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宸看看她,“你倒是转性了一般啊。”
他会觉得这么分成两次飞浪费，绝对是受了秦歌潜移默化的影响。
她如今倒是一点也不心疼飞行的花费了。
“我是说老爷子可以任性，我自己还是会能省则省的。”
这飞一趟几十万，她又可以多资助多少贫苦女孩子读书了。
至于她公爹,那遇到国家有事是一亿、一亿的在捐啊。想花点钱和大孙子多待几天自然可以。
到了周四,秦歌一行人带着收拾好的行李登船。
秦歌走在前头,两个保镖领着提篮走后面。
她们提前就上船了,没有和旅行社组织来的游客打照面。
游轮顶层的高档餐饮等是要另外给钱的。那些游客一般也就在下面几层包餐的餐厅吃。
进了房间一看,海上游轮的总统套房比陆上同等级的设备还是要略微差一些。
但也算很不错了。
游轮启动的时候,秦歌站在船舱的阳台看海景。两个儿子躺在提篮里蹬着小胖腿。
她弯腰笑着撩起纱帐,“怎么，你们也知道我们要回家了么？这么激动。”
小璋咯咯笑了起来,小Z也跟着笑。
这样的笑声是很能感染人的,秦歌脸上的笑容也扩大了。
她拿出手机把这一幕拍摄了下来,然后通过微信传给傅宸。
然后发了一段语音，“我和儿子出发了,向你奔赴而来！”
傅宸看过笑了下,把手机趴下继续批阅文件。
进入2012年,社会层面之前对于欧债、美债危机的乐观急转直下。
经济全球化，没有谁能独善其身。
经济下行的风险越来越大。
银行第二次宣布要降息了。
另外,傅氏地产公司又提出了新的case――文旅地产！
就是在之前的风景名胜区打造文旅小镇,然后搭着修门面和商品房来卖。
似乎也不是完全没有前途。
这样的地方还是会有人去游玩的。
他和秦歌第一次旅游不就是去的有司马相如和卓文君遗迹
的邛崃么。
不过，那是因为秦歌这个中文系出身的，她就喜欢这样的地方啊。
但是，去过一次好像也就够了。
这企划案上说中国人口众多，一天接待一两万人，也会轮很多年才能轮一遍。
但不是人人都会喜欢去这样带人文色彩的小地方玩吧。
而且,不是遗迹是打造的文旅小镇，钱途会好么？
他今天下班比较早，回到家和小琅一起吃晚饭。
吃过，小琅说要看妈妈和弟弟。
他就拨通了两边的视频。
小琅岔开腿坐在爸爸腿上，手机都是傅宸替她举着。
她坐累了还可以直接往后一靠就好。
秦歌正在给两个儿子做抚触。就是让他们分别趴在一只专供婴儿趴卧的玩偶大鹅上面，轻轻顺着背脊往下摸。
两只手，一手一个都关照到。
这样可以加深母子感情，而且可以帮他们顺气。
不敢让他们对着手机看，就放在一边。
两个儿子大概被摸得还挺舒服，趴着就睡着了。
秦歌就把鹅翅膀翻过来给他们盖上，让他们就这么睡。
小琅嘟囔，“又睡了――”
傅宸道：“现在吃睡长就是他们的任务啊，睡得多才会长得快。”
小琅觉得有些无聊，不过也没有跑开。就坐在爸爸腿上，继续看着妈妈。
她在这儿杵着，傅宸也不好和秦歌说太露骨的话，于是把文旅小镇的事说了。
秦歌道：“如今这样打造的景点可能还有些多。我之前听崔音说蓉城也要花20亿打造一个水乡，号称是蓉城的周庄呢。我就觉得这个投入太大了，要回本怕是不容易。会像周庄那样有源源不断的游客去么？而且，你还记得那年咱们去洛带古镇吧。旁边打造的复古街区都没人，但保留下来的老街就很热闹。”
傅宸点点头，他当然记得。
“所以你不是很认可这种开发模式是吧？”
“是啊。不过，也不好说，你可以去找些国内这种人造景点或者在传说基础上复原的景点的例子来看。”
傅宸道：“我今天已经让秘书去搜集了。他们交上
来的，我也不能就全信了。不过这确实是当前一个发展方向，有同行大公司在下大力气搞。”
“那你打算搞么？”
“我连商品房小区都暂时没打算再买地皮来建。而且就是你说的，完全是打造出来的没什么意思。20亿在蓉城弄个水乡，如果没有稳定的客流量，怕是真的很难回本哦。但要把一个人造景点炒热，这个广告投入本身也不小。把人吸引来了，还得把口碑树起来才行的。”
明天就能见面了，两人也没有说太多。
挂断电话傅宸给小琅布置了一个任务，“我下班晚。你明天放学后在家看着工作人员给家里意痢意粒欢迎爷爷、奶奶和妈妈回家。尤其是两个弟弟，是生平第一次进家门呢。他们的房间也给他们布置起来。”
这种事哪能真指望小琅个还差四个月才三周岁的娃？
不过是让她有参与感罢了。
小琅知道哪间是弟弟们的房间，就在她隔壁。
她挠挠头，“爸爸，我还能跟你们一起睡么？我想睡你和妈妈中间。”
那肯定是......不行了啊。
“只把弟弟放在外面么？”
