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其他小说 > 在名著世界当貔貅 > 520第五百二十章海岛宝藏11消息很快传……
  消息很快传来,德·维尔福先生亲自取走假笔记本和假画。
  “我确信那是维尔福先生不错,虽然做了一点伪装,却无法逃脱我的眼睛,”一位穿着普通,打扮简单,没什么特点的男士站在苏叶面前。
  理查德,凯斯奈尔家族培养的人,苏叶在决定派谁去接应玛丽安时,突然想到一个试探这群人的好方法。
  让他也派人去盯梢维尔福,看他接下来的行动,再决定是否收为己用。
  “那位玛丽安小姐是无辜的吗?”苏叶一脸凝重和悲伤。
  “是的,她也是革命的受害者,”理查德怜悯道。
  苏叶凝视她,“你在怜悯她?”
  “我......只是觉得她与小姐同病相怜,”理查德连忙道。
  苏叶意外他竟然不知道凯斯奈尔将军的立场,垂眸想了想,继续试探道,“与立场无关,只是我们不幸遇到坏人罢了。”
  “哦,不,小姐,您还是太天真了,我敢说奴瓦蒂埃绝对是因为立场不同而对将军痛下杀手,将军本人非常和善,从不树敌,即便是政敌马丁内茨元帅,在政见之外,也愿意说一说他的好话。”理查德先生解释道。
  苏叶嘴角抽抽,这真是一位行走在黑暗中的人会说出的话吗?
  她怀疑道,“为何这么说?”
  “将军出事后,我第一个怀疑马丁内茨元帅,请恕我擅作主张,亲自去马丁内茨府调查,然后听到他与妻子的谈话,他亲口说凯斯奈尔将军是个可敬的对手,性格和善,能力不俗,最主要的是品行高洁。虽然我们政见不合,但他遭遇这种灾难,我亦感觉遗憾。”
  苏叶笑了,意味不明道,“马丁内茨元帅真是个品德高尚之人。”
  “是的,我也这么认为,”理查德眼中闪过一抹惊喜,连忙道,“虽然以前凯斯奈尔家族和元帅不和,但现在将军出事,为了家族未来好,是时候修复和马丁内茨元帅的关系了。”
  “哦,那是妈妈负责的事,您知道的,她一向擅长这个,也有自己的判断,”苏叶漫不经心道。
  “可您才是侯爵继承人啊,人脉,财产,爵位,您才是这一切的主人,”理查德急切道。
  “放心吧,这些都是我的,毋庸置疑,”苏叶不接话,继续打太极,“对了,杀害父亲的真凶已经找到,我和母亲没什么遗憾了,打算等父亲葬礼结束,就去英国休养。她想要回到自己的家乡,而我也不愿意待在这个令人悲伤的地方,理查德先生,您有什么打算?”
  理查德神情一顿,眼中显露出焦虑,“小姐您的意思是?”
  “我身边用不到您了,我只是一名普通的贵族小姐,即便继承爵位,也用不上您这样的大才,索恩斯老管家曾经提到您,说您如果不为父亲效劳的话,将一飞冲天,但您是那么的忠诚与守信,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背离父亲,我对此深以为然。”
  现在提起这话,可真是讽刺,怪不得将军不敢把自己真正的身份告诉他,原来他早就背叛了。
  还好自己没有图省事,直接按照原主记忆起用这些人。
  理查德脸皮子一抽,手不自觉握紧,有瞬间的心虚,可随机又想到,凯斯奈尔家族培养了他又怎么样,却也限制了他的发展。
  他原本足够优秀,比将军本人还优秀,凭什么对方是高高在上,位高权重的将军,而他只能是隐藏在深沟里的老鼠。
  这不公平!是的,不公平!
  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些贵族的可恶,他们牢牢占据上层阶级,不允许任何人有机会跃升,任凭你多优秀,只要不是贵族出身,就不配和他们平起平坐!
