的后招?都不是,这事肯定是杨子煜已经帮忙处理了。”
  老太太目瞪口呆,从来不知道里面还有这么些事情,嘴张了张,没有说出话来。
  沈东月一把搂住老太太的肩膀,说道:“您老什么也不用担心,我不会做妾的,那杨子煜已经去请了圣旨,只不过是我现在不想嫁而已。但是,咱们接了人家的好,不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什么?杨子煜去请了圣旨?”老太太一个惊吓,声音都变了。
  沈东离跟沈东宁听到声音,赶紧跑进来询问的看向沈东月。
  沈东月挠挠脸,后悔了,这事就应该先不说。
  老太太颤抖着嘴唇,问道:“你再说一遍,杨子煜去请了什么?”
  沈东月卖萌的眨了眨眼,被老太太又拍了一巴掌消停了。
  “杨子煜说他去要了一张空白的赐婚圣旨,只要我愿意嫁,这事就算成了。”
  老太太哎呦一声跌坐在床上,指着沈东月说道:“这么大的事情,你,你都不说一声……”
  沈东月怕老太太急出个好歹来,忙着拍后背。
  老太太一把推开沈东月,朝着沈东离说道:“东离,给我拿个藤条来。”
  沈东月见状不好,直接就窜出了屋子,老太太跟在后面追,累的气喘吁吁的。
  “东离,给我抓住你姐。”老太太指着沈东月说道。
  “奶,我抓不住啊!”沈东离为难的道,心中却在暗想,就算能抓住,自己敢吗?不敢!
  最后老太太也没打着沈东月,倒把自己累着了。
  沈东月扶着老太太,说道:“你这是何苦呢?遇到点事情,这么的不稳当。”
  老太太一瞪眼,又想打沈东月,被沈东月连拖带抱的,带到了老太太的屋子里。
  老太太坐在炕边上,让那俩小的先出去,瞪着沈东月问道:“你俩私定终身了?”
  “那怎么可能?你想什么呢?”沈东月立马反驳道。
  老太太见沈东月的样子,反倒放心了下来。
  “要知道那个底线在哪,不能让人看轻了,咱家是庄户人家,这,这攀的也太高了,哎呦!”老太太说着说着又急了。
  沈东月忙安抚道:“奶,你放心,现在是我不愿意,你且看以后,谁高攀谁还不一定呢!”
  老太太没眼看孙女吹牛的样子,心还是觉得塞的慌是怎么回事?
  沈东月不管老太太怎么想的,第二天一早又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