小琅道：“一起呗，房间那么大。”
傅宸摇头，“不好，一家人会互相影响。一个房间不要超过两个人。”
“小时候都可以。”
“你也说是小时候了。”
那会儿小琅吵着要和他们睡一个房间，傅宸头都大了。
最后只能跟她说好只有周末可以。
第二天下午，几个老的先到家。他们午后出发的。
然后晚上，秦歌母子三人才到。
等到把两个孩子放到了他们的婴儿房，秦歌一直陪在旁边。
房间很陌生，那就得人和东西熟悉了。
之前在船上，给他们用的都是自带的物件。
现在也是一样。
两个孩子闻到母亲身上熟悉的气味，睡觉的时候头都朝她的方向偏着。
秦歌看他们睡熟了，指指屋里的摆设对小琅道：“谢谢大姐姐了！”
小琅摆摆手，“应该的，不用谢。唉，他们又不认得我了――”
每个星期都去看他们，刚熟悉一点就又分开了。
秦歌道：“以后不会了。”
吃晚饭的时候，傅宸问陈老师回蓉城会不会想去打造的水乡小镇玩。
陈老师摇头，“打造的有什么意思？一点真实感都没有。我们镇上也在说要申报、打造古镇。可是打造出来的没感觉。我们小时候镇上有九宫十八庙，海碗口那么粗的楠木柱子一根根的立着。要是没毁该多好啊！我们的镇名可是曾经出现在李白《峨眉山月歌》里的。没毁的话，这是多好一个宣传的噱头啊。可是那些建筑破四旧的时候都毁了。就算重建，也造不出成百上千年历史的痕迹啊。看着就假！”
秦歌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什么宫、什么庙，听了这话不由道：“太可惜了啊！”
“那可不！我跟你讲还有更可惜的呢。扬雄早年曾隐居在咱们县的另外一个镇攻书悟道，待了好些年呢。就住在那座子云山上啊，那上头还曾经有过一个破败的亭子，也是破四旧的时候被拆了。”
秦歌瞠目，“西蜀子云亭？”
没错，她们老家就是在川西南啊，那可不就是西蜀么。
西蜀子云亭，南阳诸葛庐！
陈老师点头道：“我小时候去玩见过，上头的古体字就是这个名。现在去问，那些老人家都还记得的。”
秦歌挑眉，“不是听说在绵阳么？”
“四川有几个地方都有。应该都是扬雄足迹所到之处，都自称是西蜀子云亭。但扬雄确确实实是在我们县待了些年头读书的。咱们县的八景之一云亭晓烟就是那里。”
秦歌道：“看来县上不太重视这事啊，都没宣传过。”
她个土生土长的之前都不知道。
哦，云亭晓烟她知道。好歹她是学中文的，平常也有所留意。但她不知道那就是赫赫有名的西蜀子云亭啊！
傅董听到这里道：“我觉得亲家母说得没错。如果是真的老建筑留存下来了，哪怕是有部分留存，那都要好些。但纯是打造，哪怕是阿宸你刚说的什么凤求凰小城，我也是不希得去看的。”
傅老太太更不希得去看。她连他们说的什么西蜀子云亭、凤求凰都是一知半解。
她道：“在四川旅游的话，我还是愿
意去看峨眉山、乐山大佛，青城山、都江堰、武侯祠、杜甫草堂、九寨沟这样的景区。”
这些都是世界级知名度的。那随便打造的一个地方有什么意思？
外婆道：“花20亿去修，搞不好最后沦为茶馆。但是，蓉城好歹是省城，又不像我们小镇上那么多闲人会去喝茶、打牌。小傅你妈妈说得没错，外地人来了也是更愿意去那些知名的景点。除非是让导游带去，但那得给人提成，还得先把景点炒热。除非是打造景点的商家再砸大钱去搞。小歌，你炒房子都不要买这种地方的门面和商品房。”
“哦，我知道了。”秦歌道：“妈，你说你同事出去旅游好多在当地买了旅游地产。现在什么情况？”
陈老师道：“前几天微信群里还有人在说这个事呢。说是买遭了，比当地价格贵三四千。中介给他们说因为是海景房的缘故。买都买了也只有认了。但他们也没什么时间去住，租也不好租。一个小区都是外地人买的，一下子太多了。”
正说着，秦歌接到了徐昭佩的电话，“秦师姐，你能不能找王总帮我打听一下XX楼盘开发商的情况？”
“那不是你买的婚房所在的楼盘么，出什么事了？”
秦歌记得去年回去，徐昭佩还带着她去修建中的楼盘看了看。
因为地段好，均价12000道15000一平。在蓉城算是高档小区了。
当时开发商的口号是‘买到就是赚到’。
徐昭佩道：“开发商跑了！”
“你别急，我这就帮你问问。”
秦歌拨通王明远电话，那边乐呵呵道：“秦总，有什么指示啊？”
“我又不是你领导，我指示你什么啊？你帮我打听个事......”
王明远已经知道这个开发商跑路的消息了，“怎么，你在里头还买了房呢？”
“我没有。徐昭佩，我们公司的财务总监。去年结婚，跟老公一起买了200多平的期房，还是跃层的呢。今年底交房。”
“哦，我记得那姑娘。你师大数学系的学妹嘛。行，我找人帮你问问啊。”！