  他理解那位皇帝陛下,却没想过成为那样的人。
  因为他想往上爬,让自己成为贵族,然后统治压迫其他人,而不是放弃那种压迫,让阶级平等。
  哈,邪恶的商人凭什么获得平等地位?他们不择手段,攫取财富的嘴脸让人作呕。
  理查德是这个时代造就的产物,在古老传统贵族家族长大,却是地位最低的男仆,受到提携培养,学识丰富,能力超群,让他生出勃勃野心。
  他会站在贵族的角度,去鄙视看不起那些中小阶级和商人,也会站在仆人的角度,愤恨凯斯奈尔家族对他的压迫。
  可与此同时,等他掌权,他压迫别人的手段只会更狠辣绝情。
  苏叶眼神变得幽暗,这种人要么直接打死,一劳永逸。要么祸水东引,让他迫害的对象换个人,比如那位马丁内茨元帅。
  原本她就打算让凯丽夫人与之交好,现在只不过又多了一个理由罢了。
  理查德对凯斯奈尔家族太熟悉了,且手下还有一批人,那些人的忠心无法确定,不知道是忠于凯斯奈尔家族,还是已经被理查德收复。
  她也没那么多时间一一辨认,既如此,就全部清出去吧。
  正好,凯斯奈尔家族现在是她的了,以前那种古老的,守旧的习惯,也该改一改了。
  “这......小姐如果愿意的话,请为我写一封推荐信,我想进入军部学习,在这个将军待过的地方效劳,”理查德抑制住满心的激动,真诚恳求道。
  “我想,您可以得到想要的,”苏叶看他,微笑道,“祝您前程似锦。”
  她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纸笔,开始书写一封正式的推荐信,并在信的末尾,盖上凯斯奈尔家族的徽章,一朵剑锋上的鸢尾花。
  理查德接过,快速扫过信的内容,眼底迸发出强烈的惊喜,“这真是太好了,太感谢您的慷慨了。”
  “不,这是您应得的,”苏叶笑的毫无阴霾,同时漫不经心问了一句,“对了,几天后奴瓦蒂埃将会被处决,你确信他的儿子维尔福不是叛党吗?”
  理查德一愣,“他被选为圣·梅郎侯爵的女婿,是公认的保皇党。”
  “是吗?难道他就没有试图营救自己的父亲?他们可是亲父子!”苏叶一副天真担忧的模样。
  “您想多了,即便是亲父子,也是政敌关系,他们父子可是形同水火,怎么可能冒着被打为同党的风险,去营救自己的政敌呢,即便是亲父子,也不可能,”理查德斩钉截铁道。
  “那他又为何偷偷摸摸去拿玛丽安盗走的东西,那会不会是两人里应外合的证据?”苏叶徐徐善诱,“听说维尔福是马赛的代理检察官,不应该轻易离开,那对他的政治生涯不利,还有,一个检察官竟然亲自去偷东西,你不觉得其中有蹊跷吗?”
  理查德此时也觉察不妥,但又不想节外生枝,毕竟推荐信他已经拿到了,就再不愿为凯斯奈尔家族效劳了,于是极力劝说,“或许是为了家产吧,玛丽安那个女人可耻的偷走了奴瓦蒂埃的财产,他想追回情有可原。是的,我确信,那笔记本和家产有关,我听到藏宝之类的话。”
  “家产啊,子承父业天经地义,”苏叶轻轻感叹道。
  理查德灵光一闪,突然道,“他们可不是父子相承,奴瓦蒂埃的行为,深深伤害了凯斯奈尔家族,他应该给予赔偿才对,而维尔福先生,为了证明他的清白,不应该染指他父亲留下来的东西,是的,他应该懂得避嫌。不然谁也不知道他从父亲手里继承了什么,小姐您放心,我一定和元帅好好说说,让他禀告给国王陛下,把奴瓦蒂埃的家产赔付给凯斯奈尔家族,以作赔偿!”
  苏叶摇头叹息,“我并不想要什么钱财,你是了解的,凯斯奈尔家族不缺钱,我只是不想杀害父亲的凶手逍遥法外。维尔福是奴瓦蒂埃的亲儿子,让人很难相信他的清白呢。”
  理查德有点微微不耐,他可不想为了凯斯奈尔家族得罪圣·梅斯侯爵,真把维尔福搞下去了,之后的仕途必定遭到侯爵的打压。
  但在这个当口,他必须表现出对凯斯奈尔家族十二分的耐心和忠诚来,才能确保手底下那些死脑筋听从他的话。
  他们该死的被凯斯奈尔洗脑彻底,一心为这个腐朽的,只剩下两个没用女人的家族效忠。
  要不是他还需要用到他们,早就把人一脚踢开了。
  忍了忍,理查德保证道,“小姐放心,维尔福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清白无疑,我相信他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好吧,”苏叶顿了顿,接受这个说话。
  理查德带着推荐信,马不停蹄的拜访了马丁内茨元帅。
  看完信,元帅还有疑虑,“你确定那位小姐没有怀疑你?”
