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图听袁谭要擂鼓聚将,剁了许攸,立马上前劝道:“主公,且不可轻举妄动,许攸激怒主公,目的就是为了引主公出城,倘若主公出城,正中许攸下怀呀。”
  袁谭这时一脚将地上一个盘子“夸!”一声踩碎,道:“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许攸这奸贼,我恨不得啃其骨!”
  说罢,将盘子碎片哗哗的踢到一边,再次怒气冲冲的往外走,脚下是一阵的咚咚咚,脚底板都透着怒气。
  “主公!”辛评兔子一样的拦在了袁谭面前,把手一拱,苦口婆心的劝道:“主公且不可冲动,当下我们据城不出,才是上上之策,兵法有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许攸现在不攻城,只攻心,其心思已昭然若揭,就是为了让主公放弃有利的城池,于荒野跟他们对战,主公千万不要中了许攸的奸计啊!”
  郭图这时又跑过来,顺杆往上爬的道:“主公,辛大人所言不错,我们只要坚守不出,许攸万不能乃我们如何,探子来报,他们先锋部队就三千人,借他个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攻城!”
  “呵呵。”袁谭冷笑一声,瞅瞅郭图,又瞅瞅辛评,最后还是瞅着郭图,道:“二位还知道许攸只有三千人,你可知我们有多少人吗?我们有一万五千兵马,五倍于敌人,兵法有云,五倍则攻之,枉你二人还是读过兵法的人,难道连这一点都忘了吗?区区三千兵马,就把你俩吓成了缩头乌龟,我河北的人,全让你俩丢完啦!”
  二人听后,皆塌背躬身缩脖子,觉得袁谭这小子说话,也太难听了点儿。
  袁谭见二人不再言语,接着咚咚咚往到外走。
  郭图又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拦在了前面,对袁谭道:“主公,千万不能冲动啊,许攸虽带三千先锋,但领兵的却是张郃,兵不在多,而在精,据探子来报,张郃此次所带兵马,皆是昔日河北的精锐,而张郃又是河北四大庭柱之一,用兵如神,许攸又足智多……”
  刚想说许攸足智多谋,谋字没说出来,袁谭就给他一个眼神杀,于是郭图悬崖勒马,急忙改口道:“许攸那奸贼又诡计多端,奸诈如狐,我们若冒然对战,恐怕胜算不大,还望主公量力而行啊。”
  袁谭听到这里,脖子一下变粗了,郭图这斯明显在涨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还没开打呢,他就说丧气话,直接瞪着郭图问道:“郭图,照你这么说,本将军,是不是该乖乖的开城请降啊?”
  郭图把头一低,道:“主公,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郭图还想解释点儿什么,袁谭直接大喝一声:“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说罢,抬起右脚将郭图踹了个四脚朝天,指着鼻子骂道:“尔等再敢言张郃兵精,许攸足智,乱我军心,小心人头落地!”
  辛评见郭图挨了一脚,立即噤若寒蝉的站在原地,生怕自己也挨一脚,同时在心里叹息一声,觉得自从袁绍去世,袁尚继位,袁谭这个长公子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想想也真的够气,做为长子不能继承父业,没气死就算好的了。
  郭图挨了一脚之后,直接就蒙圈了,好大一会儿没从地上骨碌起来,可见袁谭这一脚有多猛,堪比佛山无影脚了。
  袁谭懒得跟这俩缩头之辈废话,指望谋士打杖,那得等到猴年马月,于是一甩衣袖,出了大堂,直接喊了一句:“来人呀!”
  一卫兵匆匆赶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参见主公!”
  “传令下去,擂鼓聚将!”
  ……
  已经是下午时分了,许攸上午叫人传的信,到现在城里还没动静。
  许攸刚刚午睡醒来,张郃就进来了,直接道:“子远呀,你那信也射到城里几个时辰了,怎么没一点动静呢?”
  许攸道:“急什么,让子弹飞一会儿。”
  “子弹?”张郃满脸蒙逼状,问道:“什么是子弹?”
  许攸这时蹬上鞋子,拿起外套往身上穿,没打算解释子弹的事情,而是直接道:“儁义莫急,再等一会儿吧,我知道你立功心切,我也恨不得现在就斩了袁谭,然后攻占黎阳,立下不世功勋,被丞相赏三五个娇妻美妾,爽歪歪,但事情急不来,咱们必须稳中求胜,对了,袁谭那小崽子现在有多少兵吗?”
  张郃道:“据探子来报,估摸着,有一万多。”
  “哈哈哈哈……”许攸此刻,直接一阵傻笑。
  张郃猛然一愣,觉得许攸之前可没这傻笑的毛病,怎么降曹之后,性情大变呢,于是问道:“子远因何发笑啊?”
  许攸收住笑,系着衣服的丝绦,道:“哎,当真是袁谭无谋,郭图短智,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一万多人对三千,我若是袁谭,管他三七二十几,先攻了再说,直到此刻,还没有敌军出城的消息,可见袁谭手下全是些酒囊饭袋呀,难道我等不该放声大笑吗?”
  许攸说完,张郃就点了点头,刚想笑,一信兵匆匆进帐,往地上一跪,道:“报告二位大人,袁谭引兵,营外挑衅!”
  听到这里,许攸当即蒙逼,还真是不能太兴灾乐祸了,话刚落人家就来了。
  张郃算是没笑出来,直接问报信这兵:“来了多少人?”
  信兵道:“报告张将军,黑压压一片。”
  张郃道:“看来是不少。”
  信兵道:“可不是嘛,一眼望不到边,地上站不下,都站到树叉上去了。”
  一听就知道信兵在胡说八道,许攸白了他一眼,直接道:“滚!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谎报军情也不怕脑袋搬家?”
  信兵把脖子一缩,撒丫子开溜。
  张郃对许攸道:“走吧,也该出去看看了,袁谭既然出来,今天他必死无疑!”
  许攸对张郃竖了个大拇指,跟张郃一块儿骑马到了营门口。
  日已偏西,但对方的盔甲在阳光的照射下,仍然闪烁着耀眼的光辉。
  “许攸!张郃!你们两个背主求荣的奸贼!快快出来受死!”
  出来挑衅的,居然不是袁谭。
  许攸手搭凉棚仔细观瞧挑衅这人,眼生的很,估计是袁谭到黎阳后,提拔起来的拍马溜须之辈,胖胖的脑袋,小小的眼睛,嘴唇上似一根毛毛虫趴着的黑胡,下巴上山羊须也是有一根没一根的,一看就知道雄性激素不发达。https://
  张郃转过脸来问许攸:“子远,这是何人?我怎么不记得袁谭手下有这号人物?”
  许攸无奈的叹息一声,道:“真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此人我也只见过一面,他是袁谭妻弟的舅舅的叔叔的表弟的义子。”
  “舅舅的叔叔的……”张郃捋了半天没捋清楚,于是问道:“那他跟袁谭是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