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轻文小说 > 萧圆的年代之旅 > 220、留守乡下的童养媳原配42
  过了好一会,川子才渐渐止住了哭声,哭是不哭了,哭嗝却一个接着一个,看着还是挺让人不落忍的。
  萧圆帮他揩掉眼泪:“好了好了,都是大孩子了.....”
  川子靠在萧圆怀里,噘着嘴吧:“反正我要跟着你!”
  萧圆苦笑:“姨,姨自身难保,顾...”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边上的杨老头几个大跨步凑他们跟前:“萧同志,萧同志,回去再说吧,外头晒的很,别中暑了。”说着就摸摸川子的头,顺势将孩子推上了副驾,“川子,坐稳,我们这就回去。”
  然后转过头就推着萧圆上车:“萧同志,上车吧,省得你走路了。”
  萧圆横竖要回去蹭饭,也就没拒绝,坐在车子里,萧圆一眼就认出林家的篮子,她看到里面有衣服还有一个小袋子,她就随手翻了翻:“川子啊,你怎么就装了小米?我给你炕的锅巴呢,炕了那么多,都吃完了?”有现成的锅巴不带,带小米?吃生的么?
  川子转身趴在座椅上朝篮子里看,楞了一会,然后就懊恼万分的挠了挠后脑勺:“我,我忘记了,我就是太着急、忘了....”
  萧圆一脸嫌弃:“脑袋瓜不行,还离家出走?”
  川子本来就很懊恼,现在明晃晃的被萧圆嫌弃,急忙辩解:“我,我,下次不会了。”
  “咳咳咳”马政委就是想装个隐形人也装不下去了,“萧同志,少说两句....川子听了不合适!”
  原先正思索着怎么“哄骗”人留下的杨师长听着萧圆的话就有点动摇,他们好不容易把孩子找了回来,万一再让他跟萧同志待几天,怕是连跑路的干粮都能准备齐。
  想到这里,杨师长一阵头疼,留也不是,让人走也不是,做人怎么这么难呢,他这正愁着呢,就看前面川子跟马政委闹了起来。
  “我不要你管!”川子凶狠的瞪着马政委,这一切都是他害的,小川子越想越气,就突然踢了马政委几脚,“你是大坏蛋,是坏人,我才不要你管!”
  骂完马政委,又一脸小心翼翼的看着萧圆,翻小脸比翻小人书还快,“姨,我不跟他一伙,他是大坏蛋。”
  马政委开着车躲让不及,生生挨了几脚
  ,小孩子力道小倒是不疼,关键脸疼啊,他咧了咧嘴:
  “你个小东西,怎么这么记仇!昨儿踢了我几脚不算,怎么早上还把我家的玻璃砸了?连一个好窗户都没给我留,全砸了,哼,我等会就把你家的玻璃卸下来装我家去。”
  萧圆还不知道有这事,不过马政委既然说出来,应该假不了,再看川子忐忑的偷看她,更加确定了,她“哼”了一声:“蠢!”
  川子急的要哭:“是他,就是他,要不是他欺负姨,姨也不会走,都是他,他是大坏蛋,老欺负姨,我要给姨报仇!”
  马政委开着车不住的往后看,车都有点开不稳:“我什么时候欺负你姨了,明明是你姨欺负我,我他娘的都快被她损成孙子了,怎么还说我欺负她?”
  “开你的车!”杨师长一脚踢到马政委的座位上,“没事找事,活该被骂!”
  然后转过脸笑呵呵的跟萧圆说话:“别往心里去,他就是个浑人,四六不懂的,”余光瞄见不服气的马政委还想“狡辩”,一个怒视的眼神甩过去,转头就又无比和蔼可亲的安慰川子,
  “好孩子,你这个伯伯脑子八成是坏掉了,等你爹回来,我让你爹揍他,你就不要跟他打了,你还小,打不过他。”
  “师长!”马政委直接一个急刹车,“师长,你是要弄死我么?”
  “谁让你停了?”杨老头一脚踹到马政委的椅背上,“赶紧开起来,谁让你多管闲事的?人家萧同志多好的同志啊,对川子一心一意,没见孩子都胖了点吗?”
  杨老头瞅着川子仔细看了两眼,发现确实胖了一丢丢,老头心中满意,脸上荡漾着欣慰的笑容,相比于对孩子的温柔,对前面开车的小马马政委就没什么好脸色了,
  “你倒好,眼睛瞎不说,正经事也不做,任谁个家属找你说点啥,你就屁颠颠给人跑前跑后,把你能耐的!敢情人家放个屁都是香的,你就活该找骂!也就萧同志是个女同志,这要换个男的,早揍的你满地找牙了,你还不惜福?”