  理查德大笑,“那只是个养在乡下的娇小姐,什么都不懂,所有的认知都是索恩斯老管家教的,而索恩斯一向认为我是忠诚的骑士,这点毋庸置疑。”
  “好吧,老伙计,我将会遵守凯斯奈尔家族的意愿,推荐你进入军部,欢迎你,我的新下属。”元帅也觉得一个贵族少女罢了,应该看不出什么。
  理查德立刻激动立正行礼,“谢谢元帅扶持。”
  “你有办法收服凯斯奈尔那些属下吗?你应该和他们接触过,”元帅说起了正事。
  “眼下正有一个好机会,能让您名正言顺接管他们,”理查德立刻出谋划策道。
  “什么机会?”元帅感兴趣道,这人是凯斯奈尔手下投效而来,应该真有办法吧?
  “凯斯奈尔小姐怀疑德·维尔福先生和其父一样,也是个叛党,我听她话里的意思,想要让维尔福和父亲一样的下场,或许她是担心被报复吧。”
  “维尔福?”元帅深深皱眉,“你要知道,我和国王关系紧张,此时最好不能得罪圣·梅斯侯爵,他一向和国王关系好,要是故意在国王面前诬陷于我,那巴黎将会有大麻烦的。”
  “自然,维尔福先生的忠诚,我们有目共睹,所以我告诉贵族小姐,她不应该怀疑一位大公无私的检察官。他不仅和父亲是政敌,更是不会要他任何东西,两人已经水火不容啦。”
  “是这么回事,我马上书信一封,告诉侯爵,我们是相信维尔福先生忠诚的,至于奴瓦蒂埃的遗产,将作为赔偿交给凯斯奈尔家族,国王会赞成此项决议的。”
  收到信的圣·梅朗侯爵生怕自己看好的女婿被打为叛党,进而连累自己,立刻告知他一切,并打算劝说他放弃这份烫手山芋般的财产。
  原以为会很难说服,毕竟那不仅是奴瓦蒂埃个人财产,也是维尔福家族祖传的。
  可即将获得一笔庞大宝藏的维尔福,一点也不在意那点钱。
  在他看来,父亲留下来的明面上财产,只会影响他的仕途,且还不足笔记本上记录的千分之一。
  只要他能找到那批宝藏,就真正发财了,以后他会是最富有的人。
  所以毫不犹豫答应了,没有丝毫不舍。
  圣·梅朗侯爵很欣慰,觉得维尔福是做大事的人,不在意一些小利,自己没有看错人。
  由他亲自执笔,写了一封呈给国王陛下的信,表明维尔福的清白与决心。
  国王陛下收到信,非常高兴,当场宣布将会在奴瓦蒂埃行刑的当天,为新任女侯爵加冕,同时奴瓦蒂埃的家产作为赔偿,同时交给她。
  得到这个消息,凯丽夫人很惊喜,“会有多少钱?”
  苏叶想了想,“估计不会太多,四栋位于巴黎的房产,一百万法郎加上一些珠宝和钻石。”
  凯丽夫人撇撇嘴,“这么少?”
