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开不成店了的，晚上修复一下，明天再继续。
乔念走了之后，他们一堆人都在拘留室候着。
恶霸跟陆梵坐一块，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冷哼出声：“跟一个娘们唧唧赖赖，也不丢人。”
陆梵的烟瘾犯了，整个人很烦躁，冷冷的瞥一眼，没搭理他。
恶霸撩起一口黄牙，翻个白眼：“横什么？今天我只是兄弟没带够，改天再找你算账。”
拘留室烟雾气很重，都是男的，老烟枪，陆梵坐在凳子上背靠着墙，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带句话给王辉，梁子是结下了，以后让他小心点。”
他丝毫不慌，整场下来都一副老神在在沉稳的模样，身上携着一股就连恶霸这种三十岁的老男人都没有的魄力。
恶霸也没想到他会知道是王辉搞得鬼，昨天还拍着胸口说他就是一个不懂规矩的毛小子，他也从未上门挑衅过，坚称陆梵不会认识他。
陆梵的声音很沉，拖着沙哑的调子，漫不经心：“他现在背后搞得那些动作，还有之前搞得那些，都有证据了，不想让他爹跟他姑丈姨夫都垮台，这段时间就给我夹紧尾巴做人，等我哪天闲了，把那些东西都上缴给农务局总部，看谁垮的更快。”
恶霸心里咯噔一跳，侧头看身边的年轻小伙子。
他都知道？他从什么渠道知道的？还是说他背后有人？
恶霸越看这人越不简单，心里渐渐发毛。
他出来混的，最怕就是这种暗里低调不冒锋芒的人。
这种人捅刀子都是悄无声息的，甚至是招招制敌，都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跟这种人交恶了，只会吃不了兜着走。
……
人走了，看热闹的人也散了。
乔念把店里被打翻砸烂的东西都收拾了，惨重的损失，让她肉疼。
倒垃圾的时候，看到了烟铺门口的王辉一直往这边瞄，视线不经意的四目相对，乔念翻了个白眼。
王辉心情很好，看到店被砸了，明天再让人去店里搞搞小动作，后天再从市里找个记者来报道，写一封投诉信到农务局，这样爹就有源头去封了这家店。
看他以后还怎么出来混跟自己抢生意。
乔念把店给收拾了一遍，算了一下损失之后，叹了一口气。
转头去隔壁的杂货铺给钱打了个电话。
打给刘珊珊家的。
王辉龟鳖子，竟然敢打主意到自己的头上了，真是晦气。
刘珊珊知道她这里出事了，赶紧把唐艳跟李彩钰给带上，一起来到她的店里。
刘珊珊让家里的司机送她们过来的，十来分钟就到了。
店里关着，只留了一扇门。
她们在门口徘徊了一小会儿，看到坐在收银台正在刷题的乔念，额角抽搐。
“乔念，你这都出事了，还这么淡定的在这儿刷题？”刘珊珊就对这位脱胎换骨之后的女人由衷的佩服。
乔念托着腮，幽幽的来了一句：“天大的事，也挡不住我对学习的热爱。”
李彩钰打量着这不大的小店铺，看着还蛮有格调的，冷不清的听到乔念爱学习大言不惭的话“呸”了一声：“放你狗屁，天大的是也挡不住你对你男人的喜爱更可信，还学习？我看你自从结婚之后，满脑子都是男人。”
这段时间，她们同宿舍的相处得特别的融洽。
怎么融洽呢？斗嘴。
谁也不服谁。
逮着机会就损。
反正做好了规矩，生气不能超过三小时。
谁违规了，就得请全宿舍人吃饭。
这规矩对乔念来说，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她有小脾气，但气不久，过一小会就忘了。
上个星期，已经吃好几顿免费的午饭了。
她们认识的人脉广，乔念需要她们帮忙。
让她们介绍一个影响力还算不错的日报，把王辉的店给报上去。
日报不是谁有钱或者是谁有人脉就能上的。
得要很有钱，很大很大的人脉才能上去。
“你们也知道，我一个普通穷苦人家的孩子，肯定是没有多少钱的，你们看看能不能帮我说说，让她们通融通融，给我免费。”她双手捂心，夹着声音说话。
刘珊珊白眼都要翻上天了：“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免费？我看你脑子是废了。”
日报都是报道大新闻的，像她们这种小生意的民事纠纷，真的是碍地儿。
乔念一副很受伤的模样，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怯怯的试探：“那给个友情价？”
“哪儿来的情？”刘珊珊答得又快又响：“咱们没有感情，只有仇，上周你吃了老娘多少钱了？”
唐艳打断了她们的拌嘴，进入正题说：“也不一定要上日报，小一点的报社也是可以的。”
可以是可以，乔念也有想过，但是……
她恹恹的，声音透着一股闷：“可是，我想搞死他诶。”她的眼睛干净澄澈，但眼底是渗着一片寒光，说出来的话阴森森的噙着笑：“还有那个打我男人的混小子，我也想让他们吃吃苦头啊。”
李彩钰斜着眼睨她：“什么苦头？”
乔念眼里的笑愈发的幽深：“命根子坏了，不孕不育，子孙满堂！”
刘珊珊凝重小声的重复：“不婚不育？子孙满堂。”
琢磨了一秒反应过来，赶紧离她远一点：“你个疯婆子。”
乔念瞬间破功，笑出了声：“什么呀？这么不经吓，我哪有这本事？就只是想一下过过瘾而已。”
刘珊珊刚才真的被她眼里泛出阴森的锋芒给慑住了，她狐疑的打量着，皱了皱眉：“日报是肯定上不了的，我认识另外一个报社的大哥，我问问他，能不能留你一篇文章的地儿。”
在这个年代，没有网络，报纸很畅销。
乔念没什么所谓，就是想要报复一下。
她不是宰相，肚里撑不了船，不大方，甚至是睚眦必报，铢锱必较。
中午，乔念看陆梵还没有回来，在厨房里做了点吃的。
给打包过去。
她一个人拿不完，那几个苦力就得派上用场了。
她们几个没有拒绝，都想过去看看。
几个妹子都拎着这么多东西出现在警局，警察懵了。
一个年轻的小警务员戳着警棍插着腰出来：“你们都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