  杨老头笑眯眯的看着萧圆:“萧同志,我代表部队感谢你,孩子经你手没几天就胖了,可见你是真心待孩子,现在像你这样实心的同志可不多了....”
  萧圆被人夸也没有不好意思:“你老头这话说的诚心,人家孩子信我,我能干那密人孩子饭钱的缺德事?不能够啊,那天从你媳妇那里要回了钱,我就上李大嘴家买了五只鸡,当天就杀了一只公鸡,下午就炖上了,昨天又杀了一只母鸡,”
  说到这里,车子刚好开到了林家门口,萧圆拎着篮子下了车,坐在前面的川子下了车就跑到她跟前,她低头问川子,“鸡吃完了没?有没有记得吊井里?现在天热不耐放,坏了可就糟践了。”
  不等川子回答,她又热情的给杨老头普及了一下前后,“李大嘴家的鸡太小了,收拾干净才一斤多点,小是小了点,但都让孩子一个人吃也勉强能吃两顿,我是连一口汤、一个鸡屁股都没沾孩子的便宜,做人嘛,就得实实在在的,我这个人虽然毛病一大堆,但就是做人实在....”
  杨老头干笑着,老脸都要僵了,实在不知道说啥,这时候,突然就从边上的西红柿架子后面传来了李大嘴的声音,
  “妹子,你说我呢?不是,妹子啊,一块多钱的鸡,你想要多大?我都没挣你钱还...你怎么,怎么还嫌我家鸡小呢,”一不留神,瞅见进院子的杨老头,“师长,师长也在啊....没事,我就是随便说,随便说说,那什么,我家二杆子好像哭了,我得看看去,得看看...”随即就一溜烟的跑回自己屋里去了。
  萧圆没管她,想到昨天杀的那只鸡,她又问川子,“那鸡怎么样了?姨问你话呢,咋不知道吱个声?”
  川子眼神飘啊飘,最后被萧圆盯的没办法,只得老实交代:“我,我不知道,我昨天吊到井里,早上没...没来的及....”
  萧圆脸色又不好了:“姨真实愁死你了,人杀人犯临死前还记得吃一顿好饭,你倒好,放着那么好的鸡汤馊在井里,你怎么想的呀?啊?那可是鸡汤,姨想喝还没有呢.....”
  “好了好了,川子都快哭了,”杨老头本来被李大嘴堵的不行,这会看孩子要哭,只能帮忙劝,“没事,就这一会功夫,坏不了的。”
  萧圆没搭理杨老头,她将篮子塞给川子,就走到井边拽绳子,没一会就将吊在里面的水桶提了上来,她端起里面的鸡汤闻了闻,发现确实没坏,
  脸色才好了点,她使劲搓了一把他的小脸蛋:
  “行了,姨说你也是为你好,姨不是早跟你说过,好东西吃到自己肚里才是自己的,下次就是再跑,也得把鸡汤先给喝了,省得便宜了别人。”
  “萧,萧同志,你,你怎么跟孩子说这种话呢,他还小....”杨老头脑袋瓜都炸了,“好不容易找回来的!”
  不比杨老头的忧心忡忡,川子被萧圆搓了搓脸,咧着嘴笑的别提多开心,看的边上的杨老头又是牙根痒痒,在他身后的马政委适时捣了捣他,轻轻说了句:“啥都别说了,等孝中回来....”反正他是再不多管闲事了。
  杨老头一琢磨,干脆也闭了嘴。
  几个人一起进了里屋,萧圆将自己的包裹放下,就去厨房热鸡汤,川子一直跟在她身后,搞的外面的杨老头和马政委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实在尴尬,也跟着进了厨房。
  萧圆没顾的上他俩,她点着了火,在灶膛里架着木柴,就支使川子:“你去拿点锅巴出来,等会泡在鸡汤里吃,肯定好吃。”
  川子颠颠儿跑去拿锅巴,杨老头一个师长站在厨房里百无聊赖,只能没话找话:“他亲老子都叫不动他....你要不要再多留几天,我看川子是真喜欢你!”
  萧圆用抹布擦了一下灶台,抹完才摇了摇头:“早晚都要有这么一天的....”
  杨老头真心不想自己打自己的脸,可是他又没有办法,只得舔着脸劝:“不差这两天,我也可以让人多准备点东西,到时候你带回老家也体面。”
  萧圆抬眼看了一下杨老头:“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带那么多东西还招贼偷,算了,你要没东西也没关系,本来就没想着从你手里弄点什么东西出来,我一小老百姓,无权无势的....你们也确实犯不着巴结我!”