  要知道凯斯奈尔将军的私产算下来,超过七百万法郎,这还没加上凯斯奈尔家族产业呢。
  “我确信,他已经提早转移了一半给维尔福先生,剩下的都支持那位皇帝陛下了,”原先的维尔福家族是有钱的,只不过地位比较低。
  想要提升政治资本,就要拿钱去换,父子俩能有现在的高度,花销一定惊人,剩下这些也正常。
  “哈,他父亲害死了你父亲,他倒是理所当然享受起高官厚禄了,”凯丽夫人对维尔福很不满,“他的那些钱也该赔给你的。”
  苏叶笑笑,“已经够了,再多其他人该心动了。”
  路易十八穷的要死,之所以没动这笔钱,不过是千金买马骨,想让人看到效忠他的好处。
  可要是钱足够多,吞下然后分给亲信们,也是收买人的一种方式,自己还能拿大头。
  一百万法郎不多不少,分开每个人只能拿点零头,还要落下不好的名声,不值得冒险,所幸大方一点。
  “好吧,那些也交由我处理吗?”凯丽夫人闻言,顿时明白过来。
  苏叶摇摇头,“东西到不了我们手里,但国王会补给我们法国债券。”毕竟是波拿巴党负责人之一的产业,兴许能在里面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呢,肯定不会给他们母女实物,而是以别的方式补偿。
  “什么?”凯丽夫人惊呼一声,然后压低声音道,“我们要那玩意儿有什么用。”
  太可笑了,法国债券又不是英国债券,甚至比不上意大利,德国等,随时随地有崩盘的风险。
  那就相当于一堆废纸,这不是欺负人嘛!
  “纳尔戈银行的即付凭劵还是值得信赖的,”苏叶微笑道。
  纳尔戈兄弟银行是一家跨国银行,在欧洲开设了六家银行,英国和北美也有,因其具备流通性而备受推崇。
  没错,只要是这家银行开具的即付凭劵,可以在这八家银行的任何一家兑换。
  也就是说,她们现在拿到一百多万的法郎债券,去到伦敦后,可以英镑的形式取回来。
  兑换比例和当天的汇率一致,在这个时代是极为便利的,深受跨国商人喜爱。
  其实这个时期的兑换比率,差不多就是一英镑等于一金路易,也就是24法郎。
  当然了,偶有波动,会出现一英镑等于25法郎的情况。
  一百万法郎,相当于四万多点英镑,并不是个庞大的数目,兑换不会有问题。
  “好,那我们等到伦敦再处理也是一样的,省了不少事,”凯丽夫人总算满意一些。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处决奴瓦蒂埃的日子到了,许多人聚集在巴士底广场,来看处决现场。
  苏叶和凯丽夫人也到了,被请去离国王最近的一个包厢观刑。
  国王本人并没有到,但他的弟弟德-阿图瓦侯爵代替他来了,并亲自来包厢拜访,慰问可怜的死者家属。
  “尊敬的女侯爵和夫人,你们今天将会看到大快人心的一幕,此必然能告慰凯斯奈尔将军,”德-阿图瓦侯爵真诚道。
  凯丽夫人故作惊喜,把手伸过去,任由他做吻手礼,“没想到能见到侯爵阁下,请代我感谢国王陛下,是他的坚持,丹德烈勋爵的努力,才让凶手伏法,我代表凯斯奈尔家族,万分感谢!”
  “不必客气,将军是陛下忠心的臣子,如今遭遇不测,陛下必为他张目。”
  两人又寒暄了好一会儿,才说起正事,“今天晚上的宫廷宴会,一是庆祝打败叛徒,为胜利欢呼,二也将为有功之人授勋,陛下特意把女侯爵的受封仪式放在今晚,是对凯斯奈尔家族的重视。”
  “我明白,感谢国王厚爱,”凯丽夫人优雅行礼,表示接受这种好意。
  苏叶在一边沉默行礼,苍白脆弱的脸色,让人一眼就看出,她身体不太好。
  对此,德-阿图瓦侯爵既高兴又叹息,身体不好就代表凯斯奈尔家族即将离开权利中心,叹息也是为一个忠诚的家族即将离开而遗憾。
  凯丽夫人要变卖亡夫产业,带着女儿回英国的消息已经传出来了。
  虽然许多人遗憾,却也觉得理所当然。
  不过凯丽夫人确实聪明,把亡夫的产业低价卖给丈夫曾经的下属,那不管那些人是否有了二心,对于曾经上司的遗孀,都得照拂一二,不然就是忘恩负义。
  想着这些,德-阿图瓦侯爵也没有离开,而是留下陪他们看完了行刑全程,目的是为彰显王室恩典。
  没看那些包厢里的人,都探头探望往这边张望嘛!
