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南甩了甩手臂,笑眯眯开口:“还是是啥,都是给陈掌柜的年礼呗,怕你和大哥忘了,索性就去备齐,省的临时去备手忙脚乱的。”
  “给我师父备的?这些都是?你怎么备这么多啊?”
  不理会安知言的惊讶,安知南耸耸肩:“奶说了,那些面上的功夫没必要做,你看啊,猪肉是应当备的吧,过年哪能不吃肉,还有点心,陈掌柜家里小辈不少,肯定要备着,至于别的那些就没必要备了,我就改成毛笔和布料了,都是陈掌柜能用到的,这样算下来,其实并不多啊。”
  安知言满脸震惊的看着妹妹,眉眼间含着一丝丝感动。
  “大哥说得对,还得是你们姑娘家细心,换做是我,肯定想不到这些的,不过还是多谢妹妹帮哥哥准备,咱们先回家,一会儿算银子,该多少哥给你,不许推辞啊,这可是给我师父的年礼,怎么都应该我掏银子的。”
  安知南无奈笑了笑,点头应好。
  午饭安砚书没回家吃,餐食都是安知言从悠然居带回来的,就担心自家妹子不好好吃饭,回头再给饿瘦了,那回家又是一顿毒揍跑不了。
  时间一晃便到了出发这天早上,前一天晚上安知言便将给陈掌柜的年礼送家去了。
  兄妹三人拎着大包小包熟门熟路走到马厮,原本安砚书是准备跟着车队走的,虽是麻烦了一点,但好歹路上有个照应,哪知道安知言当场豪迈一挥手,直接雇了辆马车,根本不给安砚书反驳的机会,就将三人的行李放上车。
  直到马车缓缓行驶上路,安砚书才从弟弟豪手中回神,看着他欲言又止。
  正在同安知南有说有笑的安知言察觉到什么,回头就看见自家大哥幽怨的眼神,顿时打了个激灵,瞬间福至心灵想到什么。
  “大哥,你不觉得坐马车很自在么?还不耽误时间,多好啊,跟着车队安全是安全,可是费时啊,而且还得看人眼色,哪有现在这样畅快。”
  安砚书抿嘴:“跟着车队走虽耽误功夫,到底不用花这么多银子。”
  “可是我攒了好多银子了,那赚的银子不就是拿来花用的么,不然还赚什么银子,再说南南是姑娘,那些车队人多杂乱,肯定是不痛快的。”
  说到安知南身上,安砚书瞬间不反驳了,甚至隐隐觉得弟弟说得很有道理。
  接下来一路,安砚书很直接的感觉到妹妹的轻松自在,难得对安知言的作为有了赞赏。
  因着雇的马车,除了车夫便是兄妹三人,所以时常走走停停,路过别的镇子便停下来安顿安顿,逛逛镇子,买些东西带回去给家里,一路倒是颇为悠闲潇洒。
  三人终于在第四日午时到达大乐镇,兄妹三人近乡情怯,直接让车夫驶向村里。
  到家时,安知言将银子结算了,随后与大哥妹妹一同站在家门口一顿踌躇。
  还一会儿安砚书率先回神,听着屋里奶奶嚷嚷的声音,莫名怀念,随后拎着行李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都到家门口了,就别站着了,进去吧。”
  安知南与安知言紧跟上大哥脚步,神情带着惦念。
  安老婆子拿着扫帚从堂屋出来,看见院子里的三个孩子时,整个人愣在原地,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安知南连忙将行李放在地上,一把扑进安老婆子怀里,甜甜糯糯的说道:“奶,我好想你呀,您在家有没有想我啊。”
  安老婆子手中扫帚瞬间落地,紧紧抱住日思夜想的孙女,提高了音量嚷嚷:“哎呀,奶的南南回来啦,哎呀,怎么回来也不和家里来封信说说,也好让你爹去接你们啊,可想死我了,来,让奶看看可有瘦了。”
  安知南任由安老婆子左右摆动打量自己,全程笑眯眯配合。
  听见动静的安老头与安重远夫妇从堂屋走出来,看见惦记的三个孩子都回家了,所有人脸上露出笑容,笑着笑着眼眶红了。
  安知言大步走到安老头等人跟前,笑嘻嘻开口:“爷,爹娘,我们回来了。”
  安老头心不在焉的点点头,随后快步走到安知南身边,一边慈爱的看着宝贝孙女一边开口:“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就是瞧着怎么瘦了,可是没有好好吃饭的缘故?”
  被忽视个彻底的安知言:???
  倒是陈静蓉难得没有忽略两个儿子,迈步走到安砚书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一眼,随后柔声道:“学业可累?回来路上想必累着了吧。”
  安砚书笑得温和,摇摇头:“没有,娘不必担心,我们都好好的,一路上也没有急着赶路。”
  站在众人身后的安知言默默将行李拿回房间放好,出来时就发现自家奶奶目光看过来,就在安知言眼神一亮时,只听安老婆子冷哼一声,走过来对着后背就是一巴掌。
  “不是让你们好好照顾妹妹的吗,你自己看看,你妹妹都瘦成啥样了。”
  安知言满腔委屈,看看奶奶看看爷爷,随后弱弱开口:“妹妹有好好吃饭啊,她现在正是长个子的时候,瘦了也正常嘛,每次回来奶都骂我,在府城我每日午时都给妹妹送饭回去,大哥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奶就知道说我一个。”
  在安老婆子看过来的时候,安砚书从容的说道:“没有照顾好弟弟妹妹是我做大哥的不是,虽然书院课业繁忙,每日都得与先生同窗交流,但弟弟妹妹没有看顾好,确实是我的错,奶打我吧。”
  安老婆子看看大孙子又看看小孙子,冷哼一声揽着宝贝孙女进屋去了。
  等众人乌泱泱进屋,安知言走到安砚书身边,朝着他就是一个大拇指:“大哥,不愧是读书人啊,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如今连奶奶都拿你没法子了,小弟甘拜下风。”
  安砚书轻飘飘看了眼安知言,语气颇为平淡:“死贫道不死道友,这招你玩儿得也很顺畅嘛,看来这些年在府城跟着陈掌柜确实学到不少本事。”
  安知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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