  杨老头连连吸气,旁边的马政委赶忙在背后给人轻拍,一边拍还一边小声的劝:“消消气,消消气!”
  “姨,姨你不要走,”从楼上拿锅巴的川子直接将手里的锅巴都扔了,一把抱住萧圆的腰,“姨,我不要你走!”说着,眼泪就跟着下来了。
  杨老头也不吸气了,立马跟着劝:“你看孩子多可怜啊,要不你就留下来吧?”他突然一脚踹向边上站着的
  马政委,“你放心,这货以后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你安心待在这,谁要是给你气受,你直接找我,我给你做主。”
  萧圆摸着小家伙的头发,叹了口气:“以后你有事就找这个老头,姨,姨肯定得走的,这里不是姨的家,姨得回自己家去了。”
  川子的眼泪流的更凶了:“我不要你走,呜呜,我不想待这儿了,我要跟你一起走,姨,你带我一起走吧,我很乖,我吃的很少,我以后不吃鸡了....”
  杨老头鼻头有点酸,他连忙抬头望了望天花板,等缓过劲儿来,跟着哀求:“萧同志,你能不能看在老头子的面子上,再多留一阵子,这孩子,这孩子他太不容易了,唉,我这心里,唉...”
  说着说着,老头也抹起眼泪来,看的边上的马政委都呆住了:“师长,你?”
  萧圆没有心软:“以后你们对孩子好点儿,特别是他爹娶了后娘,你们更得多上心,没事就来看看,但凡有什么好处,你们第一个得想着川子,别让后娘生的占了先....”
  杨老头鼻子突然就不酸了,他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她:“你真不能留下来?”这人一会能把他气的吐血,一会又暖的他心里热乎乎的。
  话说的能让杨老头暖暖的,那小川子就更是了,他直接哭的快晕过去:“姨,你带上我吧,我把钱都给你,我吃的很少很少的,姨,呜呜呜,”
  哭着哭着,可能是哭的太用力,小孩直接站不稳、半跪在了地上,小家伙一把抱住萧圆的大腿,“姨,你带我走,我不要留在这里,我十一岁了,能干很多活,我可以下地干活的,我还可以拔草....”
  萧圆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子想他拉起来:“快起来,快起来,跟姨有什么好?姨个乡下人,城里人都看不起我的,你跟着我,也想被人瞧不起啊?快别哭了,你老实在部队里待着好好念书,努力考上大学就好了。”
  她拉了一次没拉起来,边上的马政委就一把将川子给拎了起来,被拎起来的川子,又一头钻进了萧圆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马政委现在是一个屁都不敢放,老实的不能再老实。
  萧圆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好了,别哭了,就算是姨走了,你以后想吃鸡、想
  吃肉也有的吃,听姨的,要是你爹在家就直接找你爹要,要是你爹不在,你就找这两位伯伯,吃不饱饭一定要跟人说,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你别什么都憋在心里,世上除了姨可没人能猜着你想啥,你得学会自己争取....”
  杨老头又是心酸,又是心疼,又是惭愧,加上耳边的哭声,简直头痛欲裂:“萧同志,你反正也没地儿去,你就在这待着呗,我看孩子哭成这样,我这心都跟刀绞似的....”
  萧圆手上的活不停:“早干什么去了?要是你媳妇对川子好,”看老头脸色有点不好,将剩下的半句囫囵吞了下去,“这里的女同志都是主人,怎么被人不待见都行,我个外人,老赖在这里不成贱骨头了么?算了,不待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我这寄人篱下的,变扭,还不如回自己家待着。”
  马政委在边上尴尬的不行:“哎呀,你,你咋气性这大呢,我,我就随口那么一说....”
  杨老头这边迷糊着正想问呢,就听马政委不打自招,气的老头差点没呕出一摊老血来,他抬脚就是连环踹:“显摆你口才好是不是?是不是?操蛋玩意儿,爱显摆是不是?我让你显摆,我让你显摆....”
  马政委被连踹了好几脚,就不住求饶:“师长,饶命啊,我知道错了,我也是好心,想着让萧同志收敛点,不要把人一下都得罪了,可以早点融入进家属院,我,我没别的意思啊,天地良心,我真没别的意思...”
  杨老头又踹了一脚:“萧同志,小马也是好心,你看?”
  看萧圆还是板着脸,不见一丝松动,他又是一脚踹过去,“还不给人道歉?说过你多少次了,让你做事精细些,精细些,你怎么就死活听不进去呢。”
  “你为人家好,也得把话说清楚,不清不楚的,这不就让萧同志误会了吗?快快,也别解释了,赶紧赔礼道歉!”
