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中没好气的瞪着对面的牢房,“本大人哪里知道什么然后,咱们只要听命行事就行了,难道你们还想一直这么下去?”
  一向安静的监牢沸腾了,几个牢头站在监牢门口,听到里面的叫喊声,都忍不住皱起眉头。
  这些人,被他们调教一番以后,已经老实了很多,现如今又在闹什么?
  “听他们好像是说要见大人。”这些人语言虽然听着别扭,隐隐约约还是听得懂的。
  “呵,果然还是被古大人给算到了,还是这些人先失去的耐心。”其中一个年长的牢头一脸佩服的说道,“咱们只管把这里的情况往上报,先不用搭理他们。”
  “可是他们这么吵闹……”
  “那又如何?我看他们这些人就是吃太饱了,饿他两餐就老实了。”
  “……”这话说的,还真是一点也不亏心,在这些人把百姓的粮食抢夺完以后,他们见过的那些百姓日子过的可比他们还不如,有时候甚至都是以水充饥。
  “那还往里面送水吗?”之前送饭的牢头提着一桶水,尴尬的朝自己面前的几位前辈笑了笑。
  “这水好像有点重,”其中一个汉子接过他手中的桶掂了掂,水瞬间就撒出了大半。
  另外一个人接过去,得了,水又洒了一大半,“我看你是今天没吃饭吧?一桶水就看把你给累到了。”
  一番轮转下来,再回到第一个人的手中,那水只剩桶底的浅浅一层。
  年长的牢头摸了摸胡子,“确实重了一点,也别一个人提着去了,找个人帮你抬着。”
  ……静默片刻,牢房外顿时响起爆笑声。
  土中他们听到反倒觉得莫名了,他们在这里闹事,这些人难道不应该着急?怎么听着还乐呵了?
  ……
  古文恒听到牢头来报,只是笑了笑,让他们接着做自己的事就行了。
  “大人,真的还要再晾他们几日?”何高飞他们自然知道古文恒就是在等着这一天。
  现在对方已经先低头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古文恒,“不着急,现在该急的是他们。”
  何高飞,“可是要是时间再推下去,东夷要是选出新的佐亲王,那咱们筹码就少了。”
  古文恒知道现如今何高飞他们三人是在向自己靠拢的,自然愿意跟他们多解释几句,“只要人还活着,就有无限的可能。
  佐亲王腾上在这个位置坐了那么久,手底下自有自己的一套班底。
  只要能活着回去,那就有一争之力。
  但是这对咱们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这些东夷人生性狡诈,人品卑劣,等到他们把内乱平整了,回头肯定是反扑咱们。”
  “那咱们就不能纵虎归山。”卢生根立刻站起来说到,“反正都注定是仇敌,干脆再找一块荒地,让他们赎罪,这才是对咱们最好的处理办法。”
  “呵,卢大人说的倒是轻巧,要是真的把对方这个亲王送去开荒种地,估计等朝堂上那些谏官反应过来,就够咱们吃上一壶的。”吴一尘吃过这方面的亏,立马跳出来反对。
  古文恒,“诸位大人说的都有道理,可是我会这么拖着他们,也自有一番理由。
  如果咱们早早的放佐亲王腾上回去,他凭着旧部很快又会很快安定东夷,这都不是我方想见到的。”
  何高飞立刻悟了,“古大人的意思是想让新佐亲王把位置坐稳了,再把人送回去,让他们自己斗个你死我活。”
  “这个主意不错,古大人深谋远虑,下官佩服。”卢生根越跟古文恒相处就越是佩服,这奉承的话,立马脱口而出。
  古文恒笑的,“谈不上深谋远虑,只是自己设身处地的站在不同的角度去想问题,如果你是新的佐亲王你会如何?”
  何高飞他们三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同时想起了肖玉凌他们,他们现如今的位置好像也是这么挤过来的。
  何高飞,“可是东夷也有国主,要是新的佐亲王得到他们国主的承认,这个腾上回去还能不能成事?”
  古文恒,“所以咱们就得把事情往后压一压,让这个新的佐亲王坐稳的位置。
  腾上就不得不有所顾忌,就会想寻找帮手。”
  “可他一个已经不在位的佐亲王,谁会帮他?”
  古文恒笑着指指桌面,“相信在咱们的国土上,有人很向往道东夷去一睹真容。”
  何高飞,“……”还真是一只小狐狸,本以为你只想让人家东夷大乱,没想到你是冲着更大的谋算而去。
  卢生根,“……”果然是知府大人,深谋远虑啊!
  吴一尘,“……”年纪大了,都快跟不上这些新一辈的思维了,只不过感觉怎么就这么舒爽。
  而此刻,在牢房中的佐亲王腾上莫名的打个寒颤,看着手中的酒壶,这阴冷的牢房,连这烈酒都不能驱散吗?
  &
  金芊芊看着手中的信,冷笑着。
  这一大早的心情全部被这封信给败光了,把信随手丢在桌上,“还真当我好欺负。”
  立春她们都提着心,伺候夫人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明晚要是忽然心情不舒服,还有欧嬷嬷可以劝解一二。
  可现如今,欧嬷嬷远在上京,她们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胆战心惊的伺候着。
  古文恒一进来就察觉到气氛不对,“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说着,挥挥手,让立春她们都下去。
  等到人都退干净了,金芊芊这才撇一眼桌子上的信纸,“你自己看看。”
  古文恒拿起信纸扫了一遍,脸立刻沉了下来。
  “这些人还真是会审事夺度,还满信件里都是委屈,无奈。
  明知道我是受害者,还在这里通篇让我退一步。”
  古文恒手中的信纸又飘落在桌面上,“看来是上京中的黄府出手了,乐城的南知府会做这样的选择,也是在意料之中。
  不过他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咱们心里有底就行了。”
  “这些我都能理解,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南知府会如此行事,我也不会怪他,只是你看看这信件写的是什么玩意,合着我还得去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