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那副模样,像是在夸自己一般,逗得安知南哈哈大笑。
  黑哥又是一个脑瓜蹦,瞪眼道:“那还不快去生火。”
  “是是是,我这就去。”
  数日来的沉重在大壮与黑哥的互动下消散许多。
  众人分工明确,很快院子弥漫着阵阵烤肉香。
  数十人几只野兔肯定不够,只能当作一道下酒菜,大家又把干粮拿出来摆上,人手一个大饼啃着。
  吃了晚饭开始轮流烧水,黑哥先让安知南前去洗漱,其他人则坐在院中说话,等到安知南出来才让其他人去,自己则最后一个。
  安排好两人守夜,大家各自回屋睡觉。
  一夜好眠,安知南从床上起身,看了眼对面坐在凳子上撑手熟睡的大哥,心里一阵暖流。
  轻手轻脚下床,生怕扰了大哥睡觉。
  “哟,安小兄弟起得够早啊,”大壮拎着一个破旧的菜篮子从门外走进来,篮子里还放了不少蔬菜。
  “大壮哥,你这些菜哪里摘的?”
  大壮咧嘴:“天刚擦亮村长就来了,带了不少菜还有米面过来,我刚刚出门洗菜了。”
  安知南恍然大悟,心想这村长还真是心地善良的人,什么都给大家想到了。
  大壮一边朝着厨房走一边感叹:“昨天是我想岔了,那位齐村长真是大好人,又送菜又送米面,黑哥给他银子他还不要,好说歹说才收下的,看来这个世道还是有好人的。”
  安知南跟在大壮身后点头:“出来时我奶奶就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能有。”
  “可不是嘛,我昨天还以为齐村长别有用心呢,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对,要是他真有坏心,压根就不能让咱们住进来,还多番提醒我们,如今又给咱们这么多吃食。”
  安知南笑眯眯听着,走到一旁打水洗脸。
  大壮将菜递给负责做饭的兄弟,看见安知南洗脸满是稀奇的说道:“欸,安小兄弟,你怎的还越来越白了呢?就是这个子忒矮了些,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小姑娘呢。”
  安知南笑容一顿,目光幽幽的看着大壮。
  黑哥见状连忙从门口过来,打着哈哈道:“安小兄弟跟他大哥一样,都生得白净,再说安小兄弟年纪还小,现在矮些也没什么,以后会长高的,倒是你,让你洗菜洗了吗?成天就知道偷懒。”
  大壮傻里傻气挠了挠脑袋:“洗了啊,都开始炒了。”
  “那就去山上再抓些野兔回来,晚上多做些,省的你们老说不过瘾,还有啊,记得把马喂了,别让马饿着叫起来招来人就不好了。”
  大壮苦哈哈一张脸:“黑哥,这么多活都给我做啊?”
  黑哥两眼一瞪:“省的你闲着无聊。”
  “我不无聊啊,这不是在跟安小兄弟聊天么。”
  黑哥又一瞪眼,大壮瞬间灰溜溜跑了。
  “南南你别介意啊,他不知道你是女子。”
  安知南笑眯眯摇头:“没事的,大壮哥真性情,我挺喜欢跟他说话的,一路上大壮哥十分照顾我们,我又哪里会跟他置气。”
  黑哥呵呵一笑:“那就好,我先去周围看看,你别除去了,一会儿该吃早饭了。”
  “好。”
  在村里休整两日,期间黑哥等人时常除去打探,就在众人准备收拾收拾启程时,接到黑哥求援的镖局派来的人正好到了。
  安知南站在人群尾端,前方正在与黑哥说话的有八人,个个身材高大,气势如虹,其中站在最前方一人脑门上一道长长的疤,说话时杀气重重,一看就不是寻常走镖之人,反而更像沙场征战的将军。
  黑哥与那人脸色沉重不知道说些什么,两人的神色都不好看,过了一会儿黑哥转头,朝着安知南招手并开口:“安小兄弟,过来给你介绍个人。”
  等到安知南走至跟前,黑哥才露出些许笑容,指着安知南说道:“这位就是我在信中提起的安小友,之前遇袭也多亏她出手相助,这位是镖局来的人,你唤他常哥就好。”
  安知南颔首:“常哥。”
  前一刻还面无表情的常胜下一秒哈哈大笑:“哈哈,原来你就是黑子在心中多次夸赞的安小友,倒是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功夫如此了得,失敬失敬。”
  安知南连连拱手作礼:“黑哥过誉了,不过是从小练武罢了,一路上大家多有照顾,出了事自然该尽绵薄之力。”
  “既然一同出生入死,那也算自家兄弟了,你不必自谦,随意就好,我只是长得有些吓人,安小兄弟别怕。”
  可以想象眼前人顶着一张狠厉怒目的脸却在与你说笑,那是怎样一种心情,至少安知南是有些不适应的。
  “既然你们都休整好啦,那我们上路吧,那边的目光正落在别处,趁着他们没注意我们早些赶路。”
  黑哥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
  说完招手示意大家出发。
  也不知是有了常胜加入还是那些人没发现,走了半月都没发生意外。
  大家的警惕稍稍松懈,该有的防备还是没有放下。
  一到府城安知南与安砚书的心彻底放了下来,黑哥一行人也准备在府城休整一番。
  安知南找到黑哥,准备告辞,结果黑哥摆手打断。
  “我知你们惦记家人想快些回去,但也不必急在一时,今日我们在城中休整一日,明日一早离开,下次相见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中午一起吃顿便饭吧,就在镖局做。”
  安知南想了想点头:“好,那我去跟大哥说一声,顺道去悠然居买些好酒,预祝各位一路顺风。”
  “悠然居?哟,那里的东西可不便宜,我们都是些粗人,随便什么酒都行,还是别去那里买了,你们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安知南笑眯眯点头,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之后安知南回到大哥身边,与他说了吃饭的事,两兄妹紧跟着往悠然居走。
  到大门口时安知南猛回头。
  “怎么了?”
  安知南眼中带着疑惑,还是将心中的疑虑说出来:“我总觉得这一路上好像有什么人跟着一样,刚刚又感觉被人偷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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