  马政委龇牙咧嘴的朝萧圆鞠了一躬:“怪我,全怪我,怪我说话不清楚,让萧同志误会了,萧同志,你大人大量别跟我个大老粗一般见识,我就是好心办坏事,我没坏心,真的。”
  萧圆叹了一口气:“其实也不能怪马政委,主要是我名不正言不顺的待在这不合适,加上我脾气
  不好,老得罪人,这边住的又是高级军官...厉害人也不少,我就是不惹别人,别人也容不下我,算了,我还是走吧,没的再吵起来,影响不好,部队脸上也不好看,还得祸害马政委收拾烂摊子,我心里过意不去。”
  马政委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当初他哪根筋搭错了,跟姓萧的说那么多话,害的他现在被人将他的原话嚼吧嚼吧一字不带改的吐一脸。
  他偷偷瞄了一眼师长,发现师长正狐疑的朝他看过来,他一抖机灵,连忙赔礼:“那什么....那个当初周大姐找我,哎呀,我,我也是没办法,她辈分在那儿,毕竟老革命了,我总不好一点脸面不给....我也难....你说是吧?”
  杨老头伸出去的腿,讪讪收了回来:“这个,那个什么,哎呀,那事吧,我也是才听小马说的,之前我都不知道,这事闹的,都是误会,你放心,我回头肯定好好收拾她,她要再找你的麻烦,你直接找我,看我怎么收拾她!”
  萧圆无所谓的摆摆手:“不用不用,为我个外人,闹的你们夫妻不和,战友不和,我成什么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川子:“以后有事就找这两个伯伯,这两个伯伯是好人。”
  小川子气呼呼冲到杨老头跟前就是一脚:“都怪你,你们是坏人,呜呜”他才踢了一脚,就被边上的马政委给提溜的动弹不得,“踢我就算了,怎么连爷爷也踢呢?”
  萧圆一把将川子给抢了回来:“这个”她看了一眼杨老头,“到底是叫你伯伯还是爷爷?”不等他回答,她就自言自语,“其实应该叫爷爷,”她装模作样的打了一下川子,“你怎么能踢爷爷呢?这个爷爷还不错,比他媳妇强多了。”
  杨老头看了一眼裤子上的脚印,也没法说孩子的不是,要说不是,也是他家那口子先对不住人孩子,他不在意的摆摆手:“算了,孩子是个好孩子,是我们对不住他。”
  说完孩子,他有些疲倦,也不想再搞来搞去,于是就略带严肃的看着萧圆:“这样吧,萧同志,我出五十块钱,麻烦你照顾川子到他爹回来,你看怎么样?”
  马政委有些惊诧,不过他没有开口,既然师长说了数字,肯定是琢磨过的。
  萧圆一
  愣:“你们连个孩子都看不住?”
  她倒能理解杨老头,就林团长的脾性,要是回来后发现孩子不见了,肯定要闹出大事的,只是理解归理解,杨老头这番操作实在很费解,明明知道孩子要跑,守好大门不就好了么,不必强留她吧?
  马政委瞥了一眼她怀里的孩子,跟马政委使个眼色,马政委一把将小川子抱了出去:“先跟我出来,你姨不会走的....”
  厨房就剩下他们两个,马政委无奈,只能选择实话实说:“川子是个可怜孩子,当初才出生没多久就碰上部队转移,只能寄住在老乡家里,你知道那时候我们当兵的都苦,根本就没什么钱,加上交通不便,他们夫妻俩也没法给老乡家寄川子的生活费...想也知道人老乡不会对他有多好,后来一直过了四五年,他爹才托人找到孩子,将他辗转送回老家....一直到今年年初才将孩子接过来。”
  “十几年没见过面,这孩子对孝中一直有隔阂,父子俩一点都不亲,可孝中就这么一个孩,儿子,心里很看重,只是他脾气拧巴,嘴上从来不说,但我们这些战友心里都知道,这要是他回来后,发现儿子不见了,孝中肯定会发疯的,他要疯起来....”
  杨老头沉默了一会,似是在回忆什么,许久,他回过神,“总之,不是你能想象的出来的,所以,萧同志,就当是老头子求你帮个忙,行不行?”
  人老头都说到这个份上,她也不好再拒绝:“行吧,我人穷志也短,有钱赚,干什么不干呐!”
  杨老头顿时从刚才的情绪里出来,他看着萧圆,竟然有些无言以对,末了,他对着萧圆拱了拱手:“萧同志,就你这张嘴,老头子服气了,彻底服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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