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杳抱着自己的手臂转过身看向了江纾逸，
“论文数据方面的检查，是你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我只是你的指导老师，你的答辩组，和评分也不是我来管理的。”
“但总的来说，你会变成延毕的情况的最大原因是你自己的能力不足。”
“专业本身就是要根据自己的学习能力，适应能力，适不适合来选择，我说过，你的确不适合。”
“……”江纾逸垂下了头。
虽然她有自知之明，但是被温杳这么说还是有些丧气，其实她觉得自己写的论文还行，感觉还有比自己写得更差的同学。但事实上是就自己没过。
温杳看了一眼江纾逸，整理起来面前的衣柜，
“你以后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吗？”
“……”江纾逸看了一眼温杳，也开始把书放进箱子里，“想和你结婚。”
温杳正在拿东西的肩膀一顿。
过了几秒，她一本正经地侧过头看着江纾逸，“我在和你讨论正经的事情。”
江纾逸有些无辜地望着她，“我很认真的啊。”
温杳无奈地看了一眼江纾逸，“我是问你关于以后的出路，你以后想要做什么工作？”
“你这么问的话，我想做的事情，兴趣其实挺多的，但是我也不知道哪个适合我……”
“不过我姑且还是有个目标的。”江纾逸把头搭在了温杳的肩膀上。
温杳低着头看着江纾逸的手，温声问道“什么目标？”
江纾逸把温杳抱得紧紧的，像是想到了未来一样，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想成为配得上你的人。”
“……”温杳一声不吭地看着两人靠在一起的影子，过了一会压低了声音，
“你这个人，真的很喜欢说梦话。”
江纾逸把头伸到了温杳的面前，“这个才不是梦话。”
“……”
“你又笑我？”江纾逸有些生气地看着温杳，“我真的是很严肃的……”
温杳出了教学楼后到了停车场，她一丝不苟地调整了一下座位，打算发动引擎。
萧佳煜抱着资料小跑了过来。
他穿着一件笔直的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等一下，温教授，”萧佳煜冲着温杳笑了一下，“这次学会的人员问题，我想和你讨论一下。”
温杳缓缓抬起了头，“讨论哪个学会？”
“九月，芝加哥的那个。”
“七点半之前我有时间。”温杳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一如既往地道。
萧佳煜和煦地笑了一下，“这样吧，我本来打算和陈老师他们一起去吃饭的，但是陈老师有事不来了，难得我在青海阁定好了一个包间，要不然我们一起去吧？一边讨论一边吃饭。”
萧佳煜也看了一下表，“嗯，正好，离七点半还有些时间，教授你也没有吃饭吧？”
温杳不太喜欢一边吃饭一边讨论工作上的事情，这样吃吃不好，说的东西也无凭无据，让人难以信服，但是她又想到一些事情，于是应了下来，
“那现在去吧。”她说着发动了引擎。
“当然，教授你满意的话，什么时候走都是可以的。”萧佳煜看了一眼温杳已经发动的车子，十分体贴地笑了。
萧佳煜看着温杳，“那温教授，我是开自己的车和你一起去？”
“嗯，我记得你也是有车的，不然等会儿回家不方便不是吗？”温杳发动了引擎，完全没有带萧佳煜一程的意思。
――看得出来，教授是完全没有要喝酒的意思了。
“……”
萧佳煜微笑着点头，“好吧。”
两人的车子一前一后地开过，停在了青海阁门口的停车场。
“温教授，我先去和前台说一下，你可以慢慢停好车再来。”
萧佳煜先停好了车，说着走进了青海阁。
温杳看了一下青海阁的招牌，这个饭店她倒是也不陌生，口味不重。
虽然她不怎么喜欢在外面吃饭，但是她们研究室聚餐常常会来这里。
她刚走到了前台，就看见萧佳煜在和人说话。
“你是和女朋友一起出来吃饭的？”萧佳煜笑着问向了对面的人。
温杳扫了一眼正在和萧佳煜说话的人，心里有些烦躁。
“萧副教授，我们走吧。”温杳叫了一声萧佳煜。
“……啊，”萧佳煜笑着转过了头，“你停好车了？”
江纾逸看着她，毕恭毕敬地点头问好，她的眼神有些躲闪，“教授好……”
温杳想起了昨天江纾逸不得体的哭相，欲言又止。
“温教授好。”林思韵也跟着江纾逸向她问了一个好。
“……”温杳点头，什么也没有说，“你们好。”
“那你们慢慢吃，我和温教授上去了。”萧佳煜说着和温杳一起走进了包间。
包间里面菜已经定好了。
“……”温杳一言不发地坐在了萧佳煜的对面。
“温教授，你今天心情不好是吗？”萧佳煜帮她舀了一碗汤。
“没有，”温杳安静地说着，“先把学会的事情说完吧。”
两人说了一会儿，决定好今年的组成后，萧佳煜拿出菜单问道“温教授还有没有想吃的？”
“没有。”温杳摇头。
“我记得这里还有许多教授您喜欢的菜。”萧佳煜夹了一夹菜放进碗里。
温杳看了萧佳煜一眼，没有应话，“我想问一下，毕业论文审核的事情。”
萧佳煜点头，“您说。”
“今年毕业论文审核，我研究室里面有个学生没有过，我看三个评审里面只有你的评分是不合格。”
温杳垂着视线缓缓道。
萧佳煜嚼着菜抬起了头，“……”
温杳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用眼神问话他为什么不回话一样。
“啊，对不起，我没有想到温教授也会在意自己学生的评分。”
他似乎有些惊讶地看着温杳，一贯绅士的脸上打心底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温杳没有回答。
萧佳煜挠了挠自己的眉毛，他点点头，接着道“虽然我知道她是你的学生，但是她论文的题材最近学会上面已经得到了新的结果，因此以前的数据就算是错误数据了，我觉得我给这个评分也是合理的，关注自己所选题材的时事也很重要。”
温杳安静地拿出纸巾擦了擦手，
“萧副教授，本科论文评分不需要那么严格，最新数据的部分可以作为建议提出，在之后让学生再次补交，这个不算是错误，只是失误。”
“……”萧佳煜脸上第二次露出惊讶的表情。
他放下筷子喝了一口茶，慢慢点头，“好吧，既然温教授都这么说了，那我再和其他老师商量一下具体情况。”
两人没有说话许久后。
萧佳煜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沉思了一下，
“说起来，江纾逸和教授你是性格完全相反的类型吧。”
他饶有意味地看了一眼温杳。
“看论文的时候就觉得那个学生不像是你的学生，有点粗心。”
温杳慢慢喝了一口茶，“要是学生都和我一样，我就不用当教授了。”
“我的意思是，你还挺关心这个学生的，我发现温教授有人情味的地方了。”
萧佳煜看了一眼温杳，又十分得体地笑了出来。
温杳看了一眼面前的茶杯，语气沉稳，“因为学生毕不了业，也有导师的责任。”
“这是导师教育不足，也会影响我个人的评判。”温杳冷冷地道。
“教育不足啊，她――”萧佳煜似乎打算接着问下去。
“萧副教授，时间不多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温杳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
“……”萧佳煜看了一下手表，“那我们换一个话题，你还是不愿意和我以结婚为前提交往？”
他说的时候十分轻松，就像是在问明天早上要不要一起吃早餐一样。
“抱歉，”温杳云淡风轻地起身，“我了解我自己。”
“我并不适合和谁组建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