  有了这番表态,苏叶和凯丽夫人之后的行事可以稍微放开一点,不再束手束脚,不然她必然懒得来。
  这年头的行刑相当血腥,抓住头发把人提起来,然后用大斧头全力一击,直至整个脑袋落地,血流一地。
  结束之后,凯丽夫人面色惨白,明显被吓到了。
  苏叶礼貌的和德-阿图瓦侯爵告辞,扶着凯丽夫人上马车。
  回到将军府,罗曼小姐已经就位,正在和几位裁缝以及珠宝商商量苏叶和凯丽夫人今晚的穿戴。
  这是她作为女伴正式干的第一件事,虽然琐碎,也能体现她的价值。
  罗曼小姐很认真,对于每件礼服都有严格要求,对珠宝商们带来的各种首饰,也是精挑细选。
  两小时后,终于选出六套满意的搭配,让人请苏叶和凯丽夫人下来,询问她们是否满意。
  不得不说,罗曼小姐的眼光很不错,搭配非常亮眼,衣裙在烛光下流光溢彩,绝对能成为今晚的焦点。
  就是吧,太华丽了,各种繁复的蕾丝花边,用贝壳和珍珠装饰的花纹,让每一条裙子有六七斤重。
  加上那沉甸甸的宝石项链,以及缀满了钻石的公主冠,今晚这身行头,不得超过十斤啊!
  看出苏叶的拒绝,凯丽夫人连忙道,“亲爱的,我知道你身体不好,但今晚是你今生最重要的场合,不容有失,所以你能坚持的吧?”
  这可比结婚还重要,结了还能离,虽然比较困难,要丧偶的话,结两次也是有可能的。
  但授勋,今生唯有这一次。
  “好吧,”苏叶无可奈何答应了,选了纯白那一套,试过之后,连着另外两套都留下了。
  穿不穿是一回事,但罗曼小姐都选中了,作为有钱的贵族,就该全部留下。
  凯丽夫人满意,除了罗曼小姐选中的那三套,又自己选中好几套,顺便把珠宝商带来的首饰,留下一半。
  她是预备回到英国后使用的,在流行方面,法国一向走在英国前面。
  凯丽夫人的眼光也随之变得更加时尚,不愿屈就英国现在的律政风审美。
  她也询问了苏叶,得知她并不喜欢,也没有勉强。
  同时,凯丽夫人还选了一条价格适中的礼服,送给罗曼小姐,作为她今晚陪苏叶出席的衣服。
  罗曼小姐脸上具是欢喜,这是她拥有的最贵一件礼服,价值整整四千法郎,虽然远远比不上苏叶母女的,却已经足够体面,至少进入宫廷舞会,不会被认为是简单的跟班。
  剩下的时间就是梳洗打扮,一直到晚上七点,她们才乘马车出发。
  等进入杜伊勒里宫舞会大厅,大部分客人已经到了,只有为数不多的重量级嘉宾还未出现。
  苏叶三人一进来,立刻迎来众人打量,每个人都热情的打招呼,一边说着安慰同情的话,一边又恭喜她继承升任女侯爵。
  苏叶跟在凯丽夫人身边,微笑以对,苍白的面容,纤细的肢体,华丽的装扮,以及轻巧的脚步,让所有人都认为,她就是毫无争议的贵族,是最最高贵的贵族血统。
  这个时代流行苍白瘦弱美,不要说女人,就连男人也追求白的毫无血色,身材纤细,动不动就晕倒那种美。
  因为这能和工人明显区分开来,工人整天脏兮兮的,身材健硕,脚步沉重,与他们相反,就是贵族,不用工作,有人服侍的贵族有资格身体无力,有资格白到发光。
  说实话,这种美苏叶欣赏不来,她也喜欢白皙的皮肤,但不能是那种苍白和惨白,最好是健康如玉般温润的白。
  白得像吸血鬼那种,只会让她想到病态等一些不美好的形容词。
  寒暄一阵,很国王陛下带着几位重臣和亲信出现了,所有人停下交谈,倾听国王演讲。
  接着是繁琐的授勋仪式,苏叶排在第三位,在她前面有一位公爵一位侯爵,一个是在此次复辟过程中立了大功,得以晋封,一个在波拿巴时期被打倒,剥夺了爵位继承,此时从支持波拿巴的亲戚手里,抢回了家族爵位。
  而苏叶属于第三种,正常的父死女继。
  她缓步上前,走上高台,微微屈膝行礼,任由国王把她头上的公主冠取下,换上另外一顶象征爵位的头冠。
  紧接着是佩戴家族徽章,由几种特殊金属打造的黄金宝剑和鸢尾花,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恭喜你,我的女侯爵!”国王路易十八高声宣布。
  “祝贺波旁王朝!祝贺女侯爵!”众人举起举杯欢呼。
  苏叶对众人微微一礼,泰然自然下台,更是引得阵阵欢呼。
  凯丽夫人激动上前,一把抱住她,“你太出色了,亲爱的,今晚你的表现最佳!”
  就连那些大男人授勋时,都激动不已,脸色涨红,唯有她的女儿,是全场最镇定,最自持的,不愧为凯斯奈尔家族继承人!
  苏叶微微一笑,回抱她,同时提醒道,“妈妈,我们的计划开始了。”
  “哦哦,”凯丽夫人立刻收敛表情,带着昂利夫人,以及其他将军下属夫人,去见马丁内茨夫人。
  能来这种场合的,只有区区四人罢了,剩下的地位不够,五人相谈甚欢,仿若一见如故。
  马丁内茨夫人见到昂利夫人的妆容,惊为天人,大加赞赏,说了许多好话。
  昂利夫人激动的脸都红了,立刻恭维回去,并帮着宣传,都是凯丽夫人提供的化妆品功劳。
  凯丽夫人再一次成为焦点,被人围着询问化妆品的玄机。
  而另外一边,昂利先生也顺势走到马丁内茨元帅身边,借此说道,“马丁内茨夫人高贵体贴,昂利夫人有幸与她结识,实在荣幸。”
  马丁内茨元帅自然接下好意,顺势交谈起来,两人越聊越投机,昂利先生又叫来其他将军下属,几方算是打了一个照面。
  宴会结束第二天,昂利夫妇一大早就迫不及待过来拜访,出口便是,“我们已经筹备好足够的资金,请问什么时候交易呢?”
  这是对昨晚达成的效果满意,迫不及待要进行下一步接触了。
  这些天,凯斯奈尔家族的律师已经准备好一切,合同随时能签。
  凯丽夫人闻言,也想尽快确定这件事,于是让人请来律师。
  整整三位律师,以及两位公证人,在他们的见证下,昂利夫妇买走了凯斯奈尔将军名下最值钱的产业,总价值四百七十万法郎。
  原本这些只值四百来万,可昂利夫妇为了让凯丽夫人满意,更认真帮他们和马丁内茨元帅拉近关系,多付出了七十万。
  之后其他几位下属陆陆续续上门,买走了剩下产业,留下两百六十万国库劵。
  因为是优惠处理,少了将近五十万,但和昂利夫妇的一中和,倒也没亏本。
  这边签完字,剩下的只要交给律师处理就行,不需要她们再操心。
  凯丽夫人长长吐出一口气,半响才从沙发上起身,把那些国库劵推到苏叶面前,“这些都是你的,我相信你能处理好。”
  苏叶一愣,“父亲没留下遗嘱,按照法律,其中一半是您的。”
  凯丽夫人摇头,“我有奴瓦蒂埃赔付的那一百多万就够了,作为我的养老钱,对了,我要求你每年支付我五十万年金,就像你父亲还在世时一样,你接受吗?”
  “当然,我们不是说好一起开化妆品厂的吗?”苏叶疑惑,凯丽夫人现在分得这么清楚,是有别的想法吗?
  “是有一件事,需要征求你的意见,亲爱的,”凯丽夫人顿了顿,面上露出一抹羞窘,“你不介意我重新结婚,对吗?”
  苏叶张大嘴,“您是......还想当公爵夫人?”
  凯丽夫人的前男友,那位公爵家幼子似乎被幸运女神眷顾,年轻时有一个有钱的富家小姐为他奢侈生活托底,等到妻子去世,遗产都由两个女儿继承,他又继承了过世兄长的爵位。
  凯丽夫人没想到她这么敏锐,倒也没隐瞒自己的意图,“我之前很意外得知,弗雷尔的兄长不能生,所以公爵爵位必定落到他或者他的子女头上。那可是诺森伯兰公爵,谁不心动?”
  是啊,谁不心动!
  以凯丽夫人当年派西维尔伯爵之女的身份,是不配嫁给诺森伯兰公爵的,但她当初相爱的又不是公爵继承人,而是公爵幼子。
  在有继承人的情况下,幼子没有任何权利,甚至没有财产。
  诺森伯兰家族规矩深严,所有家产只能由长子继承,不得分割,其余孩子只能得到母亲的嫁妆,或者父亲省下来的年金。
  可弗雷尔·诺森伯兰的父亲花钱如流水,留给儿子的不超过两万英镑,都不够一年的花销。
  因此凯丽·派西维尔与他相爱,没人觉得是高攀,谁也不知道,凯丽还有那层算计在。
  而现在,诺森伯兰的兄长去世,他继承公爵爵位,且富商妻子已经离世。
  两人又只有女儿,英国的法律是限定继承,诺森伯兰公爵之位正好在限定继承范围内。
  凯丽夫人如果和他结婚,生下男性继承人,还真有可能夺得那个公爵爵位。
  因此她才想着财物和女儿分开,自己拿应得的那份,作为凯斯奈尔将军遗孀,获得他的赔偿金,以及作为女侯爵的母亲,获得一′年金,不是应该的吗?
  “至于化妆品工厂,法国这边的我不参与,到英国后,我们五五分,你出方子和技术,我出人脉以及管理,如何?”凯丽夫人觉得,等自己当了公爵夫人,是不会缺人手的。
  而弗雷尔的性子,说好听点是艺术家,不好听就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让他经营产业,那是做梦。
  作为他的妻子,凯丽夫人能轻易掌握诺森伯兰家族一切。
  借着这份势力,什么工厂经营不起来?
  她觉得自己拿五成并不亏心,毕竟她需要费心经营。
  “好吧,如您所愿,”苏叶摊手,这位可真是人间清醒。
  对了,凯丽夫人今年才三十二岁,十七岁嫁给凯斯奈尔,十八岁剩下原主,之后一直保养得宜,身体健康,有的是时间生下她想要的爵位继承人。
  作为半途来的女儿,苏叶还能怎么办,支持呗!
  凯丽夫人眼中闪过喜悦,激动上前拥抱她,“你太贴心了,亲爱的,感谢你愿意理解妈妈。”
  苏叶笑笑,“我无所谓,只是妈妈,你什么时候和诺森伯兰公爵联系上的?”
  “昨天,我收到了他的慰问信,信中我能感受到他的热情,思考一夜才做出这个决定,”凯丽夫人想到从小到大立志成为王妃或者公爵夫人的愿望,决定拼一把。
  “好吧,我猜,那位公爵先生在来法国的路上?”不然凯丽夫人也不必现在就把真相告诉她,这可真不是个好时机。
  凯斯奈尔将军还没有下葬,一堆麻烦还未处理完,母亲就要另结新欢了,要是原主,非得郁闷死。
  “是,他表示来巴黎有公务,将会参加三日后你父亲的追悼会......”凯丽夫人说着也有点不好意思,即将成型的现任参加前任葬礼什么的,确实有点羞耻。
  苏叶还能说什么,只能微笑表示欢迎,不过她必定强调一件事,“关于父亲的身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我明白,葬礼结束,我会打发他先离开,等我们处理完去英国再续前缘好了,”凯丽夫人也严肃起来。
  如此苏叶也没异议了,把国库劵全部拢到一起,打算之后就去买了国债,如果操作得当,等她离开法国,翻个几倍不成问题。
  “哦,对了,你希望我和诺森伯兰公爵的女儿们怎么相处?”苏叶转身调侃了一句,其实是变相提醒,不要忘了搞定前妻生的两个女儿。
  “闺蜜怎么样?”凯丽夫人微笑以对,“我和劳拉就是闺蜜,相信你和她的女儿们也能相处愉快的。我可不会亏待了两位娇小姐,该给她们的年金一分不少,哦,对了,关于我在化妆品厂的股份,希望你不会介意我让出一部分。”
  苏叶只能默默竖起大拇指,实在不能小瞧了这个时代的贵妇,她们想要达成目标时,手段那叫一个春风化雨,润物细无声。
  那两位诺森伯兰小姐或许不缺这点钱,但这是一个合作的信号。
  我们是一国的,只要我生下继承人,你们就永远是公爵家的小姐。
  总比爵位给了外人,你们变成公爵旁系强吧?
  利益联盟,永远比打感情牌更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